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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眼睛的姑娘看过去，眼皮一跳，看到了一个熟人。
布鲁斯·韦恩冒着小雨到了赌场来，他将风衣随手交给侍应生，四处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那一桌上。
“这可真意外，我又来了个贵客。”企鹅人说：“但我想……”
“这可是熟人，塔利亚。”卢瑟说：“为什么不邀请韦恩先生一起来打打牌呢？”
他看看塔利亚，塔利亚则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穿好鞋走路过去。韦恩似乎知道她要来，就在那里站着，等着她走进。
黑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黑色的皮鞋。
带着门外的潮湿和冷。
“晚上好，韦恩先生。”塔利亚被韦恩的蓝眼睛看着，有点心虚地向后：“这么巧。”
“庄园里有些无聊，我出了趟门，但拜访的人家没有人在。”韦恩的额前有些水滴：“所以我来找点乐子。”
他笑了笑：“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熟人？”
这个人脸上无疑是二世祖笑容，但是莫名让塔利亚多了一股寒气。她深吸一口气，接着被韦恩握住了手腕。
“走吧。”韦恩压低了声音：“卢瑟不是让你来邀请我吗。”
“你怎么……”
“我可以读唇语，塔利亚。”他凑近了她，像是在闻她身上的香气：“我来查企鹅人，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有些不高兴了。
“卢瑟让我陪同，听起来要联合起来做点什么。”
塔利亚后退一步，笑容又有距离又不失礼貌，还是上次那个不太高兴的加班小姑娘的设定：“请吧，韦恩先生。”
韦恩半路杀出，一下子扭转了卢瑟和企鹅人的对话方向。
加上塔利亚，他们四个便开始凑了一桌，玩起了牌。不管情愿不情愿，小助理陪着自己的总裁和隔壁的总裁，开始了价码不低的游戏。
企鹅人很明显地发现，韦恩明目张胆地各种给那姑娘喂牌，时不时看看她，恨不得把心捧到她面前一般——这位花花公子讨好女人不算新闻，但这个模样……
他倒是有点理解为什么刺客联盟悔婚了。
把这个姑娘留在手里，今后发挥的作用可能比联姻更大。
卢瑟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副很高兴自己带来的姑娘被别人这么讨好的样子。企鹅人于是更置身事外，除了在心里啧啧称奇之外，也偶尔会给塔利亚一个台阶。这牌局下来，最终赢家是塔利亚，面前的筹码堆得像小山一样，几乎都是另外三位男士的供奉。
“这牌打得真没意思。”塔利亚这么叹气：“我可以和各位认真公平地游戏的。”
她这么说着，腿便被韦恩蹭了一下。蓝眼睛看着她，一副她说什么都对的模样。
但赌场中，美人最大的作用依旧是点缀——她们供来来往往的男士们欣赏，并且疯狂地希望能有些好运气来交换美妙的一夜。
“要吃点东西吗先生们。”企鹅人说：“我这儿新来的法国厨师可不赖。”
企鹅人的招待当然是被欣然接受的，而塔利亚的确饿了。
好像在场的人只有她在认真地吃东西，无论是卢瑟还是韦恩，他们都有着其他更重要的事。
这个塔利亚没管，咬了一口面包之后，一抬眼，韦恩和卢瑟出去谈事情了。
她拿了个杯子抿了一口，发现是气泡酒便放到了一边。左看看右看看，拿了一小块鹅肝，看这东西好像也挺清爽的，于是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企鹅人没说错，这鹅肝入口即化，口感绵密得很，丝滑到了和巧克力一样，却没有什么腥味儿。近期都没吃到荤腥东西的塔利亚又来了两块，但是没过多久，她就开始难受了。
胃里一阵翻腾，弄得她恶心得要命。
“……你又喝了酒？”
塔利亚刚在洗手间吐了两口，刚刚收拾好自己，一出门便看到韦恩在等她。他像是知道塔利亚跑来的原因，在冰山餐厅满是监控的环境下笑容满面，但语气可一点都不好：“现在，回去。”
