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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这搞鬼的人，是没有选上而愤愤不平的陈忆彤，还是被自己秀了一脸的朱可可，亦或者，是那个很危险需要远离的童白？
“温小姐。”
高雅娴一直在旁边关注着，一看情况不好立刻就凑过来给她说悄悄话：“实在不好意思，这件事我忘记跟您说了，您之前拍的那个宣传片本来是要放出去的，可是童白回来以后非挑剔着说拍的不好，打算首播以后他亲自上阵重新拍。”
“您现在首播是第一次亮相，观众根本不知道会是你，所以可能语言会有些激烈。
不过您放心，童白说了这是第一波热度，首播结束以后放出重新拍摄剪辑宣传片，他说这样效果会更好……”
高雅娴的声音越来越小，生怕这位祖宗发飙撂挑子不干了。
可这也怪不了她啊，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应该怪老板，怎么就任由童白那个小屁孩这么造作。
滕冰却是微微一挑眉，听到童白这个名字，就不得不认真对待了。
“大家可能还不认识我，不过没关系，今天过后我还有几次直播，总会跟大家相熟的。你们可以这么理解，只要你们还用互联网，就一定会看到我，绕不过去。”
巴巴地自我介绍？那是不可能的。
别说已经介绍过了，就算宣传片没放出来，蔷薇传媒前阵子大张旗鼓地挑主播也算是件大事了，自己以绝对优势胜出，这些人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故意找茬的话，我也用不着跟你客气。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立刻就遭到了众人的攻击，各种辱骂不堪入耳。
高雅娴和陈珊在一边急得直跳脚，倒是滕冰依旧一脸看戏的表情，好像被骂的人不是她一样。
我不回应，哎我就不回应，你们还能怎么着？
她甚至拿出一瓶可乐悠哉游哉地喝了起来，心里却在盘算着，这个点骂不下去了，很快就会有下一个骂点出现吧？
那个时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究竟有什么目的，就显而易见了。
【我记得这个主播，好像是前段时间网上的那个背影美女，长得和滕冰很像的那个！】
滕冰余光瞥到这条弹幕，立刻放下了手里的可乐瓶，暗道一声终于上钩了。
第60章 首播风波
“别误会，滕冰那种咖位我怎么能比？背影美女更是无稽之谈，我这登月碰瓷了属于是，这种事情大家不要再谣传了。”
她以前确实觉得借用自己以前的影响力，做什么事都更方便些，可自从那个童白一眼就把自己跟桔梗花联系到一起，滕冰就警惕了起来。
现在自己换了个身份，刚好是难得地改变了敌暗我明的状态，就算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最起码自己也没有暴露，这个时候还要跟以前的自己纠缠，实在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然而屏幕后面的这些人仿佛有一只手在推动，见她反驳便更加嚣张，一条条弹幕刷的飞快：
【原来就是她呀，我说呢，怎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主播能拿到美人面这么一大块肥肉，估计是靠碰瓷滕冰得来的吧。】
【碰瓷吸血这种事最恶心了，没本事就不要鸠占鹊巢！】
【她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要不然怎么可能坐在这里，小怡都比她好！】
【吐了，我就是冰冰的粉丝，真是的人都没了也不让人清净，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
我瞧着你的id和滕冰也没多大关系呀，真的是就算了，如果是反串冰粉，那我就不客气了哟。
【你不会以为跟滕冰扯上了关系就能得到冰粉们的怜惜吧？想挣她们的钱，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配不配！现在开播这么长时间了，你收到任何打赏了吗？】
【抵制！不买！】
刚开始还只是极个别人在叫嚣，不过这些话好像有魔力一样，不一会儿就引得众人争相模仿。
高雅娴已经出去找上司商量公关预案了，陈珊也跑出去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
滕冰面无表情，只是目光紧盯着那几个最初挑事的id默默记住，刚要开口回应这件事，却见屏幕上瞬息之间又出现了新的变化——
一个熟悉的三无小号，正在癫狂式送火箭。
花里胡哨的特效盖住了正骂得起劲儿的各种弹幕，大概是这人刚刚发现了新大陆，送礼物居然能手动摆出想要的图案，于是乎一个又大又丑又土豪的爱心出现在了屏幕上。
