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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穗说道：“我妈妈以前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家人都出国避难了，只有她自己被抛弃在了国内。
我昨天在百货商场遇见了一对从香江来的兄妹，偶然间听见她们的谈话，说是来内地寻亲，同名同姓太巧了，我怀疑她们要找的就是我妈妈。”
“但是她们姓郑，我妈妈以前姓姚，我外婆又改嫁过，这对兄妹估计是后头那家的孩子。而且我怀疑她们来寻亲的目的不纯粹，所以想麻烦你帮我调查一下。”
“还有别的吗？”秦渊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知道我妈妈的两个亲弟弟的情况。都姓姚，不知道名字，年龄大概在四十岁左右，可能在香江，也可能不在。
因为我不确认姚家是不是也移居香江了，我妈妈没说，所以这一条可查可不查，如果太麻烦就算了。”
“不麻烦，我有个兄弟找人很在行。”秦渊拿出一个笔记本记录：“知道名字吗？”
“郑家的那两兄妹一个叫郑思源，一个叫郑琳娜。郑家应该有一点小钱，但绝对不是大富之家。”
依照郑琳娜用个Chanel香水都要炫耀的架势，家里估计不会太有钱。
起码，这两个人的父辈是不争气的，不然她们两个孙辈也不会盯着老太太的遗产。
乔穗按照自己的猜测补充细节。
“我外婆姓沈，我妈只知道她冠了父姓叫姚沈氏，她后来改嫁了估计也不叫这个了，娘家以前是苏杭的丝绸商人，比我外婆更早移居香江。”
“至于我亲外公那边的姚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可以了，晚上我给香江那边打国际电话，郑家这两个人有具体名字，很好查，快的话明天就能有反馈。”
秦渊将笔记本合上，说道：“姚家可能会麻烦点，不过顺着郑家的人际关系，想查应该也不难，只是需要多等几天。”
“时间上无所谓，我可以等。”
几天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乔穗本来以为至少需要一个月呢。
事情有了着落，乔穗高兴起来，说道：“马上就要中午啦，你工作忙完了吗？忙完的话，我请你吃饭，谢谢你的帮忙。”
“好啊。”
秦渊拿起风衣外套搭在自己的臂弯，他拉开办公室的门，边往外走边问：“你想请我吃什么？”
乔穗和他并肩而行，想了想：“海城本地的本帮菜怎么样？”
“可以。”秦渊没有意见。
乔穗：“我知道有一家国营饭店的狮子头做的不错，我室友上个星期和她老乡一起去了，不过有点远，在幸福南路。”
“远没关系，开车很快。”秦渊护送乔穗进入电梯。
郦元公司的职员们看着她们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老板，一脸温柔的和一个学生气十足的年轻女孩子，旁若无人的讨论中午要去哪里吃饭，都觉得十分的幻灭。
电梯的门关上之后，她们都忍不住压低了声音交头接耳。
“这位该不会是老板娘吧？”
“应该是吧。咱们公司开了半年了，这半年来，除了唐小姐来过两趟，就只有这位女士了。”
“不会吧？她来的时候还是前台过来通报的，是老板娘的话不应该直接就上来了？”
“年纪有点小吧？看着还是学生妹。”
“年纪小又不是阻碍，男人都喜欢年纪小的，说不定人家还嫌弃咱们老板年纪大呢。”
职员们在背后的讨论，乔穗和秦渊对此一无所知。
因为他们已经驾车前往幸福南路了。
国营饭店的生意不错，乔穗和秦渊去的巧，刚好还有最后几张空桌子。
点了狮子头之后，又点了两个招牌菜，两个人边吃边聊。
乔穗想要及时知道消息，但是因为海城大学距离外滩实在太远了，来回跑过来太过麻烦，他忍不住抱怨了几句。
秦渊哑然失笑：“傻乎乎，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啊。”
“现在哪有电话……”话说到一半，乔穗突然想起来，海城大门附近好像有一个公共电话亭。
只是她重生之后在丘平县的时候没见过，来海城也没有特别留意过，就先入为主的觉得公用电话还不普及。
她一拍脑门。
天，她这蠢脑子。
