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稍微撕开一个口子,他一定能让伍德家族走出这次劫难。
杜克神色阴沉的掏出一根雪茄叼在嘴上点燃,“我一定让兰德尔那个虚伪的家伙,和那个不知好歹小子付出代价......”
.........
尤里在杜克命令式的口稳重挂掉通讯。他的时间.....尤里扫了眼桌子上让人没了兴致的餐盘,颔首让安迪把东西收下去。
“少爷,您没有吃多少东西!”
“收下去。”尤里的气性不好,安迪的质疑让他下意识抬起眼。居高临下的男人,那双深灰色眼眸,目光像是利剑一样几乎将人刺穿。锐利让人战栗不敢直视。
安迪默默闭上嘴,侍从有条不紊的收拾东西。安静的餐厅里,只留下尤里一个人站在窗边。
杜克很焦躁。
尤里在椅子上坐下。作为现在正在高位的公爵现在就被逼到咽喉的废物,还有心思打通讯命令他。尤里面无表情的脸,嘲讽的笑了。这家伙竟然还没想到到,为什么罗琳死后他就马上离开了帝都。
当然是为了让他一个人抗下火力。
殷染一定会回来。
那家伙身上有跟自己一样的味道。他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那个独眼的男人怎么会善罢甘休。尤里知道他一定会查,所以做了两手准备。杜克今天态度,无一不适的告诉他。殷染那家伙已经暗中动手,而且刀都已经逼到咽喉了。
唯独只有杜克公爵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参与这件事情。
只要借着这个机会,趁机杀掉那个刚并自用的家伙,坐实了袭击者的罪责。
那么他,就可以继续隐藏在黑暗中,等待下一次机会到来。
.........
杜克并不知道,自己博通的不是求救通讯,而是一通催命符。他还沉浸在尤里虚幻的口头承诺中,今天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被圈禁在家族的古堡之内,杜克坐在漆黑的书房内像个幽灵一样,一动不动。
战斗顺利告捷。
兰德尔到底是启示录的高层,有了他的加入。杜克稍微露出破绽,那些老头子就跟疯了一样死咬着他不放。殷染看着杜克公爵从气势威严到落魄,甚至到最后的破口大骂。他金色眼眸中冰冷的意思温度都没有。
“你准备的很充分。”兰德尔在间隙跟殷染隐秘的会面。能挤出来的时间有限,这种争分夺秒的时刻,没有礼节一说。兰德尔夸赞着,但是那双眼里的笑意不达眼底,怎看怎么虚伪。政治上虚虚实实的态度,在两人之间弥漫着。殷染嘴角扬起笑容,眉宇间却洋溢着危险的味道。
跟兰德尔友好的碰面,“公爵准备的也很充分。”
甚至不惜对奥利弗下手,哪个可是他自己的人。
“杜克那家伙,今天被圈禁,不会坐以待毙的。”兰德尔不喜欢殷染身上的血腥味。“我们得加快步伐,剥夺他的权利。如果你想要从他哪里探到什么秘密,就得加快步伐。不然,杜克可能会死。”刚从牢房出来殷染,看着他微微皱眉的样子。
兰德尔一语点破了杜克现在的处境。
.....
杜克被圈禁,虽然罪名还没有板上钉钉。但是得罪责已经被大家默认,几乎就差最后一下。全靠杜克这么多年的经营苦苦支撑。谋杀母体是死罪,更何况他还是个贵族。现在时间进入倒计时时刻,杜克一直在等尤里的信号。
时间争分夺秒。
一天,两天,三天。
整夜整夜睡不好,让杜克肉眼可见的憔悴。城堡的封闭几乎到了的密不透风的地步。消息进来分外困难,他联络盟友多数没有回音。不是不愿意蹚浑水,就是站在对立面等着分他肉的。
在权利上层,哪来情义一说。
“你说什么?”杜克刚刚从管家嘴里知道不可置信,“尤里前天晚上就会回来了?”
回来为什么还没有消息?
不是说他会以家族名义起誓,遵守他们的盟约吗?
那小子骗他?
杜克一瞬间脑袋里想了很多事情,很多事情一瞬间就点通了。那个疯子从出现的到离开,再到现在回来。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掌扼住他咽喉,冷汗刷一下就下来了。他正在极大精神压力和惶恐中徘徊,低着头跟他汇报管家。
忽然在他慌乱中,突然拔出了消音□□。
管家的叛变是杜克始料未及的,他跟着自己三十多年,一直以来都是最得力亲近的助手。杜克在恐慌中反应慢了,但是凭借着反射条件还是下意识躲开了子弹的枪口。子弹擦掉了他的头发,也在他身后的窗户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弹孔。
“你要杀我?”杜克不可置信。
子弹差一点就打爆了他的头,血顺着脸颊滑落,他不敢置信。
他还在震惊中没有回神,‘管家’接着立马开枪。杜克这次就没有的这么好运....
