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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你的老公跑路了——王舟

时间:2022-01-13 09:09:52  作者:王舟
  萧则:行行行,你高兴就好。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出了杏花酒坊,洛长明道:“沈姑娘,你们在哪儿落脚?”
  沈清和道:“我们打算在城里找间客栈。”
  洛长明立刻说:“哎呀,找什么客栈。这长安城里,十间客栈里有三间就是我们家开的,都到我地头上来了,还住在外头干什么。去我家,我妹子前几天还念叨你们,说想见你了呢。”
  沈清和本来也想去他家拜访,笑了一下,说:“这……不好意思吧。”
  洛长明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家空房子多,正缺人气儿呢。你们大伙儿一起去,这就走,再客气就是不把我当自己人了!”
  沈清和等人互相看了一眼,洛长明这样热情好客,确实却之不恭。萧则道:“那就恭敬不容从命了吧。”
  沈清和道:“好,那就叨扰洛兄了。”
  洛长明平日里很少跟同龄人打交道,接触的不是长辈,就是客人,唯独一个亲生的妹妹长大了,不能像小时候那样跟他一起玩耍,他着实有些孤独了。如今有朋自远方来,他简直不能更高兴。
  洛长明的祖上经营镖局,到了他父亲洛广源这一辈觉得太辛苦,金盆洗手之后,用积蓄开了几间商铺。中原的茶叶丝绸对于西域人来说十分珍贵,而洛家祖上有保镖的经验,武师运送财物,比一般人更稳妥,便做起了走丝路经营的生意。
  洛广源很有商业头脑,运气也不错,二十年下来,积攒了不少钱财。商号逐渐扩大发展,长安城中的店铺,十间里有三间姓洛,的确不是虚言。
  “那剩下的七成呢?”
  在洛家落了脚之后,靳溶招呼耳目来询问情况,沈清和等人待在客房里,围着圆桌坐了一圈。他们虽然信任洛长明,还是要照例了解情况。耳目道:“四成是各家其他的商号,还有三成姓刘。”
  萧则眉毛微微一动,意识到了什么。靳溶已经明白了,道:“幽冥会的大老板刘嵩屿就在长安。他手下的生意,也不少呵。”
  刘嵩屿身为幽冥会的首脑,平日里深居简出,极少在人前露面。他手下的生意,大多数跟黑/道有关,赌场、舞肆、戏院……江湖中的人觉得这样一个大老板,应该是个心狠手黑的角色。然而萧则知道,刘嵩屿本人,其实跟他们想象的很不一样。
  探子又道:“跟刘嵩屿比起来,洛家算是白的不能再白的正经商人了。洛广源的夫人平时经常礼佛、布施,一家子都是厚道人。”
  沈清和点了点头,对他们多了几分敬重。她环顾着客房,家具雕琢的十分精致,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窗边放着一棵矮子松,窗纱是浅蓝的,透着股清净的气息。像这样的客房,洛长明给每人都安排了一间,对他们照顾的十分周到。
  靳溶道:“积善人家必有余庆,我看洛老先生的这一双儿女都很好,将来是能稳住家业的。”
  沈清和便笑了,靳溶道:“怎么了?”
  沈清和道:“师兄说话总是这么老气,好像带了个老先生在身边似的。”
  靳溶有点不好意思,道:“这叫稳重,你小女孩儿懂什么。”
  沈清和哼了一声,这时候就听外头有人道:“沈姐姐在吗?”
  那声音温温柔柔的,是个姑娘的声音。沈清和走到门前,却见是洛家的大小姐来了。她带着两个丫鬟站在门口,一见沈清和便露出了笑容,道:“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了呢!”
  洛袖袖出嫁那天,差点被人劫走,还是沈清和把她救了回来。虽然婚事不成,洛袖袖却对沈清和十分感激,一见了她就如同见了阔别已久的老朋友,一下子就把她的手握住了。
  沈清和心中一暖,道:“我当然要来,我答应过要来做客的嘛。”
  洛袖袖走进客房,一名丫鬟把崭新的衣裳和应用的东西放在床上,另一名丫鬟在桌上摆了点心吃食。
  她见靳溶等人也在,道:“靳公子、萧公子,你们也来了,真是太好了。最近长安的节多,热闹也多,你们多住些时日,好好在城里逛一逛。”
  靳溶和萧则点了头,地散人管不住嘴,道:“有什么好玩的?”