秦渊轻笑了一声，“拍自己的脑袋干嘛？本来就不聪明，再拍就更傻了。”
“我才不傻，我只是一时之间没想起来。”乔穗嘟哝着狡辩。
“好好好，是你一时忘了。”秦渊拿出自己的名片给她，目光宠溺：“这次别忘了电话联系。”
“知道啦，我明天就给你打电话。”乔穗羞窘的将名字装进包里。
一起吃了饭，秦渊要送乔穗回学校。
乔穗拒绝了：“不用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办，你先回去上班吧，等办完事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
“那你注意安全，小心车子。”秦渊叮嘱。
“知道知道，你快走吧。”乔穗嫌秦渊啰嗦，不耐烦的摆摆手。
“我走了。”秦渊朝着乔穗挥了挥手，然后驾驶着车子离开。
回到公司之后，秦渊径直走向电梯。
原本电梯的门已经打开了，他 都走了进去，但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从电梯里出来，对正在值班的前台说道：“今天这位乔小姐，下次再来的时候不用拦她，直接带她去我的办公室。”
“好的老板。”前台成熟的女士表面上淡定无比，实际上八卦的心已经开始沸腾。
所以——
这位，就是老板娘了吗？
第39章 生了四个儿子，没一个孝顺的
乔穗目送秦渊的车消失在路口之后，转身去公交车站等车。
后世规模庞大的小商品批发市场，此时还是一个很小的集市。
不过集市虽小，但因为是假期的缘故，集市上的人还是非常多的，行走在其中，比肩接踵，十分的拥挤。
乔穗在集市上逛了一圈，发现摊贩售卖的商品种类单一，样式也不好看，可即便是这样，人们的购买欲仍然很强烈，每个小摊上都围满了人。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年代赚钱容易。
因为物资匮乏，但市场庞大，所以只要找准定位，就不愁销量。
乔穗在心里盘算着，什么生意简单易上手，成本低廉？
她是学生，最紧要的事情还是学习，做生意赚的钱多钱少还是次要的，所以副业不能占用她太多的空闲时间。
食品？衣服？小饰品？
或许，可以批发一些碎布头，做些蝴蝶结发卡，小发圈之类的小饰品在女生宿舍售卖？
这样不需要去校外摆摊，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大学生有补贴也有生活费，不用为生计发愁。
改革开放之后，社会风气越来越开放，追逐时髦的年轻女孩越来越多。
这类女孩子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爱漂亮，在穿着打扮这方面很是舍得花钱。
她们出手大方，往往不太在意几分几毛的小钱。
这样想来，女大学生的生意应该很好做。
乔穗行动力很强，说干就干。
她逛了两个市场，充分的了解了价格之后，最后在一家裁缝铺里，用很低廉的价格买下了一包袱做衣服剩下的边角料和碎布条。
因为做蝴蝶结发卡所用的布宽幅不用太大，所以用边角料就可以。
而且边角料和碎布条比直接买布更便宜，几毛钱就可以买好几斤，更划算。
不过乔穗没有买到适合做蝴蝶结发夹的弹簧夹，只能改天再去别的市场逛一逛找一找了。
乔穗最后又买了一些松紧绳，最后带着自己的战利品，乘坐公交车，返回学校。
回到宿舍之后，乔穗推开门，正好遇见要往外走的王英。
她一脸惊讶的看向乔穗的头发：“乔穗，你烫头了？”
照相时老板娘给烫的头发说是一次性的，但其实十分的坚挺。
乔穗昨晚已经洗过一次头了，但头发还是有些卷卷的。
乔穗摸了摸头发，说道，“没专门去理发店烫头，这是昨天在照相馆照相的时候，老板娘给烫的一次性的卷发，多洗几次就直了。”
“很好看啊，我也想去试试，正好也该给家里写信了，拍几张照片到时候随信一块寄回家去，让家里人看看。”
渠美玲好奇的问道：“乔穗，你在哪里拍的照片？”
乔穗答道：“在应天路和幸福路交汇的十字路口那里的丽君照相馆。”
“丽君照相馆啊。我听学姐说过，很有名的，怪不得烫的头这么好看。”王英说道：“我也要去拍照片，你们呢？去不去？”
“我去。”
“我也去。”
室友们纷纷报名，最后所有人都决定要去丽君照相馆照相留念。
于是她们围在一起，开始讨论明天照相的事宜，乔穗已经照过相了，便没有参与。
