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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宋姑娘跳得这么好，恐怕是不做皇家儿媳都不行。
还希望沉霁兄不会因为爱而不得而感到难过和落寞。
“呵呵，这个宋姑娘倒还竟真是个妙人。”程扬在一旁朝着许沉霁干笑道。
“不过这表现得如此惊艳，恐怕皇后娘娘不会轻易放人了。”
许沉霁也朝着他露出了一如往日里的笑容，只是眼底里却并没有多少笑意。
…
那边宋篱嬅落了座，就见楚毓秀尤为惊叹的拥了过来，她瞪圆了一双眸子，语气中有些难以置信。
“宋篱嬅你就是个魔鬼吧，你明明都没怎么好好学，居然还能跳得这么好！我楚某人真是不服。”
宋篱嬅被她逗笑了，嘴上还非得说几句话气气她：“这大概就是天赋吧？”
笑话，哪有什么天赋，她也是被教习嬷嬷抓着，老老实实练了很久很久的。
不过她有心想气气楚毓秀，自然不会同她讲。
“不要脸。”楚毓秀撇嘴，其实说不羡慕是假的，虽然她嘴上总是嫌弃那些斯文女子的做派，可那都是因为她确实学不来的缘故。
于是便嘴硬着否定它，其实她心里还挺向往，成为那种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其实这有什么好。”宋篱嬅叹了口气，比起她，想楚毓秀这样总在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才是最令人羡慕的吧。
楚毓秀咬牙，以为她又在故意激怒自己。
两人说的话全进到了张嘉语的耳里。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练得极为娴熟，尽管她那个舞的难度不如宋篱嬅，但是她一定会跳的最连贯，也最完美。
可是当她看完宋篱嬅方才的开舞之后，她已经没有由来的慌了。
她或许真的真的同宋篱嬅一点可比性的没有。
明明都是一样，相差不了多少的出生，可是她偏偏样样都比同龄人要好，也更得二皇子的另眼相待。
就算她用了自己最为唾弃的手段去暗中做梗，却仍然都未能影响她丝毫。
张嘉语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只能活在她的阴影之中，再也出不去了。
有了宋篱嬅的珠玉在前，后面的表演也不过只能算是个中规中矩，鲜少有比她更为惊艳的。
倒是孙依柔的琴意静谧又深渊，很难想象这琴音只不过是出自于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
其中也不乏冲出了几匹黑马，让人眼前一亮。忠勇伯家的邹二姑娘和李尚书家的三姑娘也都得了皇上一个“好”字。
倒是平日里从不行差踏错，持重端庄的张嘉语表现平平，算是爆了个冷。
张嘉语一回来就红了眼，中途也坐不住离开后，就再也没见人回来过。
后来皇上又封赏了几位春闱之中几位出众的学子。
许沉霁一身素净的青衣，却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出风华气质，被皇上考问时，也是不卑不亢进退有度。
宋篱嬅在下方也瞧得是十分眼热，这就是她瞧上的少年啊。
她早就知道，既是她瞧上的，又怎么会是个平庸之才。
一众上座中的朝臣见了许沉霁之后，也都纷纷点头，只觉得他是一个极好的苗子，想要早做招揽，让其成为自己的部下。
最后皇上大手一挥，让他进了内阁，从一个八品的文官做起。
内阁一般在朝中算是一个独立的部门，不受其他部门的限制，只受皇帝直接任命。
有多少官员挤破头，都难以跻身进去。
也由此可见皇上对于这个状元郎是极其满意的。
由此也可直接默认为，皇上已经默许了西凉的势力往朝中渗透。
各官随即是各怀鬼胎。
皇上后来又封了武状元楚均庭一个八品的护军校尉，同榜眼的谢挽和探花程扬一起在谢将军手底下历练。
第88章 好不好看
经过了一阵对臣子的嘉奖之后，皇上还许诺了他们每人都可求他一个封赏，不管是什么，他都会兑现。
许沉霁听罢后，神色不由得有些黯淡。
按照他先前的设想，要是家中没有个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妻，他此刻早早就求皇上为他赐婚了。
可是现在呢？
他母亲的寻死觅活，无疑是拿着刀子一刀一刀往他身上扎去。
他也试过同白倾烟交谈，可是每次都很难进展下去，她总是哭得他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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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一直持续到夜晚，楚毓秀愿赌服输，去张嘉语那里借着安慰她的名头，做起了先前因为打赌输了去找张嘉语套话的活。