  洛袖袖没见过他,但看他跟着沈清和,想来是她的随从。她和气道:“长云剑派出了事,试剑大会应该办不了了。但盂兰盆节有集会,等到八月十五家里还有宴席,吃螃蟹赏菊,请各位一定留下。”
  沈清和想,八月十五自己应该回去跟父亲一起过的。她笑了一下,说:“盂兰盆节,我还没见识过呢,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看吧。”
  她回头看萧则,萧则道:“好。”
  靳溶坐在一旁,神色淡淡的,似乎有点不开心。三才散人互相递着眼色,谁也不敢说话。
  萧则起身道:“我先回去休整一下,有事随时来找我。”
  其他几人也站了起来。洛袖袖目送着他们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她和沈清和两个女孩子。她露出了笑容,道:“我让人新做的桂花糕,你尝尝。”
  沈清和坐在桌边,拿了一块点心。洛袖袖虽然没能出嫁,却没受到太大的打击。她一心想着三年后的约定,每天读书写字,闲暇时做一做女红。如今来了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她开心得很,恨不能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拿来跟她一起分享。
  沈清和吃着点心,舌尖上甜,心头上也甜。洛袖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人又聪明温柔,知书达理。沈清和觉得自己若是个男孩子,说不定都要喜欢她。李秋岳以后要是敢欺负她,自己绝对不能饶了他。
  两人聊着天,洛袖袖不能出闺门,十分羡慕沈清和能在外头自由行走,缠着让她讲在江湖中的见闻。沈清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中午聊到傍晚。洛袖袖一手托着腮,听得津津有味,不时道:“后来呢?”
  “后来……也没什么了。周铁臂最后也没给萧大哥做武器,说除非他能弄到万年寒铁才行。”
  沈清和喝了口茶,道:“你呢,最近见过什么好东西?”
  洛袖袖寻思了片刻,道:“前阵子我爹出海,运了块大石头回来,黑乎乎的,像个宝贝一样放在库房里。当时我娘还嫌他运了个煤球回来,又笨又重,怕不是被人坑了。爹说她不识货,就没再提了。”
  洛广源见多识广,一般的矿石不可能入他的眼,说不定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沈清和产生了感兴趣,往前凑了一点,道:“你是说,那可能是块寒铁矿?”
  洛袖袖道:“我也不确定……等过一阵子,我爹回来了,我找他要库房的钥匙,搬出来给你看看。若是真的寒铁矿,就送给你们。”
  那矿石如此珍贵,洛袖袖说送就送。有钱人家的千金,就是豪爽。不过沈清和不愿白拿,道:“这……怕是不好意思。若是真的,我们出钱买下来。”
  洛袖袖便笑了,道:“哎呀,你跟我客气什么。你们对我和哥哥有救命之恩,爹爹总说若是恩人来了,一定要好好报答,区区一块矿石又算得了什么呢。”
  再过几天就是盂兰盆节了,长安城里会有大型的水陆道场,法华寺的和尚举行仪式,超度亡魂。那天不但有超度仪式,还有焰火。
  一开始焰火是为驱邪而放的,时间久了大家要看个新鲜热闹,便多了些百姓喜欢的花样。
  那天晚上有夜市,还能放河灯。对于年轻人来说,是个有热闹可看的节日。
  沈清和听说之后,开始期待起来。那样的夜晚,满眼都是灯火,到处都是繁华和热闹,若是萧则邀自己一起去看,那就好了。
  她慢慢地整理着衣裳,这身水蓝色的裙子上绣着白色的浪花,做工很精致。是洛袖袖送的,沈清和很喜欢。她行走江湖,一直穿剑袖的衣裳,以行动灵便为主。很少穿这么女孩儿气的衣裙。
  到了那天,若是萧则来找自己,她就穿这身衣裳和他一起出去。他也喜欢蓝色,看到了一定会觉得她格外漂亮。
  休整了两天,萧则恢复了精神。他想着幽冥会的总舵在这边,平时也难得有机会过来,打算去看一看。
  大隐隐于市,幽冥会在各地的堂口看起来都不怎么起眼,就连在长安的总舵,也只是一间深藏在巷子里的酒铺而已。
  漆黑的门板上吊着牌子,杜康、汾酒、高粱,墨迹都掉的差不多了,风吹雨淋地挂在这里不知道有多久了。萧则拍了拍门,走了进去。大堂里一如既往的阴暗,三三两两地坐着几个喝酒的客人,都是幽冥会的杀手。
  小二迎上来,道:“客官,不好意思,酒卖完了……”
  萧则从怀里掏出牌子,给他看了一眼。小二哥便笑了,道:“原来是熟客,那快请进。”
  萧则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看着屋里的陈设。去年他刚下山来到这里,在试剑大会上夺了第一,无数人对他前呼后拥。萧则满眼都是人,每个人的表情都差不多,被簇拥在其中,成为武林未来的期望,不能行差踏错半步,好像被关进了笼子里。
  萧则觉得很没意思,那不是自己想要的人生。
  他只想做自己,遵守自己对善恶的定义,守护他珍惜的东西。而不是被人挟裹着,活成一个完美无缺的符号。
  这样的人生他见过。风天逸就是一个活生生被架上神坛的人,别人都说他修为高深,品行高尚,是个吸风饮露的谪仙。只有萧则跟他生活在一起,才最清楚,师父生气了也会骂人,也会发脾气,还会骗他、逗他,但那些也是他人性中的一部分。
  人们只接受想象中的剑仙的模样,却不能理解他还是一个活着的人,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情绪。
  风天逸对一切都看得开,却依旧嬉笑怒骂,甚至曾经拿着笤帚追着萧则跑了半个山头,理由萧则都忘了,大约是自己跟他顶了嘴。
  小二捧来了高粱酒,萧则喝了一口,酒辛辣刺喉,让他想起从前在天台山时,附近的酒铺只会酿这种酒,师父常让他去买。
  他想起来了,当年师父生气,是因为有人来请他出山。风天逸不想蹚浑水,推脱说他病了,最近一直静养。而且他出世多年,只茹素,不吃荤酒,更不能犯杀戒。
  萧则正好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两只野鸭子,说等会儿一人一只,跟师父烤着吃。
  风天逸被当场揭穿了,十分尴尬。送走了那人,风天逸就抄起了笤帚,开始撵这个熊孩子。
  跑了大半个山头,两人都有点累了。风天逸把笤帚一扔,道:“不打你了,歇一会儿吧。”
  风天逸一向言而有信,萧则相信了他。两人坐在瀑布边,看着远处飞过的白鹤,天蓝蓝的,安静又而悠远。
  萧则道:“师父,你为什么不出山?”
