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李倾言拒绝的话,她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从栏杆处一步一步走到李倾言的面前,拔出头顶的簪子朝着李倾言划去。
李倾言在她走来时就感觉出她的不对,马上反应过来,一手将她推倒在地上,心有余悸道“你好自为之吧,孟厨娘虽不是你杀的,但也因你而死,早晚会有报应的。”
李倾言说完就下了楼带着菀清沿着之前的路走回去。
“李倾言!”闲云阁上,李倾语怨毒的大喊道。
李倾言听到这声音脚步顿一下并没有回头。
“呵呵……呵呵,啊!”李倾语坐在地上又哭又笑,双手紧紧的握着那只金叉,她原本想着只要进了严父就可以找机会将李倾言除去,她就可与严睿在一起了。
“小姐,你没事吧?”小云上来就见到跌在地上的小姐。
“我怎么会有事,呵呵,要有事也是她李倾言才对。”李倾语擦了把脸上的眼泪道,又挥手要小云靠近,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声。
“小姐,这样做不会……”
“闭嘴,让你去做事不是让你教我怎么做,还不快去。”李倾语冷着脸道“李倾言啊李倾言,姐妹情深,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的。”
李倾言走在路上突然感觉一阵心悸,站在原地捂着胸口好一会。
“夫人,你身子还未痊愈,就不该到楼上吹风,万一着凉就不好了,四小姐也真是的。”菀清一边为李倾言顺气一边道。
午间,众人一起用了餐,在此期间,李倾语换了身衣裳出来了,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好像上午的事并没发生一般。
见时间差不多了,严睿两人也就准备启程回严府,告别爹娘,李成章送两人到了门口。
“三妹,要是严睿他欺负你,尽管来找我,我来教训他,看他还敢不敢欺负我妹妹。”李成章开着玩笑道。
“二哥,严睿对我极好,才不会欺负我了。”李倾言说这话的时候瞧了眼二哥身后的李倾语,见她面色微变。
“天色不早了,还是早点起程吧,妹妹祝三姐一路顺风。”李倾语强笑道,目光却是停在严睿身上。
马车上,李倾言以头疼为由靠在严睿的肩上将上午的事说了一遍,连李倾语后面说要做妾的事也讲了,见严睿那张正经冷淡的脸上毫无表情变化,她真是好气又好笑,气他半点不担心自己,笑他有人自荐枕席却无所动。
严睿在听她说差点被李倾语划伤的时候,整颗心都牵动了下,只是她现在安然无恙,他的脸色自然不会有什么变化,听倾言说完后只觉得李倾语是个蛇蝎心肠的女子,本就淡漠的他对李倾语只有厌恶;
威胁孟厨娘杀人,孟厨娘见事情没成功便自尽为女儿一命换一命。
若不是李倾语是李家四小姐倾言的妹妹,他还真想将人抓到衙门里去,到了衙门有没有证据只要认了罪怎样也逃不了一个下毒的罪名。
严李两家相隔二十几里路程,现在才走了一半,李倾言撩开帘子往外瞧了瞧,通红的太阳还在山上斜挂着,印的地上一片红晕,想来能在天黑前到家。
“怎么呢?瞧你有些心神不宁的?”严睿道,从出李府后他就感觉到她有些不安,光帘子就撩起来好几遍了。
“没事,兴许是我多想了。”
李倾言的话音才落就听见砰地一声,马车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车厢内一阵摇晃,严睿一把扶住李倾言对外喊道“怎么回事?”
“少爷,好像是劫匪,马车车轴卡在石头里了。”赶车的马老伯回道,马老伯早年跟着严老爷走南闯北的眼前这些劫匪自然吓不住他。
这条路上怎么会有劫匪?严睿心道。
“把东西和女人都给留下,今日大爷心情好,饶你们一条狗命。”
喊话的是个满脸胡须的大汉,眼角处一条横向的刀疤,骑在一匹瘦马上,余下十几人都是站在他身后。
“几位好汉是打哪座名山来?我们是淳安县严家的。”马老伯扬声道“出门在外都有难处,在下让人准备银两还请各位让个道。”
马老伯一说完就转身对着马车呢内低声道“少爷一会带着少夫人先走,这伙劫匪里不少都见过血,怕是不会轻易罢休。”
“呸,哪有这么好的事,当打发叫花子了,还是那句话,东西和女人都留下!管你什么盐府酱府的,老子可没那么多耐心,赶紧的,不然可要动手了。”潘虎面目狰狞道。
严睿知道不能再拖,马车现在动不了,只得拉着李倾言下了马车,在下车时候在马伯的耳边低语了几声。
第6章 患难
潘虎见车内的人下来吹了声口哨道“哈哈哈,没想到有个这么娇滴滴的小娘子。”
严睿一把将李倾言拉在身后,道“没想到盘山岭的土匪竟然跑到淳安县来劫道,这里可不算偏僻,官府的人马上就能到,你要是现在退走,我严睿就当没见过你们。”他知道这吓不住对面的那伙人,只想着吸引下注意力。
“你放屁,当老子是吓大的,都给我上。”潘虎被他一句话道破来处决定速战,一群土匪提着武器就冲向车队。
“快扔!扔完就跑,散开了跑。”严睿忙道,说完拉着李倾言向后退走。
得到指令,严家一众仆人将手上的东西扔向劫匪处。
“想扔几块石头就能把我们砸跑,太……”一个精瘦的土匪躲开砸来的「石头」道,还没等他说完,发现地上哪是石头,都是银子。
“老大,是银子,好多银子啊!”
