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翎哥有没有将铁锨和子燮从困境里救出来。
如果救出来了,他们是不是会庆祝?
庆祝的话,那头狐狸精会不会去喝花酒?
喝花酒的话,他会不会一个控制不住去找女人?
他会的那么多,然后就意.乱.情.迷,水到渠成?
汪绾绾心里是不想这么想的,可是她又控制不住自己跑偏的脑袋。
一想到这儿, 她就忍不住愤愤的捶了一下窗台。
“汪姑娘,这是耐不住寂寞了么?”
慕容云的声音就从微掀的窗缝里传过来。
汪绾绾眯着眼睛看去,见慕容云颀长的身姿在窗缝里显得格外细长。
汪绾绾撇了撇小嘴:“皇上这几日都没有上朝,守在臣子女人门前,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门外的慕容云身子一颤,眼皮也是一颤,许久才道:“朕只对容貌佳丽的女子感兴趣,朕也没实在时间去探索女子的内在美。”
汪绾绾愣了愣,又挠了挠头,总觉得这话是在歧视她。
不过她也放下心来,不管他有什么阴谋阳谋,不踏进她的屋子就是好谋。
她随手关好窗子,回到床上,想着白常翎的眉眼,他的笑,头一歪,闭上眼就睡过去了。
慕容云在门外等着她的回话。
好久,也没动静。
他皱了皱眉,身子靠近门口,微微前倾凑过去听。
果然,他听见女子细微的鼾声。
他怔了怔,终于知道白常翎为何要对她动心。
大约,他们……都是那么的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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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晚上好。
第379章 指环锁心
白常翎并没有急着回京,反而堂而皇之的住进了南诏总督府。
南诏总督林杰五十多岁,亲自相迎招待,那叫一个笑容满面,热情似火,跟招待亲爹似的,只恨不得将饭嚼碎了喂到白常翎的口中。
白常翎却对他不屑一顾。
他命人将赵沉香单独关押,不审问,不受刑,不理睬。
就连赵沉香都摸不清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南诏总督林杰节制了边境的驻军兵权,这件事让他很心虚,加上赵沉香被抓,一定会吐出他二人早就狼狈为奸,这个向来心狠手辣的东厂督主决计是不会放过他。
所以在白常翎入住又给他冷脸的第三天,他决定关闭府门,来一场深夜刺杀。
月黑风高杀人夜。
白常翎站在窗下,抬头看着沉沉的夜色,轻声低叹,今儿个这是第几天了,他的粉团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是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想他,盼他?
一想到她,他的唇角就忍不住漾出笑意,低头抚摸着手指间的一枚镂空梅花纹金镶玉指环。
是一对儿。
这是他在南诏总督进献皇帝的方物里发现的。
这对小玩意儿做的极其精巧,那梅花纹雕的真如从枝头落下似的,栩栩如生。
他的阿绾古灵精怪,平常玩意入不了她的眼,这个东西这么特别,想来那个粉团子看见了定会心生喜欢。
他昨天命人将这环里刻了名字。
她的那只刻了翎字。
他的这只刻了绾字。
人们常说十指连心,他若是将带有他名字的指环锁住她的心,看她还往哪儿跑。
一辈子都在他怀里,定要她日日承欢。
想到这儿,他仰头咽了咽嗓子,觉得这个死丫头……有毒。
忽然,一阵冷风从门外渐渐吹了上来,裹挟着一阵杀意。
子燮从暗处急步走来,沉声道:“督主,不出你所料,他们果然有动作。”
白常翎缓缓的收起指环,瞥了一眼夜色,冷笑道:“这天色的确适合见血,林杰那个老登……”
他忽然顿口,皱起了眉头。
子燮惊异的看着他,老登?
这是什么称呼?
白常翎一手扶额,不再纠结林杰和老登的问题,转过话锋问道:“赵沉香那里可安排好了?”