“我没有喝酒。”塔利亚小声说：“别训我，我现在难受得很。”
“我看到你的杯子了。”韦恩干脆打横把塔利亚抱起来：“现在，装作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你不是还要查……”
“那是蝙蝠侠的活儿了。”韦恩不由分说，让塔利亚假装有些睡着，自己直接把她塞进车里带走。
“你……”塔利亚被塞进车里，被韦恩吻了一会儿，接着被捏了两下腰。
“我尝到酒味儿了。”他说：“还想骗我。”
“阿福，让塔利亚赶紧去睡。”
韦恩将塔利亚带回去之后往房间里一扔，马上就要回蝙蝠洞准备出发了。塔利亚拽住韦恩的领子，一下子特别舍不得他：“我的蝙蝠，别走。”
“塔利亚，卢瑟和科尔伯……”
韦恩刚开口，嘴唇便被塔利亚封住——她几乎是扑到他身上，把他压下去亲吻。
“时间还早呢，为什么现在就要去。”她说：“我才见你没一会儿，你就又要去服务哥谭了？”
她对着他撒娇。
“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也不是不行。”
塔利亚喜欢极了他穿黑衬衫的样子，没有表情时，他是个冷漠的男人，有了表情时，他是个偷心的混蛋。
她提了个条件。
“出发之前，让我先检验一下。”
韦恩：“嗯？”
“让我看看，”塔利亚也凑到他耳边。
“今天的骑士状态是否最佳……”
“还好吧。”
塔利亚第二天准时上班，面对卢瑟的眼神，她兴趣缺缺：“只是个二世祖。”
“但我可不这么想。”
卢瑟拿起她的手腕，手腕上是韦恩在临走前给她戴上的表，让她直接戴去上班。塔利亚一脸疑惑，而卢瑟摘下来，翻了面，让塔利亚看上面的字。
Designed for the Wayne Family
“这表是他外祖父的，他父亲很喜欢，而他也几乎不离身。”卢瑟说：“他是真的很中意你，塔利亚。”
卢瑟将表还给了她，笑了笑。
“做得好。”
“行吧，他中计了。他真的以为韦恩总裁被他的小助理迷得神魂颠倒。”
塔利亚在临睡前给韦恩打电话：“他还指望着我从你那儿挖到什么商业机密——所以有什么商业机密吗？”
“你还想知道什么呢，塔利亚。”
她似乎听到韦恩笑了一声。
“……我觉得这其实挺无聊的。”塔利亚撇撇嘴唇：“但你好像乐在其中，尤其是当着卢瑟的面假装自己是个二世祖，试图勾·引他的助理谈一场油腻的恋爱。”
韦恩笑得更开心了：“我以为你很喜欢？”
“我才不喜欢，而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亲爱的。”塔利亚很凶很凶地说：“我迟早有一天要当着卢瑟的面揍你一顿。”
“下次威胁我的时候记得别用‘亲爱的’这个称呼。”韦恩说：“这样比较真实，我也会害怕。”
但鬼都知道他不会。
塔利亚有点气愤地挂了电话，心想着这种在卢瑟面前公然调·情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她真的一点都不喜欢韦恩那个披着二世祖皮来跟她公费恋爱的狗德行了——脸还是帅的，人也还是她爱的老公，可那感觉真的不舒服。
就好像卢瑟将她送给了商业伙伴一样，如同她父亲将她送给了亚特兰蒂斯。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了港口。眺望远处让她平静了下来，只是看着看着，她感觉到了不对。
潮汐并不自然，本应涨潮的地方裸·露着，光秃秃的。
“……”
塔利亚半夜出了门，随便披了件外套，像岸边赶去。
她有种感觉，非常奇异地，她总觉得……
月光之下，有一个身影在那里。
波浪冲在他脚边，但没有一滴海水敢于冲到他身上。
身穿盔甲的男人站在那里，像是在等人，又像是……只是站着，
一人而已，分外孤寂。
塔利亚跑过去，看到了那道影子。
她吹着夜风，有点诧异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奥姆？”
那个人动了动，回过头，摘下了头盔。
金发的战士笑了起来。
“塔利亚。”
※※※※※※※※※※※※※※※※※※※※
奥姆：看看这是谁
塔塔：哎呀【尴尬
老爷：【拿出除草剂
海王：你想对我弟弟干啥啊= =
=
大米：我不喜欢鹅肝，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翻滚
