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沁鸢公主反应,景迄已经走出了亭廊。
沁鸢追了两步,见跟不上气得跺了跺脚,回眸看向诸淑惠:“皇嫂高兴了?”
“本宫有何高兴的。”诸淑惠忍着没翻白眼,免得落得个跟小姑娘计较,“殿下这般出去,说不定是嫌公主身边的宫人寻人太慢,亲自去找人了。”
沁鸢面上一喜,想着说不定真是这样,旋即又狐疑地瞧向诸淑惠,“皇嫂今日说话怎么那么奇怪?”
往常一定少不了跟她针锋相对,而今日的话虽然有嘲讽的意思,但听得出她并不气恼。
闻言,诸淑惠瞧了苏翘一眼,觉得苏翘教她的法子不错。
与其跟人针锋相对,给自己添堵,还不如顺着别人的意说话,然后在一旁看笑话。
她不阻止,她也不信众目睽睽景迄敢对裴雅秋做些什么。
而景迄真要做什么,她又怎么可能拦得住。
不听话的男人就像沙,紧握在手里,不如痛快扬了,自己找乐子潇洒。
“本宫一直都是这般。”
诸淑惠笑了笑,牵着苏翘去桌前吃点心。
看着两人和乐,沁鸢公主走到两人面前仔细打量她们的神情:“皇嫂地位高高在上,若是我带出去见客,恐怕其他客人都会拘束,那皇嫂便把这人借我,让她陪我去见客。”
听到这话,苏翘跟诸淑惠都是一愣。
之前诸淑惠问苏翘会不会另投她人怀抱,苏翘坚定万分,没想到考验就那么来了。
“你要带便带,本宫本就是带她来见见世面,哦,她是冲着御膳来的,若是有好吃的点心,别吝啬让她尝尝。”
诸淑惠的话像是不客气,但那股熟稔无异昭示着跟苏翘关系亲密,听得沁鸢更觉得疑惑,看了看苏翘,要不是确定自个眼睛没毛病,都怀疑这人是别人假扮的。
要不然诸淑惠怎么会那么殷勤讨好,像是眼里只看得到苏氏。
刚刚她皇兄在时,她都没见诸淑惠对她皇兄那么热情。
“皇嫂放心,本宫不会饿着她。”
“那便去吧。”
诸淑惠在玫瑰椅上端坐,抛给苏翘一个让她放心去撒欢玩乐的眼神。
而苏翘觉得诸淑惠大方让她走是考验她。
是想看看她是不是真如她之前所说,面对沁鸢公主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坚决站边她,不是试图讨好公主。
苏翘回抛给诸淑惠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引得诸淑惠忍不住发笑。
听到诸淑惠的笑声,又不知道她为何而笑,沁鸢公主更是狐疑。
走出开满绣球花的甬道,沁鸢公主挥退了身边跟着的宫人,看苏翘的目光多了几分柔和。
“本宫听过你的身世,你是个可怜人,幸好遇到了皇兄怜悯,才逃过一劫。”
“妾一直感谢殿下救妾出火坑。”
“知道感恩便是好的……皇嫂对你如何?平日可有欺负你?”
听到考验来了,苏翘眨了眨眼,一脸诚恳:“回公主的话,娘娘平日对妾就像是亲妹妹,从未欺负过妾。”
这答案明显没让沁鸢公主满意,她冷笑了声,动了动唇:“她怎么可能那么大方,她最最小气根本受不了皇兄宠幸美人,隔三差五就进宫告状,没一点太子妃的样子。”
“这就是公主误会了,娘娘最最大方,不止待妾好,待太子府其他姐姐也极好,娘娘并不好妒,公主说得告状可能只是娘娘进宫请安……”
苏翘说得不急不缓,一副劝解的模样。
沁鸢瞪大了眼,因为苏翘的这些话,她开始见苏翘时那丁点顺眼全没了。
“你把手伸出来。”
苏翘不明其意地伸出了手,就见沁鸢把她的袖子往上一捞。
露出的肌肤晶莹如玉没有半点多余的东西。
见沁鸢公主面上的失望,苏翘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敢情这公主是怀疑她被太子妃打了,身上全是伤痕。
“娘娘真是个好人,公主要是用心接触,一定会亲近娘娘,不会跟娘娘生气。”
沁鸢才不耐烦听这些:“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教你,让你那么听她的话,不过你得晓得,太子府的主子是皇兄,你费心讨好皇兄才是正理。”
警告完,沁鸢就没了让苏翘陪她的心思,她本来还以为能让苏翘告诸淑惠的状,谁想到她一直说诸淑惠的好话,让人觉得倒胃口。
她才不要跟诸淑惠的走狗走在一块,想着沁鸢便领着宫女不搭理苏翘直接走了。
人走了,苏翘直接返回,她还惦记着那亭子里摆放的点心。
不过她倒回发现诸淑惠竟然已经离开。
“太子妃娘娘寻了七皇妃说话,姑娘要不然在这里稍等?”