果然像兰德尔说的,等到了。殷染监视着杜克公爵身边的一切。早早守卫在这里军人一拥而入,瞬间把管家按在地上。杜克还处在被杀害未遂中没有回神。面目熟悉神态却陌生的管家被军人压在地上不得动弹。
他瘫软的倒在椅子上。
书房里闹哄哄一片,有人把东西迅速塞到管家嘴里拖下去。众目睽睽之下,许久之后殷染才慢慢踱步的走进书房。
“现在,您终于安全了的。”黑漆漆书房,因为压力窗帘没有大开。房间里弥漫着血的味道,杜克那张上了年纪憔悴的面容看起来落魄得很。“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好好谈谈了。”
殷染一直在等这个机会。
他的目的就是撬开杜克的嘴。而且是毫无保留的那种。
椅子拖在木质地板上的发出沉闷的声响,殷染单手拖着椅子摆好在杜克对面坐下。他俊美却阴冷,艳丽面容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从窗帘中透出一半光,正好搭在他完好的左侧脸上。
光芒的分界线,斜斜的在脸上划开。一半在光明一般在黑暗中。
那只金色的眼眸尤为邪恶冷酷。
“谈?”
“谁要跟你谈?”杜克笑了。不是愉悦的笑,是那种充满恨意的笑。他没有忘记自己是怎么到了这个地步,家族荣耀即将分崩离析。现在想要跟他好好谈谈?简直做梦。
“您不想知道,是谁袭击您吗?我以为到这种地步,您作为公爵应该知道点真相。”殷染叠起双腿,拐杖放在旁边,背脊挺得笔直。“看来,您不如表现出来的强大。被人利用了还一无所知,甚至堵上了家族的荣耀。”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叫他毁了家族荣耀,是因为他。因为他和别人联手下套。杜克恨不得拧下殷染脑袋,一直以来的高傲让他不怎么正视眼前的人。但是现在这一可,杜克终于知道殷染为什么会声名狼藉。
因为太厉害,太招眼了。
“再说一遍?”殷染冷哼一声,他的身子前倾微微压得皮质凳子作响,“我说你被人利用还一无所知,甚至堵上对你最重要的家族荣耀。”恶意,歹毒,渗人在这张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殷染艳丽具有攻击性的脸,把这些感官增幅。那只金色的眼眸就像是毒蛇的眼眸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你闭嘴。”杜克终于受不了的。家族荣耀在一夕之间崩塌,让他痛不欲生,毕生信念全完了。
“你背后那个人,瞒了你很多事情。”杜克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殷染重新的坐直身体,“他没有告诉你,他为什么非要动罗琳吧!你猜猜为什么?因为罗琳知道浮空之城发生的一切,而他作为背后主使。”
“他视罗琳为眼中钉。”
“现在知道了吗?这从头到尾就是个圈套,这个圈套的最后一环。”
“就是用你的家族顶罪。”而真正主谋,逃之夭夭。殷染一字一句点在他心上,杜克脸上的血色消失,衰败的面容在现在看来格外落魄。
他不敢置信,却不得不相信。
尤里明明早就回来了,却装作消失不见一样。管家带着消息来,却只是谋杀的开始。而眼前这个阴险的军人,蹲在暗处静候一切。就等着对方露出马脚,杜克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他肯定想办法留了管家活口。
无论是撬开他的嘴,还是审问出结果不过都是迟早的事情。
杜克沉默了。
沉默到殷染以为这个高傲固执的老头子依旧说不通的时候,杜克公爵嘶哑声线终于响起。“是,尤里。”
“我的合作者,尤里·瓦奥莱特。”
第152章 ·
绝望的, 嘶哑的,压抑的声线。近乎崩溃的杜克·伍德瘫坐在椅子上,头发散乱额角流血, 背着光的脸苍老了许多。现在他只是个绝境中无力的囚徒,被迫吐露着真相。“尤里·瓦奥莱特。”
“还真是个熟悉的名字。”后仰的身体靠在椅子背上, 殷染那张艳丽的面容更多陷入阴影中。眼眸中的逼迫意味消散, 但是整个人身上压迫感却更重了。就像是内敛的杀意终于释放出来一样。浓的化不开的煞气缠绕着他。
“果然是他。”意外,却又不意外。殷染以为家族用情报换走尤里的命之后,他后半辈子会在圈禁中度过。谁知道, 那个疯子还能爬回来。“这简直太可笑了....那个疯子,被圈禁的疯子....他到底是怎么出来的!”殷染笑不达眼底,刺骨的阴冷感笼罩着他的全身。
他很愤怒,且无法理解。
“被圈禁的危险分子被解除□□。”殷染轻笑出声, 满是嘲讽。“干的真漂亮!”这是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出来了?不,不,不,可能不是。可能从尤里落败进入圈禁开始, 第二次命运齿轮就开始转动。
看似劣势的疯子,期待着下一次疯狂。
..........
