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事物,人皆喜之,美好的东西,人皆抢之。
方才要不是怕把人给吓到了,她肯定已经上手开始rua了。
尹芃欢将手里的穗子递给了一旁愣神的如画:“这是你的东西吧?”
如画愣愣地接过那个红色的穗子,“是……奴婢的。”
她还没从方才的情形中缓过来,自她被调到东宫来三年,就从来没有见过东宫的小殿下,她了解到的都是别人只言片语的传闻。
但今日一见,传闻好像也不那么回事儿……
……
用晚膳时,就在尹芃欢以为几日也不会看到秦轩时,秦轩阴沉着张脸出现在了她眼前。
秦轩打量着她日渐红润的气色,垂眸缓缓道:“我今日看了几份呈上来的折子,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看秦轩这低沉的脸色以及阴阳怪气的模样,尹芃欢怎么看怎么觉得和她有关。
“情投意合,私定终身,定情信物,随身携佩……”
尹芃欢闻言,心中一咯噔,有点耳熟……
他指尖捻着银箸,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和着他一字一顿,仿佛在伴奏一样。
尹芃欢看着他,毫不心虚地微微一笑,干脆装傻充愣,“我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
【宿主,这是男二王森川呈上来的请婚折子。】
“废话!我难道不知道?!”
【可是,宿主刚刚不是说不知道?】
尹芃欢习以为常地淡定:“请你别说话,行么?”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她若是没完成任务,十有八九是这破系统的原因!
这时秦轩忽然倾身靠近,尹芃欢几乎是条件反射,往后靠了靠。
她垂眸就见秦轩一手成拳敲在桌面上,狭长的眉眼正盯着她,不知为何,忽而就笑了:“你真的不知?”
尹芃欢此时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看做腹中食物一般,心中慌得不行,但面上依然保持着微笑,“我真的不知。”
“那好,”秦轩勾着唇角,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转而吩咐着外间:“备马车!出宫!”
??
尹芃欢脸上的微笑僵住了一刻,秦轩不容她反抗,径直攥住了她的手腕就大步往外走,边道:“你知本宫这几日在忙什么吗?”
尹芃欢发现,只要秦轩一发神经,就开始自称本宫,似乎这样能隔开与他人的距离,给自己剫上一层铜墙铁壁。
他开心地笑了一下,像是邀功的孩子一般,继续道:“本宫使了一计偷梁换柱,将那个女人给换了出来。”
“之前说好,要将她交由你处置,本宫这就带你去见她!”
他说得就像是要带尹芃欢去见一位故人一般,完全看不出有一丝仇怨阴狠在里头。
总之,秦轩的一举一动尤其的不正常……
像一只预备发疯咬人的狗一样。
……
“到了!”
秦轩似乎有些兴奋,马车一停便牵着尹芃欢下了马车。
她打量了眼眼前屹立的建筑,像是皇宫的缩小版,大概是避暑的别宫,门外的执刀侍卫森严齐整。
在看到秦轩时,纷纷行礼:“殿下!”
秦轩兀自拉着尹芃欢往里走,绕了一路,一个声音就越发清晰了起来。
像是尖叫声,咒骂声,哭诉声,一会儿又一会儿的传入她的耳畔。
尹芃欢的脑海中下意识就浮现出了一只黑猫正耸立着全身的皮毛,双眸恐惧地看着她的画面。
令人头皮发麻。
【宿主,那些声音都是太子妃吴氏发出来的。】
“嗯,大概猜到了。”
【那宿主知道秦轩为什么要带您来这儿吗?】
尹芃欢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身旁嘴角勾笑的变态反派,垂眸陷入了沉思。
她愣着猜测:“大概……是想杀鸡儆猴?”
……
第二十三章 反派与真假白月光(23)
季春之际,孟夏之初,一波稚嫩的蝉音此起彼伏,逐渐微弱。
“小姐?”
姜玉怡失神地倚在窗边的榻上,手里还拿着针线和绣作,却只是一动未动地坐在那儿出神。
白玉兰的花开始枯萎凋零了。
“小姐,您还是动动吧,这驱蚊香飘到这儿都散了,您看你的手背上,又添了一道红!”
红袖努着嘴,心疼地握着她的手背,打开了一旁的药奁给姜玉怡上药。
一片清凉触及肌肤,姜玉怡回了些神,“红袖,你没觉得少了些什么吗?”
