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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酒觉得这话很双标，不知道是在说文承，还是再说她，不过她觉得祁夜寒有很大可能是在暗指她，当然很大可能是明指。
“珩王爷，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这么个小角色，还能有让您亲自对付的一天。”
张马想跟祁夜寒叙旧，可明显祁夜寒没有想要跟他这种小角色叙旧的想法，他沉下眼眸，神色冷冽，“只要你告诉我想要知道的，本王饶你不死！”
张马大笑了一声，“饶我不死？珩王爷，你真当我这么天真吗？我现在要是说了，下一刻你就会杀了我。”
“本王说出口的话，从不会反悔。”
“如果是刚才，或许珩王爷这个提议，对我很有吸引力，只可惜……”
他阴笑了一声，抓着姜酒喉咙的手又紧了两分，“现在姜二小姐在我手，谁输谁赢还未必。”
他猛地一抓，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朝姜酒袭来，她还被封着穴道，身体动弹不得，做不出任何反应，可那该有的生理反应却是扛不住。
眼眶一红，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跟珍珠一样，成串成串往下落。
祁夜寒扫过姜酒满是眼泪的脸，冷声开口，“你今日若是拿她来威胁姜家，你自然是赢定了，只可惜……”
他视线猛地变得冷冽。
“你威胁的是我。”
“这位二小姐的性命，在我这可没有那么重要。”
他声音冷漠，冷血无情。
“你！祁夜寒！姜家受皇上恩宠，她是姜家的二小姐，你若不救她，回去看你怎么跟姜家交代！”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祁夜寒颇为不屑的冷冷扯了下嘴角，“她自己三更半夜出现在这里，与我何干，死了便死了，本王可没有像人交代的习惯。”
祁夜寒的眼眸冰冷，一丝人情味都没有，那样子看的张马有些心慌。
他甚至不怀疑，如果自己真的当着祁夜寒的面杀了姜酒，祁夜寒也不会当回事的。
如此一来，他手中这个好不容易抓来的筹码，岂不是毫无用处？！
第58章 这是人说的话吗？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要不是此时被人卡着喉咙，姜酒恨不得立刻脱下鞋甩在祁夜寒那张脸上！
长得帅有什么用，他是帅，但是他没有良心啊！
“你真的不怕她死在你面前？”
祁夜寒冷冷勾起唇角，抬手，“你动作最好快点，本王没有什么耐心。”
“呃……”张马手不自觉的紧了两分，忍不住怀疑，难道他真的抓了一个一点用都没有的棋子？
一阵阵窒息的感觉朝姜酒涌来，像是所有的呼吸都被隔绝在外面，肺部紧抽，脸涨的通红，整个人难受到极点。
姜酒觉得自己真的要被祁夜寒给玩死了。
“好，既然这姜二小姐的死活，珩王爷这么不在意，那我就拉着她一起去死，好歹路上还有姜二小姐给我作伴！也算我张马的福气！”
说完，张马咬紧牙根，手猛地一收紧，就要捏死姜酒。
姜酒心知今日恐是在劫难逃了，她此时无法自救，祁夜寒又见死不救。
算了……命该如此……
大不了死了之后变成厉鬼，夜夜入祁夜寒的梦……
姜酒刚想到这里，就听耳边张马一声惨叫声，刚才抓着她的手猛然甩开，被点着穴道的身体，脱力往地上摔去。
她摔下去时，余光看见自己脑袋下方有一块大石头。
啊啊啊！这样摔下去，她岂不是脑浆都要摔到爆出来了？
还免费给祁夜寒表演个大爆脑浆？！
她才不要干这么亏本的事情！姜酒在心里哀嚎。
眼看着脑袋就要摔倒石头上，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拎着她的胳膊将她拽了起来。
姜酒还没站稳，就被他往后一丢，撞进另一个人怀里。
“看好她，别再让她添乱！”祁夜寒冷声吩咐。
文承连忙接住人，伸手解开姜酒的穴道。
他走到张马面前，一脚毫不留情的踩断了他的膝盖，张马疼的惨叫了一声，声音惨烈的方圆十里都能听见。
别说张马叫的这么惨，光是姜酒听着也觉得特别惨，简直惨绝人寰。
祁夜寒丝毫不掩饰身上狠戾嗜血的气息，“说了本王没什么耐心陪你绕！”
“为何指使何二去西苑盯着翠娘？”
张马咬着牙，满口鲜血，大约是刚才太疼硬生生给咬的。