见桌上的点心都撤了,苏翘觉得稍等也等不到人,干脆到处走走。
反正她穿这一身也不像是宫女,旁人就是觉得她脸生,也不至于给她难堪。
边寻觅着吃的边赏着御花园的景,苏翘是循着人声多的地方走,但不知道怎么好像绕到什么偏僻地方。
她正想找个宫人问路,宫人没找到,倒是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见到人,她下意识往假山边上一藏,但抬眸就见人直直地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傻子。
苏翘:“……”
这就过分了,她见到他就躲,那说明他做人问题,性格不讨喜,他不好好检讨自身,鄙夷地看着她是个什么意思。
第五十七章 假山私会
都被景迄瞧见了, 苏翘自然不能继续往假山里面躲,大大方方地走到了空地,苏翘上前两步:“殿下万福金安,妾随便逛逛没想到就遇到了殿下。”
景迄眼皮子微微挑高, 他会在这里是因为沁鸢为他设计, 让他单独见裴雅秋,他知道了后便打算直接躲开。
没想到没见到裴雅秋, 却见到了苏翘。
“你不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太子妃, 为何会在此处?”
这话听着就像是她故意甩开诸淑惠, 在这里巧遇他似的。
苏翘本想说沁鸢把她带走,想跟她一起在背后偷说太子妃的小话,但是瞅见景迄似笑非笑的神情, 还有眼皮子压低, 没一点笑意半露的黑眸。
移了移身子,苏翘往他面前又进了一步:“殿下不是说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都那么一会了,怎么会还在御花园?”
距离一近, 苏翘就嗅到了混合了景迄体味的龙涎香, 微凉的香氛在周围浮动, 就像是有条粘腻的丝线牵引两人靠近。
因为站得地方稍低, 苏翘的视线还比景迄高一小截, 她歪了歪头,眼眸眨动等着景迄的回答。
对于她的姿态,景迄唇边的笑慢慢变得耐人寻味。
“孤如何做事, 难不成还要跟你交代。”
“妾只是好奇罢了。”
每说一句,苏翘的脚步都轻移上前,景迄低眸看向她不老实的脚:“这是做什么?你不怕让你主子知道你的不忠?”
低沉地语调嘲讽都要溢出来。
景迄身边有个大嗓门的罗三, 平日里能听到不少府中传闻。
其中一则便是——
说苏翘虽然是太子爷带回京城,却更像是太子妃的家仆,平日唯太子妃命是从,别说提及太子爷,就连看都不敢看太子爷一眼。
偶某次在府中遇见,景迄注意看了看,发现苏翘的确不敢抬头看他,而且脚底抹油,能躲过与他正面相遇就躲。
他长那么大第一次遇到苏翘这般的人,且在她身上享受个各种第一次的待遇。
想到苏翘缩在诸淑惠身边的怂样,景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似乎想看看如今诸淑惠不在她会如何对他。
眼神这个东西,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都能往里头灌。
景迄没一句好听话,神态也一副找茬挑衅的模样,但苏翘就是能感觉到他在勾她。
这种感觉她刚开始觉得是她自己起了色心,但认真与景迄对视,她就感觉到他分明也馋了。
说起来她进太子府之后就没见他招幸过任何人,他这总不会是在给她守节吧?
那她可真担当不起。
苏翘打量地看着景迄,这样放肆的眼神在青州的时候她常有,但到了京城之后就收敛了不少。
发现她的眼神肆无忌惮,景迄微挑了挑眸,明显也感觉到了什么:“怎么,趁着新靠山不在打算笼络孤这个旧靠山了?”
“殿下怎么这般说,殿下跟太子妃在翘儿心中分明一样重要。”
说着苏翘就像是怕景迄跑了一般,抓住了他的衣摆。
景迄的视线落在那几根纤细的手指上,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兴味:“放肆。”
这就放肆了,放肆的还在后头呢。
知道景迄已经感觉到她传递的暧昧,并且也兴致勃勃,苏翘故意又给了他一点刺激:“不让娘娘知道就行。”
用话震住了景迄,苏翘扯着他的衣摆一拉,把他扯进了到了跟前,两人胸口相贴。
感觉到苏翘迫不及待攀上来的双手,景迄不知自己是该怒还是该笑,他这几日的确是有些惦记苏翘,特别是看到她一副恨不得黏在诸淑惠身上的模样,他就想狠狠的把她扯下来让她往他身上贴。
但这绝非是现在在这个地方想她做什么:“你要与孤偷情?”
“殿下不想?”