红袖一愣,手里的动作也随之顿住。
的确是少了什么,少了表小姐在府里……
红袖心下会意,随后继续道:“小姐,定远侯世子不是给您捎过信说表小姐没事的吗?所以小姐不必忧心至此。”
“小姐您没几日就要大婚了,可不能整日郁郁寡欢。”
虽然她也很感激尹芃欢那日以身犯险救了自家小姐,但她也不想看她家小姐一直这么低沉失落下去。
姜玉怡闻言,眉眼染上了几分喜色,但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你说,我大婚那日,芃欢会来吗?”
“会的。”
……
“你娘是个不要脸的贱货,所以才生了你这个贱种!”
吴氏此时披头散发,双脚被铁链钉在了地面上,血已经不再流,而是凝固成一团,看着让人作呕。
她疯魔地要向秦轩抓来,眼里淬着毒,几缕头发在开口时吃进嘴里。
“秦轩!你私自将本宫带出来,就不怕圣上治你的罪么?”
秦轩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说话。
“哈哈哈哈!”
吴氏忽然疯笑了几声,面部表情都抽搐了:“你以为圣上很宠你这个太孙?他正在抓你的错处呢!你猜,他是先杀了那废物太子,还是先杀了你呢?!”
“哈哈哈哈——”
尹芃欢偏过头,皱着眉不去看她,忽然一股恶心上涌到喉间,她捂着嘴干呕着,但因为什么也没吃,就单纯地干呕了一刻钟。
封闭的空间里充斥着腐肉烂血的味道,极度引起她的不适。
吴氏这下注意到了秦轩身旁的尹芃欢,那充血的眼珠子就要落到她脸上来了。
吴氏只嫌弃地扫了她一眼,就继续盯着秦轩:“可笑!还是本宫看错你了,秦轩!没想到你喜欢的竟是个这样的货色!”
【宿主,她瞧不起你。】
“将死之人,我不和她一般计较。”
尹芃欢如今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那还来得及顾得上这些不痛不痒的话。
她正暗中琢磨着这个阴郁变态男究竟想做什么……
秦轩垂眸,像是在看死人一般看了眼吴氏,面无表情道:“割了她的舌头!”
“是,殿下。”
尹芃欢一听,立马就要挪开眼远离接下来的血腥画面。
秦轩却轻勾着唇角,双手掰过了她的脑袋,双唇覆在她的耳廓处,低声道:“这本该是你来处置的人,若是不看,岂不是没了乐趣?”
去你大爷的乐趣!
尹芃欢下一刻本想闭眼,但那人动手极快!
血腥残忍的画面刚好被尹芃欢的眼球捕捉了!
“呕——”
尹芃欢强行挣扎着偏过头,继续干呕,整张脸惨白惨白的,煞是可怜。
这是个什么阴晴不定的变态阴郁男!
被割了舌,吴氏彻底地昏死过去,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新鲜的血味儿,令人作呕。
秦轩面无表情,语气淡淡:“拖下去,别让她死了。”
“是!”
尹芃欢还从恶心中没缓过神,就听秦轩又来了一句:“我再问你一次,情投意合,定情信物,随身携佩,是否?”
他话中的威胁不言自明。
尹芃欢精准地捕捉到了,只能赶鸭子上架,去给秦轩的“疯病”对症下药。
她眉头微蹙,眼波流转:“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你问多少次都一样。”
秦轩忽而嗤笑一声,“你确定?”
这笑声在她耳边不停的回荡,像是紧箍咒一般,笑得她头疼……
尹芃欢正想回说“确定”时,脖颈处忽而被勒住了一瞬间,她一抬眸,就见秦轩手里拿着一块眼熟的玉!
完了!
她忘了这块烫手的山芋还没取下来!
秦轩欣赏着尹芃欢慌乱的神色,眯着狭长眼眸,“你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知道我为何要带你来这儿么?”
“我说过不准骗我!可这是什么?你的舌头也不想要了?”
尹芃欢此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正无语凝噎中……
完全没给她解释的机会,秦轩忽然又掐上了她的脖颈,一如第一次见面那般,窒息感在逐渐淹没她,但就是不让她瞬间溺死。
只是吊着她!