宋篱嬅也只不过匆匆同宋知行见了一面，后来齐浔又来找她闹了一会儿，好容易才将人给送走了。
宫人已经将火树银花全都布置妥当，就等皇后一声令下，就要燃放漫天烟花。
这一项进程算是整一场寿宴中，宋篱嬅最为期待的一项了。
因为方才一直被齐浔缠住，她才刚刚脱身，四处找了一圈许沉霁，想去跟人道个贺也寻不见人。
于是她百无聊赖的甩开众人，自己找了块僻静的地方，难得耳根子终于清静了一会儿。
她瞧着满天星斗时，许沉霁就这样猝不及防的闯进了她的视线当中。
许沉霁在宴上被灌了不少酒，好不容易借了个去如厕的由头偷偷溜了出来。
他一路走便就一路乘着风，只是路莫名的就越走越偏，越走越僻静。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眼中多出了一个波光流转红衣少女，且那人此刻还在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许沉霁回过神来，立马就收回了视线，想要转身就走。
他此刻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绪去面对她，想埋怨她对自己的冷酷与决绝，上一秒还同他在一起，而下一秒便就能同别的人纠缠不清。
可是随即他又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现在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埋怨别人。
他才是那个把原本好好发展的事情搞得一团乱的人。
她要嫁皇子，他便也应该是真挚的祝福。
如果那个人能带给她更好的庇佑和快乐的话。
见许沉霁对自己视若无睹，甚至抬脚就要转身离去，宋篱嬅哪里又肯甘愿就这样把人放走。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一次见他开始，就总能看到他的疏离与推拒。
他像是又从自己回到了当初，那个谁都没有说破的时候。
现在甚至比那个时候还要陌生和疏远。
就为了那个白倾烟么？
就因为她的出现，让事情都全变了样。
真是可笑。
“站住。”一道怒极的娇声响起。
宋篱嬅好看的远山眉已经快要蹙成一团，见男子应声停下，她怒不可遏的快步走到他的身侧。
并不像从前那般顾虑或是避嫌，她直接略过他垂落着的宽大衣袖，握住了他的手腕。
“许沉霁你为什么躲我？”她质问。
难道他已经在她和白倾烟做出了选择？
他是要选择白倾烟么，可是那时他不是还想拒婚的么？
他说的婚事暂时推不掉，还是他已经不想推了。
“没有躲你。”许沉霁低声回道。
他一直在躲的，都不过是他那颗，只要一看见她躁动不安的心。
甚至让他想要选择不顾一切带走她。
可是她家庭美满，生活顺遂，完全可以一直留在盛京，嫁一个正好同她相配的夫家，生儿育女，平坦一生。
宋篱嬅狐疑的瞧着他，这许沉霁该不会把她当作傻子了吧？
还是他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没有露出丝毫异样？
宋篱嬅张口，欲要再跟着她说道说道，忽然天边大亮，传出一声接着一声的巨响。
她抬眼只瞧见一朵一朵的烟花在空中绽开，奔赴到月色里，同闪耀的星儿起舞嬉戏。
身边的人，同她一齐站立着，终于不再想着离开。
她牵着他的手并没有松开，相反的，她甚至大着胆子，把自己的手划进他的大掌中。
这一举动让许沉霁收回了视线，垂眸瞧着身边这个极其不安分的女子。
他有些费解，她明明都已经在同别人议亲了，甚至为了这次议亲，就在方才她还在寿宴上，一众朝臣之前大放异彩。
可是她现在仍然无所顾忌的牵着自己的手。
还是她待人一向都是如此，热忱又不知进退，能温暖一个人，却也能灼伤一个人。
他想抽回手去，却见她抬着一张莹白的小脸，眉眼弯弯娇憨可爱。
“许沉霁，刚才我跳的舞好不好看。”她笑盈盈的问他。
许沉霁不着痕迹的把手抽回，敛着眉颇有些违心地答道：“不好看。”
那是她献给别人的舞，那是她想要争取那个皇子妃的位子而专门跳的舞。
宋篱嬅只觉得手背一凉，那双带给她温暖的手掌已经被它的主人抽回去了。
“沉寂兄？沉寂兄你在吗？”前方似乎有人来寻。
“此处人少僻静，你也早些回去吧。”许沉霁同她交代了两句，随即就消失在园中。
…
宋篱嬅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寿宴上的，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放在火上一样被炙烤着，快疼得她想把整颗心都掏出来扔掉。
寿宴将散，所有人都回来坐好，要恭送皇上皇后离去的时候。
宋篱嬅仍然还是觉得自己有些恍惚。
楚毓秀附耳到她跟前来，同她说了几句自己方才从张嘉语拿出套出的话。
她总觉得张嘉语似乎对二皇子齐桓有些意思。