她打开装碎布条的小包袱，用盆子接了水，把所有的碎布都清洗出来，挂在阳台上的晾衣杆上晾晒。
讨论完毕的室友们看到她在洗碎布条，每个人都惊奇极了。
孙燕好奇的问：“乔穗，你从哪弄来这么多的碎布条？”
乔穗笑着：“当然是买的。”
“那你买这么多的碎布条有什么用啊？”
渠美玲展开一块布条，用巴掌在上面比了比，很困惑：“这么小，能用来做什么？”
“做发饰。”乔穗笑着解释：“学校鼓励同学们勤工俭学，我看有不少学姐学长都在后巷那条小街摆摊，也想摆个小摊试一试。”
“可是，碎布条做的东西，多埋汰啊，能赚钱吗？”王英嘴快，怀疑的话不经脑子脱口而出。
孙燕立刻扯了扯她的衣服，暗暗瞪了她一眼。
被孙燕一瞪，王英便知道自己说话又不过脑子了。
“乔穗，对不起，我，我不是……我就是没见过……”她有些手足无措。
王英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乔穗笑了笑，没在意。
“没关系，没见过的东西怀疑也是正常的。不过做小生意嘛，总要试一试，不然怎么知道成不成呢？”
乔穗虽然上下两辈子从来没做过生意，但她作为鬼魂的时候见过别人做。
她就算做了鬼魂也爱漂亮，所以对服饰这方面特别关注了一些。
她知道后世流行什么，知道什么样的发饰最畅销，什么样的发饰白送给别人别人都嫌碍眼。
过了一夜，阳台上洗好的布料都干透了，乔穗按照不同材质不同花样，将碎布分门别类的整理出来。
这些布料里面有黑色、红色的丝绒布，有纯色和带着各种花纹的棉布，最让乔穗惊喜的，是这里面还有两大块蕾丝的布料。
这年头的蕾丝布料可是稀罕物件，价格不低，她能用边角料的价格买到，简直是捡了大便宜。
室友们出门去照相馆了，寝室里只剩下乔穗一个人。
她不觉得寂寞，反而乐得清净，悠然自得的将布料裁剪出她需要的形状，仅仅一上午，她就做出了十几个各式各样的发饰。
有用黑、红两色丝绒布做成的蝴蝶结发绳，高级感满满。
也有用各色碎花布料做成的长发带和大肠发圈，十分小清新。
可惜宿舍里没有缝纫机，她只能一针一线的用手缝，速度慢了不少。
等到中午室友们照完相回来，看到乔穗桌子上摆满了的各式各样的发饰，个个 都惊讶的伸长了脖子。
王英憋不住话，头一个开口：“乔穗，这些？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
太打脸了。
昨天她还嫌弃碎布条埋汰，今天就变成了她高攀不起的存在。
她有些窘迫，但是发饰实在是太好看了，她忍不住想凑上去。
乔穗点点头。
“天哪，这也太好看了吧，完全看不出来是用碎布条做成的。”
孙燕把一只红丝绒的双层蝴蝶结发绳拿起来，一脸惊喜的问道：“这个蝴蝶结是双层的，好好看，你怎么做的呀？”
“你想学吗？我教你。”乔穗一个人的力量能够做的发饰实在有限，能有人帮忙也不错。
“不了不了。这是你赚钱的手艺，我怎么能学你的。”孙燕连忙摆手，但乔穗做的双层蝴蝶结发饰她实在太喜欢了，根本不舍得放下，便说：“我买你的吧，多少钱？”
蝴蝶结都是用碎布条做成的，几分钱的成本而已，出售也顶多卖五毛钱，乔穗哪里好意思收室友的钱。
“都是一个寝室的，什么钱不钱的。你拿去戴吧。”乔穗招呼其他室友：“你们也都挑一个吧，权当给我捧场了。”
“这怎么好意思。”孙燕推拒道：“你一个一个手工做的，很费时间，最起码也要收我们一个手工费。”
“不用了，我还指望你们帮我打广告呢！”乔穗朝她们眨了眨眼睛，玩笑道：“这些发绳就当是我提前预支给你们的广告费了，你们可别嫌我给的少。”
孙燕高兴的说道：“能有不花钱的发绳戴，还这么好看，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嫌少！”
“就是就是。”
王英也顾不得窘迫了，连忙表态道：“穗穗，你等着，我这就戴上发绳出去炫耀去，一准给你拉来大客户！”
“穗穗我也去，我认识可多人了。”
室友们一口一个穗穗调笑着，一人挑了一个发饰。
发绳和大肠发圈很简单，直接把头发扎起来戴上去就行了，发带就难了一些，因为碎花图案选了长发带的渠美玲系了好半天都没系好，不是蝴蝶结打不好看，就是很容易松动掉落，让她很是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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