殷染跟杜克谈论了许多事情。
这些的陶曼并不知道, 连续几天时间她都没有见到殷染的身影。即逝男人出门前跟她告诫着,陶曼却依旧有些忧心忡忡。政局紧绷时期的压抑感从方方面面透露出来。陶曼即使呆在城堡舒适区内,却依旧能从凯瑟琳口中知道关于外界一切。
城堡中这几天,多了不少拜访者。
多是以慰问的名义送礼,但是并不觐见。仿佛就像是跟她刻意保持距离一样, 陶曼每天都能从卡尔口中知道人员报备。偶尔还能从窗口上看到从花园经过拜访者,对着她遥遥的脱帽致意。虽然距离远, 但是优雅的仪态丝毫不乱。
这不是爱慕者姿势。
陶曼经历过被人追逐表达爱慕的狂热期,所以对于别人表达的意思很明确。这些人,不是追求者。更多就像是那天被凯瑟琳拒绝那个男人一样。他们也不是真的要觐见,就好像单纯的讨好她送礼一样。
殷染告诉过她,政治高层官场上,收买第一个对象就是夫人。陶曼猜测大概是殷染工作上做了什么事情,才会惹得这么多人上门。
殷染的地位增高,连带着陶曼的地位也越来越稳固。地位稳固,引来了不少想套关系的人。这些事情,陶曼不好出面。所以一直都是凯瑟琳出手,言语委婉的拒绝来访者。言语谈吐之间滴水不漏。
今天依旧是那些人,凯瑟琳依旧忙的脚不沾地。在卡尔和温蒂的陪伴下,陶曼把外头的那些纷扰抛到脑后。在一楼的客厅里准备享受她美好的下午时光。帝都的冬季很冷,壁炉里的篝火很旺。时代沉淀里的建筑风格中,客厅的装潢显得华贵却又历史痕迹。陶曼喜欢这样异样风情,更喜欢蜷缩在壁炉旁边的椅子上翻两页书。
这是她最安静的时刻,也可以把脑袋里那些纷纷攘攘的思绪剔除干净。
殷染已经好几天不见踪影,这些日子政治上高压应该已经到了极致。陶曼毯子铺开盖在膝盖上,在搬上一本厚厚的书。接着上次看到章节目录翻下去,整个客厅里除了火焰跳耀的声音一片祥和。
许久没有响过通的讯器,发出滴滴声音。
陶曼下意识掏出通讯器,稍微感觉有点奇怪。
没有人会打她通讯,除了罗威那家伙。陶曼以为是罗威,她翻出通讯器随手拨亮。
‘你在现在的样子真美。’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陶曼坐在暖融融的壁炉边,觉得浑身彻骨的凉。
什么叫,你现在样子真美?
她什么样子?陶曼的心一瞬间到了嗓子眼,浑身从脚指头到头发丝透骨的凉。她看看了四周,确定自己穿着常服窝在城堡的壁炉边烤着火。周围除了她以外,谁都没有。
她在自己家。
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说的是她?还是发错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陶曼有些心里发毛。她瞬间感觉,暗处像是有双眼睛盯着点自己一样。从脚后跟泛起凉意传遍全身,她下意识裹紧身上的外袍。慌乱中,遮掉纤细脖颈上露出的细腻皮肤。
她很瘦,纤浓有度那种瘦。
纤腰,丰臀,该大的大,该小的小。再加上属于东方女性的纤细,即使在寒冬中穿着厚厚衣物。灯光映照在她如玉一样脸庞上,依旧是明艳依旧。她是真的生了副好样貌,即使撇开母体身份也足够夺目。
尤里看着显示器上露出慌乱的面容,微微一笑。深灰色眼眸中隐隐含着笑意。有点捉弄恶作剧的味道,却显得漫不经心。暗杀杜克的行动失败,善于做双手准备的尤里。麻利的善后,抹除一切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杜克一定守不住秘密。
而这次风暴又是殷染一手推动,他的身份暴露。估计用不了多久,这个风暴就会席卷到他身上。
尤里不会坐以待毙,敢做就能善后。杀不掉杜克,就坐实他的罪责。反正都是要死的人,就让他把利益发挥到极致。这个事情发展到现在是个胶着状态。尤里说的轻松,但其中险恶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闲暇时,响起那个女人。
不属于自己,油盐不进的家伙。
她的伴侣掀动腥风血雨席卷一切,而这家伙在家里享受宁静时光。画风完全不一致的两个人,默契的走到现在。恩爱的让人刺眼,尤里觉的不开心了。恶意布满他的内心,轻轻编辑发出第二条短信。
“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重逢。”
“等着我。”
入侵系统的时间有限,尤里你能看到画面并不长。察觉到入侵着,系统反击他不得不得让人把线路掐掉。但是屏幕上最后,女人慌乱的表情依旧取悦了他。果然心情不好的时候,欺负一下别人会让人身心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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