“祁夜寒，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否则你绝对不可能从我这里套到你想知道的话！”
他如此挑衅，祁夜寒也不生气，脚尖微微用力在他的断腿上轻轻碾了一下，果不其然，张马到底是没忍住，惨叫了起来。
“你让李龚代替你在恒源茶铺，这中间有那么长的时间，你完全可以在这一段时间离开京都城，去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
祁夜寒说到这里，眼神带了几分审视，“可你没有，你依然留在这里。”
“张马，本王倒是挺好奇，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人，冒着如此大的危险也要留在这里？”
姜酒站在旁边，明显看见祁夜寒说完这句话之后，张马眼神猛地颤了一下，带上了一丝心虚。
“你、你别血口喷人，老子不走是因为老子不想走不行吗？”张马着急的要去堵住祁夜寒刚才的话，怕他继续问下去。
“不想走？”祁夜寒笑了一声，“既然不想走，你刚才那么着急要跑干什么？”
两人说话的时候，姜酒快速打量了四周，他们就站在小木屋旁，虽然天色昏暗，但是大概还是看得清楚的。
小木屋旁也种着花，和她当初在恒源茶铺里看见的是一个品种，都是芍药花。
她当初也就是随便一看，并未多想，可此时在这里又看见同样的，姜酒觉出一些不对劲了。
一次或许没什么，可两次都一样，可就不一样了。
姜酒笑了一声，大声道：“若是我没猜错，你等的应该是位姑娘吧。”
张马的眼神再次猛颤了一下。
姜酒试探时便一直盯着张马，自是刚好将他的变化看在眼中，看来她的推测果然是正确的。
接着，姜酒又道：“而且是个喜欢芍药的姑娘吧。”
“就是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等到下一个芍药的花期了。”
一直强装镇定的张马终于是忍不住了，暴露了自己。
他狂吼道：“你们想对她做什么！你们不许动她！”
祁夜寒不动声色又碾了一下，张马怒吼声顿时就消失了，变为了惨叫声。
“她的死活，在于你老不老实！”祁夜寒冷声一喊，极其强势，“说！”
“张马，你可要想清楚啊，这位珩王爷脾气可不太好，要是再不说，不光你小命难保，搞不好你那位姑娘也要跟着去陪你呢，毕竟珩王爷可是不会怜香惜玉的人哦。”
在两人一前一后的夹击下，张马终于扛不住了，他低声道：“我说，我说，只要你们不动她，什么我都说。”
“为何指使何二去盯着翠娘，翠娘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这一次张马终于开口了，他断断续续的道：“是我大伯说的，他让我找人去西苑，说是将西苑里的人有任何反常的动静，立刻跟他汇报。”
“张坤方？他为什么要你去？”
“对，是他。”张马顿了顿继续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那日我大伯说找我，让我过去一趟，我就去了，他当时身边还有个男人，我听大伯叫他莫先生。”
“莫先生？他找张坤方做什么？”
“具体的我不清楚，我大伯没告诉我这些，就跟我说了找人盯着西苑的事情，就让我出去，其他什么都没说。”
“不过我走的时候，听见那个莫先生说了句话。”
“什么话？”
张马回忆了下，“好像是说，时间不多了，要抓紧把……”
正说着，一根暗剑射来，直穿张马心口，将剩下的话堵在张马口中，直接死了。
文承连忙回头看过去，身后已经没了人，消失在黑夜中，他连忙转身就要追，祁夜寒却冷声道：“不必追了。”
“张马现在死了怎么办？他话还没说完。”文承预感张马没说完的话，极其重要，要不然也不会有人偏偏在这个时候灭他的口。
定是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先带回去。”
祁夜寒说这就要走，文承则是过去处理张马的尸体。
他从姜酒身边经过的时候，姜酒连忙拽住他的衣袖，“那我呢？”
第59章 翻脸不认人
“你觉得呢。”他面无表情的反问。
“你刚才还让文承送我回京都城呢，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为定，驷马难追呢，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祁夜寒看了她一眼，“我们就两匹马，文承要带张马的尸体，你坐哪？”
姜酒指着他，“你啊，你可以带我。”
祁夜寒扫了她一眼，颇有些高高在上的意味，“你想让本王带你？”
