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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点东西。”韦恩给塔利亚点了沙拉：“别没大没小。”
塔利亚拿着叉子，戳了一片生菜叶，桌下的腿蹭了蹭他。
“可从今天开始，我就不是最小的那个了。”
塔利亚没说错。
杰森犹豫了半天，顺利得成为了韦恩的第二个养子——据说迪克和杰森的会师也很顺利，惴惴不安的老大跟新儿子接触了没一会儿就带着他去逛蝙蝠洞的每一个角落了。
韦恩跟塔利亚说这些的时候还挺高兴，于是塔利亚就没有揭穿迪克之前有多慌张。难得的节假日，塔利亚却不打算回哥谭，而是要躺在床上补眠。
“塔利亚，现在已经快中午了。”韦恩看了下时间：“而你听起来还没起床。”
“我现在就起来。”塔利亚说：“现在卢瑟都不催我准时上班了，你却催我准时起床。说起来，你这两天睡了多久？”
“够用了。”
韦恩永远都会这么回：“我下午去接你？”
“你还真闲，最近哥谭没什么大事吗？”塔利亚这么说，但立刻又答应了下来：“那我等你。”
放下电话之后，塔利亚去厨房找了找，却没发现有什么吃的东西。她披了个外套下楼，去附近的超市逛了逛，看了一圈之后买了点菜叶子。
仔细想想，她真的好久没吃到肉了。
想着想着，她又是一阵反胃。
“……”
这几天工作强度不大作息也还算正常的年轻姑娘低头想了一会儿，在快睡着的时候一个激灵。她推着小车跑到了医疗用品区，最后在结账的地方找到了验孕棒。
她一口气买了三个，单独结了账之后迅速带着自己的沙拉冲回家，去了卫生间。
为了防止不准，她连开了三支，结果每次都是一样的。
明晃晃的两道杠。
“我就说我怎么这么不正常……”
塔利亚看着最后一支，丢进垃圾桶，捂住了脸。
又粘人又那么爱心大发。
动不动还想哭一下。
连口味都变了。
还爱睡觉。
她笑了起来。
“……原来是有个小坏蛋在捣鬼。”
“塔利亚？”
韦恩推开门的时候，塔利亚正在看书，看到他之后合上书就扑了上去。韦恩接住了塔利亚，没想到塔利亚这么热情，抱好了之后还向上提了一下：“我在呢。”
“我知道你在。”塔利亚说：“我就是想你了。”
“……”
韦恩拍了拍她：“好了，回家吧——迪克和杰森还在等着你。说起来，今天是第一次有新成员的家宴。”
他说：“你也算半个家长了，别迟到。”
“那当然。”
塔利亚围了个丝巾在脖子上，便跟着韦恩出了门，顺便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也不知道那个当然说的是前半句，还是后半句。
“塔利亚怎么了。”
迪克悄悄问了一下韦恩，问得韦恩一头问号。男人有点困惑地看着大男生，而迪克自己也抓耳挠腮，说不出塔利亚有什么不对。
“我就觉得……她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简直笼罩着一层佛光。”
这个说法很有意思，韦恩也笑了一声：“我觉得还好？是不是因为塔利亚对杰森太好了，所以你……觉得不对？”
“这一点我也的确觉得不对，不过这个可以放到后面再说！”迪克说：“说真的，我今天怼了她好几次，她一次都没理我。”
韦恩：“我是不是可以通过这一句话认定你平时的确是主动找塔利亚掐架的？”
“她本来掐点就很多……”迪克挠头：“……我错了。”
“所以我其实可以理解为什么塔利亚对杰森的态度比你要好。”韦恩看了迪克一眼：“杰森真是比你乖出一万倍。”
迪克：“蛤？你说什么？”
“杰森到现在还没有上蹿下跳到爬到水晶灯上玩跳灯呢。”韦恩依稀想起了迪克最开始来韦恩庄园是如何闹情绪的，顺带将塔利亚前一阵子去闹瞭望塔联系了一下：“我觉得你也不要嘲笑塔利亚了，某种程度上你们俩更像。”
“？！”
迪克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你说什么？！我不承认的！”
“不承认也没什么。”韦恩抖了抖报纸：“反正像不像这事儿你自己说了也不算，对吧。”
迪克简直要炸掉了。
为了证明自己不像塔利亚，他夜巡之前都没跟塔利亚再说话，气鼓鼓地鼓着脸蛋就出去了。
“你偶尔也会这么鼓着脸。”韦恩换上了蝙蝠侠的制服，戴上面罩之前吻了吻塔利亚：“不知道这是小朋友都这样还是只有你们俩这样。”