他轻笑着凑到尹芃欢耳边,“你放心,没了舌头,死不了的,解药我当然会给你,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死了。”
“你死了,那谁也别想活!”
“这是你自找的,我给过你机会让你解释,你丢掉了……”
不会是承受不住压迫感,还是窒息感,又或者是恐惧感,尹芃欢华丽丽地又昏了过去。
虽然很没面子,但奈何不了这身体犹如林妹妹般的娇弱,实在是很难驾驭……
尹芃欢昏过去那一刻,秦轩眼中的疯狂和炙热才忽然像是被浇灭了一样消失不见,只余下眼底的慌乱。
他抱着人立马冲了出去,正巧撞上匆匆赶来的下属。
“回殿下,圣上方才派人去搜查了东宫,属下也不好拦着。”
秦轩抱着人的双手一紧,他半眯着眼,语气凛然:“他来搜什么?”
“说是一名女子,与定远侯世子有关!”
秦帝搜东宫,那这下他便不好再回宫了。
“通知其他人,按兵不动即刻,另外给本宫找一名大夫来,京中最好的大夫!”
“是,殿下!”
……
此时,皇宫,承乾殿内。
王森川笔挺正跪在殿前,垂首等着秦帝的消息。
一名太监匆匆进殿,附耳在秦帝耳畔小声说了些什么,那太监退下后,秦帝这才一改方才的肃容。
上前笑着虚扶起王森川,“爱卿是否是看错了,东宫里似乎并没有爱卿所说的那样一名女子。”
王森川闻言,脸色略微铁青,但在秦帝面前又不好表现得过于明显,只是沉默着没说话。
秦帝自然知道他是个什么心思,眯眼笑了笑,“爱卿若是找不到那名女子,不若朕做主替你指一门婚事,这京中的世家小姐,总有一个入爱卿眼的吧?”
因为定远侯在关外戍边,他自然不好苛待了定远侯这唯一的儿子。
但王森川只是勉强笑了一下,便拱手谢过了秦帝的好意:“微臣谢过圣上体恤,但臣还暂时不想放弃。”
秦帝会意,拨弄着手边的绿藤,漫不经心道:“也好,不日便是傅爱卿的大婚之日了,这京中也该热闹一会儿了。”
……
第二十四章 反派与真假白月光(24)
倒计时——八天!
尹芃欢这一躺,就躺了一天两夜,一觉醒来,什么事大事也没发生,她恨不得自己已经躺了十天十夜!
【宿主,你着实想多了,后面还有剧情没上呢!】
“都没多少时间了,还有什么剧情?”
她可是一刻钟都不想再和秦轩那个阴郁变态男待下去了……
【太子病逝,秦帝引蛇出洞将秦轩引至承乾殿暗杀,就在傅淮安大婚那日,秦轩杀了秦帝,但他自己也没讨到好处,断了一条手臂,从此无缘帝位。】
【太孙一党人树倒猢狲散,傅淮安扶持秦琛继位,从此位极人臣。】
因为尹芃欢的缘故,傅淮安一步登顶,几乎没受过什么阴暗的挫折,就这么幸运地熬死了秦帝,熬疯了秦轩,顺利上位。
要说反派的罪孽,秦帝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害人害己没什么好可怜的,但秦轩似乎有点不一样,他自始至终的着力点都在他的“白月光”身上,沦落至此,着实有点可怜。
尹芃欢的怜悯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永远都忘不了被秦轩掐到濒临死亡的感觉。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用来形容秦轩再好不过了。
如画被接出了东宫来照顾她。
而秦轩自尹芃欢醒来后就没看见过人影了,简直不要太合她的意!
“姑娘,你的药喝完了吗?”
尹芃欢指着桌上的那个空碗,笑了笑:“喝完了。”
她全都到给窗边摆着的盆栽喝下了。
如画这才松了口气,她方才去拿午膳去了,就怕尹芃欢没喝药,到时候殿下怪罪下来,那可是会没命的。
如画看着尹芃欢不施粉黛的脸颊,微微泛着血色,但还是明显地不像正常人那般健康,心中有些泛酸。
她叹了口气,道:“姑娘,您和殿下是起了什么争执吗?”
尹芃欢轻微地摇着头:“没有啊。”
争执?
呵,单方面的谋杀还差不多……
如画放下食盒,摆着膳食,语重心长地劝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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