“还有首饰,好大一颗珍珠!”
伴随着哐当声音,一些劫匪都丢下武器趴在地上捡起来金银珠宝,有几个为了争夺还打在一起了。
严家众人乘着这个空档都四散而逃了。
“直娘养的,都给老子停下,抢了那个女人不仅可以拿到这份钱还有另一份,谁再捡一个老子削了他。”潘虎吼道。
潘虎在众人心中还是有威慑的,都纷纷听了手。
“那女人朝这边走了,你们三个在这里守着,其他人跟我一起追。”潘虎指了三人道。
严睿拉着李倾言走了另一条路,防止被追上两人一直就没停下,这条道上岔路多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
“上来。”严睿见她有些走不动了,背对着李倾言蹲在地上道。
李倾言愣了下还是趴上去了,心想这人这会儿到是霸道得紧,问都不问她一声。
李倾言趴在他背上,开始的时候还说上一两句话,后来眯着眼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不知道身处哪座山里,凭着月光看见严睿俊逸冷静的脸庞。
“醒来了,今晚是回不去了,太黑了寻不到路,只得明早再回府。”
“那些人不会在追来了吧?”李倾言疑问道“幸好走到一半就进了林子,不然就……他们为什么要追杀我们,不是劫匪么?”
原来他们两人在跑了么多久就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两人再怎么跑不过马,在一个拐弯处进了山林,躲在树林中发现了潘虎带着一些人沿着他们之前那条路搜找。
两个人就在山野里面兜兜转转,也不知道现在是在那座山上。
“要是能抓住潘虎,逼问之下自然能知到,这事太蹊跷了,金钱不要非要杀你我。”严睿道,心里有一个想法没有说出来,他在怀疑李倾语。
“说……”李倾言还没说完就被捂住嘴唇。
严睿凑到她耳边道“别说话,有脚步声。”
李倾言感觉耳垂有些痒,点了点头。
“老大,这都一下午了,天都黑了,还找啊!”他们的人都分散了。
“那位出的价格可不小,等着事情一成咱们有的是银子逍遥,赶紧的,你去那边看看。”
“得了……”
李倾言看到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劫匪,也从地上摸了块石头。
那人一走近就被严睿给出其不意的敲晕了,这动静也惊动了潘虎。
“嘿,这还想走。”潘虎练过几招,几个跨步就追上了没跑几步的两人。
潘虎手持长刀,呼的一声砍向严睿两人,两人急忙躲开,长刀还是划破了严睿的袖子,潘虎见状大笑道“之前让你将女人留下你非要带着走,这会谁也走不了。”
“等等,你是劫匪又不是杀手,为什么非要追着我们不放?”
李倾言见他持刀欲动又,听他的话字里行间透露出想杀的人是自己,直视他连忙说道。
“我们现在也跑不了,你何不说出原因让我做个明白鬼,到时候冤有头债有主,死后也好知道找谁报仇。”李倾言目似利剑。
潘虎有些诧异,他竟然被这小娘子的眼神给吓住,回道“告诉你也无妨,我是买人钱财替人做事,不过是谁我就不能说了。”
“你快走。”严睿一把将李倾言向后推去,他明白这人是冲着倾言来的,就算不是,作为丈夫也是该护着妻子的。
潘虎一下反应过来,想跑上去先解决了李倾言,却被严睿一把抱住被他用石头砸了好几下,砸在背上,疼得潘虎直呲牙。
“夫君!严睿你快过来。”李倾言慌了,想过去把他拉开。
“你快走,你是我妻子我不护你谁护你,夫为妻纲,我是命令你!”