塔姐：你这个逆子！逆子！【扶墙吐
=
话说塔姐和老爷甜蜜蜜地谈恋爱不好吗QWQ
为啥一定这么早发现呢
而且就算发现了，第一个知道老爷有崽的其实也不是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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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
这是个意料之外的会面。
塔利亚没想到奥姆会出现在大都会, 就如同奥姆也没预料到塔利亚不在哥谭。他所站的地方距离哥谭并不远, 但他并没有踏入那里。
两个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尤其是塔利亚，她跟着蝙蝠侠走了之后就没有再管之前的婚约了。这其实很不负责任, 尤其是再见到奥姆的时候。
他们最后相处的时光并不美好，起码塔利亚……
塔利亚说了些事情，说了自己被父亲杀死的事情, 试图用这些唤起奥姆的良心和道德。那对奥姆来说一定不轻松, 如果他知道他的婚约会给对方带来那么严重的伤害之后。
但后来发生了什么呢，亚特兰蒂斯又怎么想的呢。
沉浸在自己新婚快乐中的塔利亚无暇顾及那些，只有在奥姆到了面前时，才开始后悔没有和蝙蝠侠一起面对这些问题。
包括父亲说过的嫁妆又是什么，和亚特兰蒂斯又有怎样的交换呢。
“……奥姆。”
塔利亚又叫了奥姆的名字，看到对方向她伸出了手。她想了想, 迈着轻快的步子跑了过去，然后将手放在了他手上。
“许久不见，塔利亚。”奥姆说：“我本以为你在哥谭。”
他看起来就和之前一样温和有礼, 如同一切波折未曾发生一样, 甚至连同他的双眸都依旧在黑夜中如此澄澈：“兄长告诉我, 你跟着蝙蝠侠走了——你原本就打算这样做的。”
塔利亚抿了抿嘴唇，点点头。
“抱歉，我……没有……”她觉得自己应该道歉, 但又不知道用哪个理由好。一定要说的话, 她做得不妥当的地方太多, 以至于……她好像哪里都是错的。
尽管她其实是最大的受害者，尽管她还没有恢复记忆，但现在她有了一个相对轻松愉快的生活，就显得依旧孤独的人弱势了许多。
“为什么要道歉呢，这个过程中你本来就不是可以表达意见的人。该谴责的是……罔顾你的想法，试图将你嫁出去和娶进来的人，不是吗？”
奥姆看到塔利亚的脸，笑了笑：“我倒觉得我欠你一个道歉，塔利亚——所以我一直不敢见你。”
所以路过这里的时候，就在岸边远远地看一眼。
岸边有海风，徐徐吹拂着。
塔利亚听到了奥姆的话，心中非常感慨。到了现在，奥姆似乎意识到了当时的问题，而且很真诚地对她说了，可她父亲却完全没想过她的抗拒和叛逆为何出现，以及……
他将她杀死再复活，是怎样伤害了他与她之间的关系。
这让她又有些想哭了。
察觉到了塔利亚的难过，奥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试图找些其他的话题来调解下气氛。
但这并不是他所擅长的，比如他一开口就问起了蝙蝠侠和塔利亚。
“我本来以为你在哥谭，为什么你却出现在了大都会呢？”奥姆有些紧张：“是因为他对你不好吗？”
他说出口的那一刹那才发觉自己的不妥，但是也没办法收回了。塔利亚笑了一声，摇摇头。
“我想出来找个工作做，并且……我现在在卢瑟的集团里干活。”塔利亚吸吸鼻子，有点鼻音：“而且我现在认识了新的朋友，除了总是加班，一切过得很不错。”
“……”奥姆露出了不太理解的神情：“他需要你上班吗？”
“不，他不需要，我需要。”
塔利亚猜是亚特兰蒂斯的亲王对于海岸上的生活还不太理解的原因：“我想我应该有作为‘塔利亚’本人生存的能力，接下来再考虑其他的身份，比如‘蝙蝠侠的xxx’之类的。”
“所以你们还没有结婚，对吗？”
“我觉得我们……已经结婚了。”
当着奥姆的面，塔利亚这么说，感觉压力非常的大——但说出口的那一刹那，塔利亚轻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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