苏翘反问,手指抵住了景迄的唇,“人生得意须尽欢,妾知道殿下这段时间繁忙公务,并无招幸过任何姐姐。”
两人处那么那么久了,她可知道景迄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
而她也总算明白了卢大夫说她的后遗症是怎么回事,她大部分时间能跟正常人无异,但一旦起了欲/念火就会在心头越烧越旺,就像是有蚂蚁在骨头里面钻,难受的非得要解决不成。
手指一翻,苏翘的手指间就入了景迄的唇,他面冷但唇里面倒是挺热,柔软的舌尖让苏翘忍不住戳了一下。
对上景迄错愕的目光,苏翘无力地趴在他的怀里,媚眼如丝,把放进他唇里的指尖放进了自己嘴里。
虽未口齿交融,这举动却比真正唇齿碰触还要诱人。
这边情火越烧越旺,但落在偷听的沁鸢耳里,就像是苏翘在对她皇兄不敬。
沁鸢本想冲出来替皇兄惩治,谁想到她刚走出,就见皇兄压住了那女人,俯身的样子像在跟人亲吻。
唇上的碰触她看不仔细,但片刻她就清晰地看到了皇兄埋头在苏翘脖颈吮吸,两人移到假山里头没了影,她才反应过来匆匆离去。
吩咐宫人阻止任何人靠近那处还不够,她坐立难安怕发生什么大事,干脆去了坤宁宫去找皇后娘娘讨主意。
*
这假山因为引了流水,里头阴冷潮湿,甫一进去苏翘就抓高了裙摆,怕裙边沾上泥土。
景迄看懂了她的顾忌恶意的用力,有意让她抓不住裙摆。
“别躲。”
景迄几次察觉到苏翘的闪躲,就像是肉已经到嘴边,却光是擦身而过,景迄哑声扶住了苏翘的肩。
“疼。”苏翘委屈的眼泪汪汪。
她觉得她跟景迄就像是较劲一样,这地方对景迄对她来说都不合适,若是被人发现,景迄名声虽不至于毁,但谏官一定不会饶过他。
被他那几个兄弟知晓,估计全京城都会知道他在御花园里,在他妹妹的生辰宴上跟女人偷偷嬉戏。
但越是危险,她勾起来就越觉得刺激,她本以为景迄可能啃她脖子几口,就会点到为止的离开,谁想到她脖子差点被他咬出血了,人也被他推进了假山里面。
现在她双手捧着裙摆抱到小腹以上,背又时时被推向粗糙凹凸的石壁。
是她输了。
她玩不起,等到景迄尽兴,她背上的衣服铁定会被磨破。
“殿下,不然算了吧……”
苏翘咬着唇,她虽然还觉得难受,但想到被发现会有多丢人,她还是可以硬忍过去。
只是她可以停下,但景迄眼下潮红,明显正在兴头。
“有贼心没贼胆,你自个傻,还是把孤当蠢货。”
瞧着苏翘提着裙子攀附在他身上摇摇欲坠的模样,景迄带着苏翘换了个姿势,手垫在她的背后,总算让苏翘止住喊疼。
苏翘咬着唇,又怕把自己唇咬破了,只有唇贴着景迄颈下的肌肤,舔舐着他微咸的汗液,察觉堵不住溢出的声响,才咬了上去。
他咬了她那么多下,她不过只是咬一下,这不过分吧……
知道不是合适的地方,景迄的动作很快,但就是太急,景迄松开苏翘后,她捧着裙子靠着石壁蹲了一会才缓过神整理衣裳,抬眸见景迄已经整齐,她便把他拉到了假山口,对着有光的地方,用他的黑眸来整理发髻。
“殿下,妾的头发没乱吧?”
从景迄的眼珠子看起来,春鹃今日给她梳得头发够紧,她刚刚大频率摇摆也没散开,但是以防万一,还是问问景迄更好。
办事的时候景迄觉得痛快,现在热血下头,他便惊讶起自己的不着调。
看着苏翘对着他整理仪容,景迄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往怀里一抱:“你这个样子不会还想回席上?”
“那总不能就那么消失了吧?”
“知道后果早干什么去了?”
“我原本只是想逗逗你……”
苏翘声音越来越小,低着头不想去看景迄的神情,自从知道景迄喜欢她之后,她对他就越来越随意,但不代表她能在气场上压景迄一头。
这会她就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因为身体痒痒她就想逗逗景迄,至少亲几下解解渴,但谁知道景迄比她这个中过药的还疯,竟然真在这地方不管不顾的跟她来了全套。
苏翘低着头,她现在这个状态有点像是渴望刺激的良家妇女,真放纵自己炮了,又受不了道德良心的谴责。
双眸无神地看着地上的青草,苏翘重重叹了口气。
景迄抱着她走了一段路:“出来吧。”
听到这声音,苏翘一惊,抬起头发现随着景迄的话落音真出来了几个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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