方才她中途离席，二皇子派人来问候她的时候，楚毓秀就发觉她似乎是肉眼可见的欢喜了些。
楚毓秀将自己的猜想告知宋篱嬅后，宋篱嬅心里便就有了谱。
如果说张嘉语是因为齐桓才对她出手的话，那么一切似乎也就能说得通了，或许她觉得自己已经妨碍到了她。
宋篱嬅不禁想起上一次她在马场的意外，至今仍是无疾而终。
“你怀疑是她因为嫉妒你，所以故意弄坏了你的衣服？”楚毓秀也不是个傻的，将事情都串在了一起，也不难推出宋篱嬅让她去试探张嘉语的意图。
第89章 可认识白倾烟
“我可没说啊。”宋篱嬅闷闷不乐的回道。
她现在有些心烦许沉霁的事，实在是腾不出手来琢磨张嘉语的动机。
楚毓秀以为她此刻是因为忽然发现自己被好友背叛的缘故，所以心灰意冷，于是又好好安慰了宋篱嬅一通。
不过最后效果甚微就是了。
寿宴结束后，皇后还乐呵呵的留了宋篱嬅在宫中伴了几天。
后来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流言蜚语，听说宋篱嬅一直对那个新晋的文状元情根深种，两人一同在青山镇滞留过几天，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也都是不清不楚。
甚至在青山镇路遇流寇，似乎已经名节不保，然后还同时跟着盛京好几家的男儿都有些瓜葛。
皇后听罢蹙了蹙眉，一个盛京城贵女模范，甚至还作为自己精挑细选为自家儿子选的正妃，如果真如传闻中说的这般，那还真不是作为皇子妃的最合适人选。
虽然得到宋相的助力是优先选项，但是孙家张家无论是哪家也都不差。
这么一想，她又觉得孙家那个女儿生的就是软糯性子，琴技也不错，配着自己脾气温和的桓儿似乎也还不错，最起码两人能够琴瑟和鸣。
随后皇后对宋篱嬅便开始冷淡了下来，而是将目光转向孙依柔去，频频宣她随宫相伴。
宋篱嬅倒是求之不得，在宫中待了几日干脆顺势告辞回府。
皇后自然也不拦着她。
倒是惠妃不知是不是被齐浔逼得烦了，派人来请过她几回后，后来昭华闹了一阵，也终是将人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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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篱嬅回府后就见暗卫递来了口信。
说是已经将那个荆南李家的公子给带了回来，暂时扣押在了清乐坊的一处宅子里，暂时等待她的下一步指示。
宋篱嬅随即就出了府，准备先见一见人，希望能从这李家公子口中套取些有用的线索，最好是能直接把白倾烟扫地出门的那种。
清乐坊是盛京最大的寻花问柳之地，教坊司和一些出了名的秦楼楚馆都在那边，人蛇混杂，做起事来最好掩人耳目。
因此把人扣在那里其实就是最好的。
宋篱嬅七拐八拐一阵，进到了一个小院中。
李进就被捆在一个暗室内，因为嘴早早就被堵上，如今见她来，又是一阵激动的咿呀声。
宋篱嬅示意暗卫将李进嘴上的布条扯掉。
李进见自己面前站了个极其貌美的小娘子，却始终不敢掉以轻心。
看那些黑衣人都对她唯首是瞻的模样，恐怕自己这个被劫持的主谋就应当是这个如花儿一般貌美的小娘子了。
“女侠，姑奶奶，仙女饶命啊，小人不知是哪里冒犯了您，还请你明示。”李进神情激动的像她讨饶。
宋篱嬅瞧他，桃花眼高鼻梁，倒是生得一副好相貌，也怪不得白倾烟还跟他有过一段。
宋篱嬅好整以暇的坐在他跟前的椅子上，笑得纯良无害的朝他摆摆手：“好说好说，我问你答，要是半句假话，就把你手指头剁了喂狗。”
她随口吓唬，但是李进却是实打实的吓得一个激灵。
想不到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却是个蛇蝎美人，现在这个小姑娘说什么，他都没有不信的，只想自己态度诚恳些，等着小姑娘问完话就把他全须全尾的给放了，他可并不想将自己的小命给交代在这儿。
“您问，您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李进讨好道。
见他颇为识相，宋篱嬅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可认识白倾烟？”
李进听罢三魂都吓走了七魄，心想这个女子该不会是替白倾烟来找自己讨个说法的罢？
可是他也从没听白倾烟说过自己还有这么一个靠山啊，莫非是西凉那个自她幼时口头上定过亲的？
但是白倾烟又怎么会将自己同她的事情告诉许家人呢，难不成是她名节不想要了不成...
顷刻间，李进的脑海里已经闪过了无数种可能，难不成自己的小命就真得交代在这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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