子燮急忙躬身应道:“都安排好了,只要林杰动手,守在门口的厂卫就会赶过来护主,想来,今夜,赵沉香一定会趁乱逃出去。”
白常翎手指扶着拇指上的扳指,眉宇间皆是一片意味深长的笑意,满意的点了点头。
子燮虽然不明白督主的用意,可督主的决定向来是没有错的。
白常翎缓缓抬手,指尖夹了一封信。
“这是?”子燮伸手接下,有些不解。
“本座的亲笔信。”
白常翎收了手,理了理袖口,漫不经心道:“你暗中跟着赵沉香,看看他逃出后去南俞找了谁,如果他去寻了南俞五皇子,你就将此信交给太子,如果他去找了太子,你就将此信交给五皇子。”
子燮小心的将信收好,白常翎却显得有些意兴阑珊:“赵沉香这个人,本座懒得对付他,好在还有些利用价值,他既然想和南俞皇室勾连,那就交给他们皇室自己内斗,这样一来,南俞不垮也跨了,本座看热闹还是省心些。”
子燮点头应诺。
“去吧,别弄出动静来,本座要小憩一会儿。”梦里有他的粉团子。
白常翎摆了摆手,子燮便识相的退下。
他缓步走到床头,慵懒的躺了下去,缓缓闭上眼,汪绾绾的一颦一笑就在眼前绕着,绕着,绕的他骨头都酥了一半。
白常翎轻轻勾唇笑了笑,温柔的低喃:“阿绾啊,你在耐心在等我几日,慕容云……别搭理他。”
天明的时候,南诏城落了一场秋霜,像下了一场雪似的,白皑皑地铺上了一层寒霜。
白常翎门前阶台上的霜裹着血凝结了一地,林杰被押走的时候吹胡子瞪眼的破口大骂:“白常翎,老子只犯了一次错误,你就这么赶尽杀绝,我可是二品朝官,你岂能如此专断,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我林杰诅咒你,诅咒你死于冥潭之下,葬于鱼肚之中,你……”
话没说完,便被厂卫堵住了嘴。
白常翎满不在乎的轻笑:“这世上咒我死的可不止你一人,可大都是没什么好下场。本座的生死就不劳林大人费心了,只是,长舌之人到了地狱可是要历经拔舌之苦,本座向来心好,为了林大人不遭业障之苦,这舌,我就替你拔了。”
第380章 阿绾,半月不见,你可想我了
厂卫将林杰的舌头拔下来,装在托盘拿过来时,白常翎淡淡的瞥了一眼道:“喂狗吧。”
厂卫应诺离去。
子燮从南俞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午后,他对白常翎俯首道:“督主,赵沉香去南俞找了五皇子,我将您的亲笔信交给了南俞太子,想来那太子怕五皇子在南俞君主抢功,一定会破坏五皇子与赵沉香的利益联盟,估计二人内斗的会更欢。”
白常翎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道:“走吧,回京。”
“是。”
皇帝慕容云终于在白常翎离开的第十四天离开了。
那种紧张的压迫感终于消失了。
汪绾绾一下子就激动了。
这个提督府,这个曾经她视为牢笼的提督大院,终于……她一个人说的算了。
这种感觉真是美妙。
“那个小三儿。”
汪绾绾站在门口,起着当家主母的势头,昂首挺胸,板着粉团子的小脸儿,让自己看起来巨凶巨凶的。
肖三被她这个样子萌到,这几日皇上都被她气的不行,不知夫人又想起什么幺蛾子,他不敢怠慢,立刻上前应道:“夫人有何吩咐?”
汪绾绾从怀里拿出白常翎给她的库房钥匙,扬起小脸儿道:“我要去库房。”
肖三看见那钥匙愣了一下,没想到督主竟然连库房钥匙都上交给夫人了。
真是惧内啊。
肖三自然不敢忤逆,立刻带着汪绾绾去了库房。
汪绾绾从踏进门口开始,眼睛就睁的老大,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金银珠宝。
整整几十大排架上,堆的是满满当当的,地上还有几十个大箱子,在灯火映照下,每一个物件都耀眼闪光,这不计其数的奇珍异宝,没有一样不是价值连城的。
汪绾绾猛的见着这么多钱,她这小心肝扑扑乱跳了一阵,明晃晃的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语无伦次道:“翎哥他平时,平时,他……”
肖三耐心的等着她说完。
汪绾绾又吞了几口口水,才道:“他平时得贪污多少啊……”
小三吓的直跺脚差点就去堵她的嘴,擦了擦汗慌张道:“夫人,这话也就你敢说,换做别人头早就没了。”
汪绾绾撇了撇小嘴儿,觉得在狐狸精面前,她也是不敢说的。
汪绾绾开始在无数金银珠宝里翻腾着。
小三纳闷道:“夫人,您要挑什么?”