“你一边这么说一边吻我，都没觉得这很变态？”塔利亚左右看了看，凑近蝙蝠侠：“阿福不在。”
蝙蝠侠于是又亲了一下：“早点睡，你最近精神不太好。”
他就是理性唠叨一下，但塔利亚竟然挥挥手真的要上去睡了。
“有完没完了！！！”
迪克在蝙蝠车上嚎：“时间到了我的侦探！！！”
有句说句，塔利亚每次叫他侦探他都心软，换了迪克他就有点暴躁。
蝙蝠侠转身，斗篷在空中划出了声音。
“来了。”
他去夜巡了。
杰森回房间写作业，塔利亚刚刚凑过去看了看，果然有灯光还有鼻尖擦在纸上的声音。少年好学生的样子让她觉得他有点让人心疼，尤其是韦恩还告诉她杰森又回去上学后一直在赶进度，而且学习成绩不止不错的时候。
杰森就没有考到90分以下的分数过。
塔利亚就在想，要是她肚子里的小坏蛋以后能有杰森一半努力就可以，又踮着脚尖离开。
她离开后一会儿，杰森开了开门，却发现外头没有人。
少年本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结果管家端着热牛奶上来了。
“我的天，看来您的感官比我想得还要更加敏锐，杰森小少爷。”
阿福这么说，但杰森还不那么适应这个称呼。
“我就是觉得有人。”他有些不好意思：“就开门看看。”
“那么我想我很荣幸地成为了您等来的那个。”阿福将热牛奶端给他：“塔利亚小姐刚刚找我，说您或许需要一杯热牛奶补充下体力。蛋白质和乳糖会让您学习起来更高效，我想。”
“谢谢。”
杰森拿过牛奶杯：“不过阿福……你叫她小姐？我以为她应该是……”
“这就是我犹豫又矛盾的地方了，杰森小少爷。”
阿福不多解释：“我也经常在是否应该尽快修改称呼上总是挣扎。”
杰森半懂不懂地点头，去完成他未完成的作业去了。他咬了咬笔杆，寻思着为什么塔利亚不是夫人。
韦恩夫人……什么的。
“玛莎·韦恩。”
塔利亚靠在家族画像那边，靠在窗前。她有些睡不着，所以跑到了这里，一个个认过去，直到最后一对夫妇：“托马斯·韦恩。”
她清亮的声音带了一丝稳重，这在她平时作风的对比下颇为难的。
“前者是凯恩家族的淑女，一位温柔又大方的母亲。”
她说：“而后者曾是一位战地记者，也一直很以自己的医生身份而自豪。”
阿福顿住了脚步。
他听到了塔利亚的话，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介绍——这一点点违和感让管家压低了自己的声息，贴在了墙边。
“一对本来希望改变哥谭黑暗面的夫妇，但最后阴差阳错地被谋杀于其中。”
塔利亚轻轻地说。
“这是你的祖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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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我的上帝……【扶额
二桶：【认真读书
老爷：？？？
大少：有贼快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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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阿萨纳西亚：【柠檬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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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章
这大概是这几年来,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先生大脑转得最快的时刻。
而最后, 他端着托盘的手不自觉地松了松。
“阿福？”
塔利亚几乎是立刻就听到了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毯上, 这让她显得有些……有些慌张。下意识捂着小腹的年轻姑娘立刻站好，心想着自己刚刚说的话是不是被管家听到了。