  风天逸道:“不想去。”
  萧则想他年纪大了,情有可原。风天逸道:“我三十岁创了凌波剑法,挑战了天下所有用剑的名家,没有一个人能胜我,很多人都对我又敬又怕。以前我以为那样很风光,可后来觉得活得特别累。如果一个人被称作剑仙,那他就必须按照别人的期望来活,不再是他自己了。”
  他看向萧则,道:“小子,你明白那种感觉么。”
  萧则道:“捧的太高,下不来了?”
  风天逸便笑了,道:“差不多吧。反正我五十岁之后,觉得外头那些眼光越来越烦人,再跟他们待下去没意思。后来我经过天台山,看着山中的云雾,觉得那些尘嚣都远了,心也清净了,就在这儿结庐住下了。”
  他隐居在这里,抛却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萧则道:“这么早就淡出江湖,师父不觉得可惜么?”
  风天逸看着远处的天空,感慨道:“在这儿待的久了,觉得鸟叫声都比人说话好听。谁都不见,自由自在的,有什么好可惜的。”
  萧则便笑了。师父虽然有脾气,却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人真实多了。他知道自己的缺点,却乐意与之共处,六十多岁的老爷子,活得像个孩子,却又有种超然的气度,那是阅尽千帆之后的返璞归真。
  萧则受师父的影响很大,世俗的名誉地位对他来说不重要,钱财够用就好。活得自在,才是重要的。
  那种感觉,他在漂泊的这一年当中,一直在追寻,却并没有真正地感到过自由。
  无论走到哪里,他仍然是剑仙的徒弟,凌波剑的传人。他要行侠仗义,要惩奸除恶,却没有工夫顾及自己的心情。
  上次静下来看花,还是一年前。那时候他还没出师,有大把属于自己的时间。
  练完了剑,他会躺在草丛里看天,转过脸,身边就是成片的花,蔓生野长,自由自在。
  再一次注意到花,是在一个姑娘的鬓发边,看到了一支并蒂梅花。
  戴花的那个姑娘,仿佛散发着蜡梅淡淡的香气,轻灵可爱。看着她,萧则忽然想起了自己一直在寻找的那种感觉。她就像清新的流水,把外界那些恼人的声音都涤荡干净,让他重新回到安静当中。
  他喜欢剑,喜欢自由,也喜欢她。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可他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从来没有为这些虚名停留过,也就不会被它束缚。
  试剑大会夺魁之后,他很快离开了长云观,来到了幽冥会的总舵。
  从前他在天台山见过刘嵩屿,那时候他跟师父彻夜长谈,还曾经传过萧则几手功夫。萧则知道,自己跟幽冥会扯上关系,师父肯定不乐意,但若不摆在明面上,师父也不会责罚自己。
  毕竟他自己也放浪形骸,私底下跟这些邪道之人结交,自己不过是跟他有样学样罢了。
  大堂里本来就很安静,此时却像是结了冰一样。萧则觉察到了异样,抬起头来,却见一人站在他身边,笑吟吟地看着他。
  “你来了。”
  萧则睁大了眼,下意识站了起来,道:“刘叔叔。”
  那人六十多岁年纪,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衣料是普通的棉布,织的很细密,看起来很柔软舒服,脚下穿的也是一双普通的黑布鞋。
  他笑起来,眼角带着一圈皱纹,看起来十分慈和。任谁也想不到,让人闻风丧胆的幽冥会总舵主,竟会这样低调。
  刘嵩屿一手按在萧则肩膀上,示意他坐下。他拿起酒坛,自己斟了一碗酒。
  他喝了一口酒,长舒一口气,道:“高粱啊,你师父也爱喝。你这一身的脾气喜好,可是跟他越来越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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