严睿后悔自己没学几招功夫,现在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在成亲前他只当院子里多了个人,可才几天相处却再也不能将她当做陌生人了。
“夫妻本一体,就该是患难与共,你要是不在了。”李倾言一边说一边走过来“千山暮雪,万里层云,我又怎能独活。”何况她这一次本就为了严睿活。
只是没想到三年变三天,以后怕是再也不能相见,老天爷你要是怜悯我就让严睿好好活着,不能个因为我而连累他。
潘虎见他抱得紧,踹了几脚都没有踹开,见李倾言走了过来,忽的提起刀朝李倾言砍去。
“不要。”严睿松开手以他生平最快的速度朝李倾言扑过去,刀划过血肉的声音响起,溅起一片鲜血。
“夫君,严睿,你怎么那么傻,我死了就死了不值当的。”李倾言哭道,严睿为她挡了一刀,将她扑倒在地上,两人面对面,李倾言摸着他的背全都是血。
“你别哭了,谁说不值的,我都让你走了,也好有个人为我报仇,现在好了,我,我们怕是,,连个埋尸的都没有。”
严睿脸色惨白忍着痛说道,脸上冰冷的神色不再,还带有些许笑意。
李倾言不说话,只是抱着他哭,这是她心里念了三百年的人,三百年后还是他还是爱她的,却因她而死。
潘虎道了一声“杀了你们自然会帮你们立个坟头。”便提着刀朝着两人砍去。
第7章 道长
「哐当」一声,长刀被击飞落在远处的草丛里。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不知从哪个方向过来一脚将潘虎的到给踢飞了,手上的一柄浮尘使的呼呼作响,每一下都让潘虎痛苦不堪,心道遇到高人了。
道长见了倒在地上的两人嘴里直说“差一点,差一点,幸好没有来晚。”
便一把将潘虎打晕扔在地上,招手对跟来的弟子道“绑严实了。”
“严居士伤的不轻,李居士还是先将人扶起来,老道先为居士包扎伤口。”道长仔细的检查了严睿背后的伤说道。
“莫道长,你,你怎么……”李倾言借着那边小道士火把的光看清了莫道长的样貌,一时间惊讶不已。
“不必多说,先治伤要紧,有什么疑问等到道观,老道我知无不言。”莫道长看一眼还醒着的严睿说道。
李倾言也知道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小心的扶着严睿,和道长一起为他包扎伤口,伤口即深又长,看的李倾言感觉比严睿还要疼。
“师傅,这里还躺着一个。”小道士绑好了潘虎又在不远处发现了另一个,对着莫道长说道。
“都绑起来带到观里去。”莫道长回道。
严睿的伤口包扎好后,莫道长说道“老道的道观在不远处,两位居士还是先到道观里休息,等天一亮,老道让弟子去通知居士的家人。”
“有劳道长了。”严睿虚弱说道。
严家,马老伯几人回到了府上,将劫匪的事情向严老爷禀报之后,严府瞬时间灯火通明,严老爷亲自带了人出去找,严母一知道这事差点晕过去,只期盼儿子儿媳没事,严渠知道哥哥出事吵着要跟着去找人,被严父严厉呵斥在家。
清风观,兴许是喝了药的缘故,严睿趴在床上睡过去了,李倾言望着他的脸,本以为今日难逃一死,幸好得莫道长相救,说起莫道长,她还有事先要问,收拾了药碗,就到了庭院内,只见道长已经在等她了。
李倾言面对的他问道“你真是莫道长?三百年前的莫道长?”
道长摸了把长须道“三百年前是我,三百年后亦是我,若老道说不是居士怕是也不会信。”
“道长道法精深,竟能三百年面貌不变,和三百年前一般无二。”
李倾言说到这里便拜倒在地又道“当年全凭道长指点,姚舒颜才能再次与林华锐做一世夫妻,今日又得道长相救,姚舒颜无以为报,只有多磕几个头。”
她是不会认错人的,当看到莫道长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只是不敢相信,现如今道长承认,她只道是道长法力深厚,不然当年也不会知晓三百年后的事。
“老道道法再深也不能活上三百年不变样,只是托了居士的缘。”莫道长一把将她扶起。
“这话怎么说?怎么与我有关?”
“不可说,不可说,等到该知道的时候居士自然就知道了。”莫道长摇头道。
“那原本的李倾言呢?她真的该是活到那一天吗?”
李倾言有些疑惑问道,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原因让原来的李倾言死了。
“居士多虑了,原来的李居士命里如此,居士现在是占了李居士的缘,也承了她本该有的劫难,居士不用多想。”道长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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