而看管家先生的反应, 她这个巨大的小秘密的确被撞见了。
“我的上帝。”
阿福没顾得上捡起托盘，而是几步走到了塔利亚身旁：“这怕是我这一生以来最为紧张的时刻了——请一定要告诉我，塔利亚小姐, 并不是我年老体衰以至于错误地领会了你的意思, 也请原谅我没有在你同意的情况下听到了你的自言自语，但是——”
管家看着她：“——事情是否就是我想象得那样，那就是今天晚餐的出席者，比我以为的，多了一个？”
有些苍老的管家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他看到了塔利亚刚刚护住自己的动作, 再加上刚刚她的话，心里已经有了九成的把握，但是他还需要最后的肯定。
塔利亚rua了下自己的发丝, 看起来还有点小孩子的样子, 但最后点了点头。
“嗯。”
管家感到了一阵眩晕。
最大的理由就是因为这个新生命, 虽然也不仅仅只是它。
“我……我今天下午才发现的。”塔利亚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本来我想着去一次医院确定一下再……”
“所以布鲁斯少爷还不知道这些？”管家判断了一下：“您还没告诉他吗？”
塔利亚摇摇头：“还没呢，阿福。”
“哦, 我的老天, 我已经不知道今天夜巡归来, 那位爱在高楼中游荡的黑暗骑士会怎么被这个喜讯冲昏头脑了。”阿福折回去捡起了托盘，有些碎碎念：“而我其实……塔利亚小姐，我很抱歉您这么年轻就……”
阿福发现塔利亚没有回答，转头看去，看到塔利亚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塔利亚小姐？”
“阿福，我们谈谈好吗。”
塔利亚忽然提出了这个请求，阿福也没有拒绝，将塔利亚请到了客厅的偏厅里——那里的壁炉正烧着，在晚上暖和得很。但阿福觉得还不够，给塔利亚拿来了一层薄绒的毯子。
“我不冷，阿福。”在阿福又端来了热可可之后，塔利亚表示自己非常好：“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的。”
她现在身体状况还是挺不错的，基础的自我检查她可以做的都做了，能蹦能跳。阿福突然的额外照顾让塔利亚感觉自己忽然变成了玻璃人，有些不自在。
“我怎么可能不紧张呢，塔利亚小姐。”阿福这么说：“现在我还在激动的状态中，让我不紧张——您这是在刁难我。”
阿福难得幽默了一下，让塔利亚也笑了起来。小姑娘看起来甜极了，抿着嘴笑，如果不说，真的即便是阿福也判断不出来这已经是个未来的新妈妈了。
“看看布鲁斯少爷，那家伙都干了些什么。”阿福忍不住先念叨：“我一直提醒过他要对您保持尊重，并且注意这些意外……”
“他很注意，只是……”
塔利亚说起来还是挺尴尬的：“……大概是在刺客联盟的时候有的它。”
又或者是在塔利亚最喜欢的那个晚上。
伴随着黄沙、微风和星月而来的孩子。
塔利亚抱着膝盖，想想就很开心，但同时不忘记给韦恩说句好话：“那时候情况很紧急，所以就……”
她眨巴眨巴眼睛，试图装可爱：“……您别怪他，好吗。”
阿福觉得太阳穴跳了两下：“既然您这么解释，我又能说些什么呢。”
塔利亚又偷偷笑了下。
她其实知道阿福在担心什么。
“我知道您觉得我还太小，又年轻，所以不知道我自己可能还有更多选择。”塔利亚说起了之前韦恩说过的事：“所以您一直在劝说我找自己喜欢的事情做。”
“事实证明您做的一切都很不错。”阿福说：“起码我在您这个年纪，是没办法立刻就成为跨国公司总裁助理的。”
阿福坐了下来，语气还是很恭敬，但现在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和小女儿谈话的老父亲了。
“但其实……我认为我知道自己在寻求什么，阿福。”
塔利亚说：“从小到大，我其实一直在寻求一样事物。”
阿福侧耳听着。
“露易丝和我之前去战地采访的时候，我们谈过。”她想起了跟美国大妞谈心的晚上：“她说她作为记者，为自己心中的正义和真理而战。但对我来说，正义和真理是很虚无缥缈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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