他好像还想写什么字，只不过空间太小不够他发挥，没一会儿正在写的字就变成了看不清真面目的一团，不过这事丝毫不会影响这位三无小号的地位，一团看不出来形状的字那也是用真金白银堆砌出来的。
场面一时有些静默，陈珊和高雅娴进来后看到这一幕，极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忽然就有些怀疑自己刚才的担心是不是多余的了。
有墨先生在，怎么可能会搞砸嘛！再说了，就算搞砸了又能怎么样？
果然还是我们狭隘了，这大概就是黄焖鸡和红毛蟹的差距吧。
这件事无可非议地成为了这场直播的一个转折点，之前那些带节奏说她收不到任何打赏的话不攻自破，有不少人出于对火箭大场面和氪金大佬的向往而进入这个直播间，甚至见了她的长相进而心生好感的，显然也不那么容易被带节奏了。
“各位，滕冰是滕冰，我是我。你们不喜欢蹭热度的人，不要给眼神就好了，又不喜欢又偏要凑上来看一眼的贱人，把眼光专注到你们自家身上，你们家主子也不至于查无此人吧，连一个不在了的人都比不过？”
她以往待人冰冷疏离，嘴上功夫也不差，说好听点是霸气凌厉，难听点就是尖酸刻薄了。
不过她向来不在意这些评价，对于这些凑上来的苍蝇臭虫也吝于给好脸色。
“以及其他浑水摸鱼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滕冰拖长了声音，目光冷冽，“四海为家的小鬼，别总想着搞臭别人，因为就算别人不在了空出了顶流的位置，你们依然不配。”
刚才那一轮火箭洗礼本来就和那些人所获得的讯息不同，他们心里发毛不知道是不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又听滕冰说话这样不留情面，早就打了退堂鼓。
随着涌进直播间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直至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至此，直播带货才算真正地开始。
陈珊和高雅娴凑在一起，战战兢兢地看着直播间画风完全变了个方向：原本都是在骂的弹幕被火箭全给顶了上去，直播间诡异地安静，只有温小姐尽职尽责地在给每一个产品做介绍。
零零星星地有几个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正常点的还好，偏偏有些人洗脑包吃多了提出一些错得离谱的护肤常识，显然温小姐的性格不是温柔似水那挂的，更何况又经历了刚才那一遭。
“按你这说法就是原来颜值挺高的，长着长着有自己的想法了？”
“你好像个野生的傻叉，酸是能乱用的吗？用在脸上的东西别人一说你就信了？”
“人一出生谁不是肤如凝脂的啊，现在烂脸还不是前几十年的懒造成的？护肤的道路本来就道阻且长，你还非得绕个远路。”
陈珊和高雅娴本来还在强忍着蹲在一旁观望，但在看到她拿起自家的水乳评价一番后撂了句「这个不行，别买」之后，终于绷不住了。
她们怎么记得，给温小姐的定位是一位温柔耐心的主播来着？
陈珊纠结道：“要不……就这样？”
另一边的滕冰正在认真地分析投稿的那个女生皮肤差的原因，她以前作为女明星，对自己的一张脸可是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现在介绍的这些护肤品虽然比不上自己用的定制，但左右无害就是了，她根据成分表还是把有用的推荐给了适合的人，也算是自己身为带货主播的职责。
不过到后期画风就完全变了，她忽然发觉在自己眼里算是常识的护肤知识竟然还有很多人不懂，一个没刹住车就讲嗨了，直播间直接变成护肤小课堂，原本陪着她坐在一边的辅助主播也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
高雅娴：“就这样吧。”
反正不管她播成什么样，公司也不会亏就是了。
而在另一处洁净的办公室里，灯火辉煌，身着西装老总打扮的人却垂着头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双手可劲儿地搅着，貌似十分不安。
在他的对面，一个银白色头发的男孩正毫无形象地缩在办公椅上，一手捧着手机，另一手正随意地转动着叼在嘴里的棒棒糖。
第61章 我心中的爱与美之神
“童、童少爷。”
站在一边的老总已经是头顶地中海的沧桑中年人，经历的事情也不少，只不过在面对面前看起来好像还没长大的人时，还是有些止不住地颤抖。
此时若是有其他员工进来，就会惊讶地发现：坐着的人是老板重金从卡佳传媒挖过来的策划师童白，而站着的人则正是他们的老板。
“啧。”对面啧了一下棒棒糖，带着些成年人抽烟那样的故作成熟，“叫什么少爷，我算是童这个姓的开山祖师爷，你不叫老爷，叫个先生不亏吧，还没给你教会？”