汪绾绾眉眼一弯,肉肉的脸庞上漾起一个浅浅的酒涡,盛满的全是幸福:“明天翎哥就要回来了,我要给翎哥挑选礼物。”
“在库房里挑礼物……”
肖三呵呵的陪着笑脸,夫人这个礼物还真是一分钱都没花。
汪绾绾在堆满各种宝贝的架子上扒拉了半响,终于在一众珠宝里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
一个血玉雕的红狐坠子。
那坠子虽小但胜在做的精致,拇指大小,晶莹剔透,在灯火下流泻着熠熠光泽。
正好配她送的那把扇子。
出了库房门,汪绾绾摸着那枚狐狸坠子,越来越觉得这个狐狸一脸倨傲,特别像翎哥,这眉眼间还隐隐的还透着一副流氓相。
她歪着头想了想道:“你说男人是不是都想女人啊?”
肖三想都没想就答道:“当然了,哪个男人不想女人。”
汪绾绾眯着眼看他道:“那,你觉得翎哥会不会去找女人?”
肖三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连咳了两声道:“怎么会,督主对你好着呢。”
汪绾绾动了动小嘴儿,没说话,心里暗暗下了决定,想着等着他回来一定要从头到脚,从脚到头都仔细的检查一遍。
夜里被子里很凉,汪绾绾最近特别嗜睡,可这一夜也睡不着了。
她睁着大眼眨巴眨巴翻来覆去的,胸膛里的一颗心兴奋的砰砰跳动,眉宇间透出难掩的喜色。
翎哥明天就回来了,分别十五日,真的好长时间了。
之前在皖南的时候,他们也不过分别了三四日就见面了,此刻十五日,就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汪绾绾闭上眼时还在想,她今后再也不和他分开,他就算是进宫,她也穿太监衣服陪着他上班。
一刻钟,不,一弹指,一刹那也不分开。
……
天终于亮了,汪绾绾老早就起来,坐在梳妆台上打扮梳洗,小嘴儿抹上梅花红的唇脂,两腮打上粉嫩嫩的腮红,发鬓上还插着一根流苏发簪,又把自己抹的香香的,然后坐在三生苑的门口等着。
日头从眼前升到头顶,又落在脑后,整个天空看起来像是一块黄金似的。
汪绾绾等了整整一天,连饭都没吃,手脚都快麻木了,终于在日头快要落尽的时候,在满目金丹耀目的夕阳余晖下,她看见了一抹红色。
她鼻子一酸,眼前有些模糊,他看见那个邪魅狂狷的男人身后还呼呼啦啦跟着一群人,可他脚步急促大步而来。
就在她不远处,他停下脚步,缓缓伸开双臂,轻笑着:“阿绾,半月不见,你可是想我了?”
汪绾绾心口一跳,眼泪就不争气的涌了出来,她提起裙摆就朝着那抹红色跑去,道:“翎哥……”
第381章 截胡的铁锨
白常翎眉眼温柔的看着他的阿绾,像只飞腾的肉团子朝着他奔过来,这一颗百炼钢的心都要化成了绕指柔了。
“小姐……”
铁锨忽然从白常翎身后的人群里钻了出来,双手痛楚的捂着胸口,煞白的脸因为这几天赶路更是没了血色,她看着她家小姐,这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白常翎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
果然,他的粉团子在离他只有两步的时候,把那双大眼睛瞟向了他一旁的铁锨,脚步也猛地转了个方向,一把抱住他身旁忽然截胡的铁锨。
由于离得近,他的阿绾小脚丫还踩了他脚背一下。
“铁锨,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汪绾绾一把抱住铁锨,从上到下仔细的看了一遍,急问道:“你受伤了?”
铁锨被她家小姐这么关心着,这所有的委屈全都涌了上来,脖子一梗就开始哭:“小姐,你都不知道我被打的老惨了,我差点就没能活着回来……”
“外面冷,进屋说……”
汪绾绾搂着她的肩就往屋子里走,边走边道:“你这丫头真是不要命,龙潭虎穴你都敢闯,一会儿找大夫好好给你看看。”
白常翎的双臂就那样伸展,有些尴尬,这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忍不住啧了一声。
汪绾绾和铁锨快走到苑门口见白常翎没有跟上来,她忍不住回头催促道:“翎哥,你快点呀。”
白常翎悻悻然的收了手负在身后,子燮在一旁都替他感到尴尬,想着打个圆场,上前关切道:“督主,这天色晚了,督主赶了几天路,还是快些回去歇息吧。”
“就你话多。”
白常翎瞪了他一眼,一甩袖子就走,走了一步又停下脚步,侧目瞥着他道:“把你那不识相的锹给我扛回去。”
子燮:“……是”
白常翎慵懒的斜倚在床边,将床上的被子都摊开了,如此隐晦的暗示,坐在小厅的两个女人丝毫没有接收到,还在那叽叽喳喳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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