“那不然呢？这里还有别人可以带吗？”
姜酒清晰的看见祁夜寒用他眼白的地方，撇了自己一眼，极尽轻蔑。
眼看着祁夜寒就要走，姜酒连忙要去抓他，她跟着一动，这才发现膝盖猛地一疼，直直的往前摔去，姜酒实在是摔怕了，奋力要抱住祁夜寒的腰。
没曾想估错了位置。
一把脑袋撞向祁夜寒的尊臀。
祁夜寒脸一黑，隐约还翻着点红，素来冷血无情的眼眸里多了一丝慌乱和窘迫。
姜酒也有点脸红，毕竟她也是第一次用头撞到人家那里，但是又怕祁夜寒甩开她，把脑袋悄悄移开，下意识又抱紧了几分。
“姜酒！”他低呵一声。
“我也不是故意的。”听出他话里的恼羞成怒，姜酒无辜的解释，“我腿疼，站不稳，你不能怪我。”
“既然如此没用，砍了便是！”祁夜寒挣了一下，“先把手放开。”
“那你带我回京都城吗？带我就放手。”
“你先松手！”
“你先回答我。”姜酒小可怜的说：“你这个人说话不算话，我要是一松手，你肯定转身就走了。”
她太懂祁夜寒的套路了，翻脸不认人，她这几日可是体会了不少次。
“你松手，我不走。”
姜酒猛地摇头，“我不信，你会走的。”
她猛摇头时，祁夜寒的脸色微变，身体不由自主绷紧了几分，手臂上的青筋微凸，下一刻他一把拎起抱着他的姜酒，直接一把甩上马，横趴在马背上。
接着祁夜寒跳上马，一甩马鞭离开。
身后的文承看着一马两人离开，忍不住眨了眨眼。
他刚才没看错吧。
那个角度，姜酒是摸了王爷吧……
摸的还是那么个隐秘的地方……
上一个只是碰了王爷胳膊的，手都被卸了，姜酒摸了那里竟然还没事！
忽然间，文承莫名有点佩服这个臭名远扬的姜二小姐了，觉得她真是个英雄。
寻着黑夜，祁夜寒停在姜府前面的巷子口，拎起姜酒丢在地上，她屁股着地，姜酒疼的哼了一声，觉得祁夜寒一定是在报复她刚才摸了他，才故意砸她屁股。
好好的一个王爷，竟然这么小心眼。
姜酒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走远的祁夜寒，太粗鲁了，这口闷气咽不下去，伸手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姜酒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心中有了打算。
一瘸一拐回了姜府，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里面灯火通明，府门大开。
姜酒一看心中自知不好，她失踪的事情，果然已经惊动了姜文卿和姜城。
此时她还穿着出门的那一身男装，若是这样进去，自然是不太方便，但是姜酒此时已经顾不了这些，只能硬着头皮回去。
膝盖上隐隐作痛，之前被文承摔的那一下，实在是有些太重，她强忍着膝盖上的痛感，强作平静的朝姜府走去。
她一进来，姜府的下人瞬间瞪大了眼睛盯着姜酒，以为自己看错了。
只见几人同时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姜酒还在面前，这才激动的喊：“二小姐，您回来了？”
姜酒嗯了一声，见四周没看见姜城与姜文卿，连忙问，“我兄长与爹爹呢？”
“老爷在后面，大少爷带人外出找您，此时应该还在京都城搜查。”
她话音刚落，门口就有一拨人匆匆进门，为首的便是在外搜查的姜城，姜城一眼就看见站在院中的姜酒，脚步猛地一顿，随后快速朝她走去。
“阿酒，你回来了！”
姜城站在她身侧，眼中难掩担忧，却在看见她完好无损站在面前时，不由自主的轻松了一口气。
“哥哥，让你们担心了，是阿酒太过顽劣了，误了时间。”姜酒低声解释，希望姜城他们不要起疑。
姜酒本以为姜城多少要责骂她两句，可姜城什么都没说。
他大手附在姜酒都头发上，轻轻揉了一下带着一丝纵容柔声道：“没事，只要阿酒没事就好。”
姜文卿和银铃也得到了她回来的消息，从里面跑出来，拉着姜酒上下打量了一圈，也均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还好安全回来了。”
姜酒眼眶恍然间有些发热，她觉得姜文卿他们实在太好了。
她 一个人来到这里，谁都不认识，四面楚歌，可她又如此幸运，遇上了姜家这么好的一家人。
心里涌上一股内疚，他们对她这样好，可她却对姜文卿他们隐瞒，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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