“是是，童先生。”地中海老总抹了一把头顶的汗，心道因为你看起来实在不像个先生。
“我已经听您的吩咐变动了这次合作，可是这个温小姐可不是我能得罪的起的人呀，她的男朋友是……”
地中海压低了声音，想凑到他耳边去细说。童白却没什么顾忌：“我知道，墨承夜嘛。”
他咔嚓咔嚓两口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关了手机上正在看的直播：“放心，这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事，怎么都不会连累到你身上的。”
“再说了。”童白忽然转头看着地中海，脸上挂着顽皮的笑促狭道，“谁知道美人面这么个年轻的品牌，老板竟然是个地中海的大叔呢。”
……你可以侮辱我的品牌，但是不可以侮辱我的颜值！
“可别拿你忽悠别人的那套来忽悠我，说什么是为初恋的情人打造的，卖什么美好爱情的情怀。你知道吗，美好爱情的前提是出众的颜值。”
……地中海怎么就不配拥有爱情了？
地中海第n次内心愤怒，第n＋1次压制下了愤怒。谁让这家伙各方面实力都能把自己按在地上摩擦呢？
公司里对这人不满的员工都会明里暗里抱怨自己把这么一尊大佛请过来，结果送不走了，可谁知道请佛也不是他自愿的呢？
要不是在国外做生意遇到武装暴力分子的时候是童白救了他，他根本不愿意把这么一尊大佛请回来的好吗？
先别说什么恩情不恩情，就凭着这孩子能收拾了那么一群暴徒——他能是个正常人吗？
“宋总，那就这样吧，这次合作的后续事情都交给我，你可以出去了。”
这是我的办公室！
地中海宋总在心里极为硬气地回怼了这么一句，抬起头的时候立刻变了脸：“好嘞。”
直播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滕冰口若悬河地讲了许多实用护肤技巧，同时推荐着美人面里合适使用的，因为发弹幕和她交流的人不多，也算得上是一对一咨询了。
好在她这方面知识极为扎实，询问的问题都能应付得过来，直播间的观看人数也在不断地增加。
高雅娴全程紧盯着，末了一看手表，已然过去了四个多小时。
“呼——温小姐，你今天可是要吓死我了。”
陈珊早就麻利地递上了毛巾水杯，叮嘱她休息；
高雅娴则是上前去检查数据，仔细看了两眼，终于舒了口气道：“还不错，总体来说和平时直播的销量差不多，面膜的成绩比较突出，应该是多亏了温小姐的科普解说。
其他的还需要把数据导出去分析分析才能确定，不过整体上看，不会成为温小姐的黑历史。”
陈珊也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虽然说温小姐有墨先生这个男朋友，这次合作做成什么样都没关系。
可如果数据实在是太难看，连人家平时自己卖的数据都不如，那她这个总监真的可以找块豆腐一头撞死了。
“今天您直播了四个小时，回头我再去协商一下，把后面的时间调调。这后续的事情都由我来处理，您可以回去休息了。”
滕冰张了张口，其实今天是她自己说嗨了，总是麻烦人家改方案，改得七零八碎的她也挺不好意思。
只是不等她开口，就听高雅娴又道：“哦对了，您可能还需要把宣传片补拍一下。”
……哪有人首播都播了才准备宣传片的？你这比临时换方案还要七零八碎啊。
“还是那个童白要求的？”
高雅娴道：“是，而且最近他回来了，他是主策划，后续的事情您要和他打交道的时候应该还挺多的。”
好的，懂了。
这童白莫不是也怀疑自己了，这是变着法儿地想跟自己套近乎，是想确认自己到底是不是滕冰，还是已经确认了想重新下手，亦或者是为了其他的什么？
没成想，她前脚还在这么想，后脚出了直播室，就看到了带着头盔跨在摩托上的童白。
“哈喽，又见面了，小桔梗。”
“你是谁？”
没想到没等滕冰说话，陈珊立刻就挡在了她的面前，一副老母鸡护崽的警惕模样。
她其实已经猜到了这人就是童白，这几天跟在高雅娴身边听她说了不少童白的坏话，什么性格乖张有暴力倾向啊什么的，虽然面前这个人一副白白净净的乖小孩模样，陈珊也是十足的警惕。
“我是谁？”童白微微睁大了琥珀色的双眸，一副无辜又受伤的模样，“小桔梗，你都没有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们吗？”
“那天晚上我回去以后，可是立刻向所有的朋友们宣告，我刚刚遇见了一个桔梗花味道的温柔小姐，十分幸运呢。”
……我看你像个男绿茶。
这人说话的语气一股子西方绅士的味道，滕冰看电视的时候对这样婶儿的十分沉迷，面对这个奶帅的小琥珀同样没有抵抗力。
只不过一想到他可能是杀死自己的人、他已经把和自己相关的事情「告诉了他所有的朋友」，这么点儿迷恋也就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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