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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为何那样——道_非

时间:2022-01-15 14:38:17  作者:道_非
  秦鹤霄淡然一笑。
  眼底似有千山暮雪,压抑着的缱绻深情一闪即逝。
  楚然:“?”
  楚然越发看不懂。
  她怀疑自己看错了。
  可,她今日看错的几率也太高了,她可能会眼花,但不可能会一直眼花。
  她壮着胆子,又盯着秦鹤霄看。
  但面前的秦鹤霄与往日没甚么两样,清冷孤傲,矜贵风流。
  果然还是她眼花了啊。
  楚然疑惑收回视线,让卫烈把装着望远镜的金丝楠木匣子拿过来,“将军,你瞧瞧我给你带来甚么好玩东西。”
  望远镜本来是给秦鹤霄赔礼道歉用的,可现在秦鹤霄似乎不需要她的赔礼道歉,但,她还是想送给他。
  她想让他开心一点——现在的秦鹤霄,太奇怪了。
  亲卫接过卫烈手里的匣子,双手捧给秦鹤霄。
  骨节分明的手指打开匣子。
  玻璃镜片在是稀薄日头上泛着好看的光。
  如墨染的瞳光似乎亮了一瞬。
  秦鹤霄拿出望远镜在手里把玩着。
  到底是行军作战的人,不用楚然教他如何用,他也把望远镜放在眼前,手一转,镜头突然对向楚然。
  没由来的,楚然呼吸微顿——望远镜能拉近人的距离,她现在的脸,在秦鹤霄看来近在咫尺间。
  秦鹤霄,在看她。
  极近极近在看她。
  心脏骤停。
  突然又砰然而跳。
  一下又一下。
  速度极快。
  她几乎不敢与秦鹤霄对视,可她又不敢强迫自己转移视线,那样好像显得自己心虚甚么一样,只是直直的,硬着头皮看着秦鹤霄。
  锦衣如画,却也般般入画,他的五官没有一处不惊艳,凤目多情,薄唇却薄情。
  多情又薄情是他的特质,引着无数小姑娘一头栽在他的皮囊里再也爬不出来。
  院内风声喧嚣。
  秦鹤霄突然笑了一下,紧抿的唇角舒展一分,漫不经心收起望远镜,“你总能弄出许多稀罕玩意儿。”
  “我很喜欢,谢谢你。”
  ......总是?
  她跟秦鹤霄很熟吗?
  脑袋似乎又成了一团浆糊。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声声急促——“阿楚!”
  楚然心口一惊,几乎惊出一身冷汗。
  “啊,将军喜欢就好。”
  难得秦鹤霄喜欢,楚然还是很开心的,抬手擦了一下汗,有些搞不明白自己究竟怎么了,“我这还有一百副,一同送给将军。”
  “将军可用此物装备一支斥候,斥候有此物在手,必能助将军百战百胜。”
  楚然心不在焉送走秦鹤霄。
  秦鹤霄的锦衣白马消失在街道尽头,她几乎是一路小跑回到风来居。
  风来居,翡翠正在熬药。
  她抓住翡翠的手,失声问:“我和秦鹤霄以前究竟是甚么关系?”
  这种感觉太不对了。
  她从来没有过这种心神不定的感觉,尽管她亏心事做得不是一般多,正常人像她这么缺德,只怕早就日夜寝食难安。
  但她不同,吃得好,睡得好,干完一件缺德事,还能面不改色继续干下一件。
  可现在,大抵是缺德事做多了真的会遭报应,才会让她如此惶恐不安。
  楚然力气颇大,抓得翡翠差点洒了刚熬好的药。
  翡翠小心翼翼滤着汤药,奇怪看了她一眼,“您整日咬牙切齿骂他的关系。”
  楚然追问:“骂他甚么?”
  翡翠认真想了想,诚恳回答:“比如,长得好家世好剑术好才华好有甚么了不起的?”
  “满身绫罗绸缎穿金着玉很帅吗?不,只会让别人觉得你人傻钱多速来,哪天你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像你这种傻白甜可不多见了,中华上下五千年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朵奇葩?”
  楚然:“.......”
  这还真是她能骂出来的话。
  就是有点酸气冲天,话里夹杂羡慕嫉妒恨。
  “世子,药好了。”
  翡翠看了眼楚然,“世子还要喝吗?”
  “喝。”
  楚然从翡翠手里拿过汤药碗碟,面不改色一饮而尽。
  苦涩在她舌尖蔓延开来。
  她随手捏起琉璃盏里的蜜饯塞到嘴里,动作一气呵成,仿佛早已习惯一般。
  碗碟里一滴汤水也不剩。
  翡翠长叹一口气,“如果再继续喝下去,未来的某一天,或许世子连我都会忘记。”
  楚然嚼着蜜饯,声音含糊不清,“那也总比我现在身份败露,丹阳侯府树倒猢狲散要好。”
  没错。
  她的失忆来源于她现在在喝的药——压制她女性特征的药,阴阳散。
  三年前,她缠绵病榻的大行皇帝被赐杖刑八十。
  她并非男儿身,而是女娇娥,八十廷杖正常男子尚且受不住,更何况她。
  万幸行刑到一半,大行皇帝崩天,一跃成为楚太后的长姐跌跌撞撞从殿里奔出来,救出半死不活的她。
  她受伤极重,府里常年给她看病的太医开了许多药才勉强保住她的命,可其中有一味药与阴阳散相冲,为了保命,她两样都得吃,药吃下去了,记忆却像被人拦腰斩断一般,断断续续如碎片,根本拼凑不出她三年间做了何事,又发生过甚么。
  她不记得许多事,比如她极善钻营,乃大行皇帝面前第一红人,大行皇帝的托孤重臣,究竟做了何事才会让大行皇帝如此震怒,甚至不顾托孤于她的重担,也要在临死之前要她陪葬。
  再比如——
  再比如她就不记得了。
  太多太多事不记得了。
  楚然揉了下眉心。
  阴阳散嗜睡,汤药刚下肚,瞌睡便席卷而来,她扶着翡翠的手摇摇晃晃走向拔步床,往柔软床榻一趟,很快进入梦乡。
  这似乎是她经常在做的一种梦。
  天空蔚蓝,周围萧索,冷冽寒风如刀子,一刀一刀刮在她身上。
  梦里的她,竟然是一身女装!
  楚然:“!”
  她身边还有一个人,个子很高,身材却很瘦,穿一身再普通不过的麻衣,似乎是大街小巷中再常见不过的普通百姓。
  但她知道,少年觉不是普通百姓,他的气质极好,举手投足皆风雅,行动之间矜贵又风流,若换身锦衣,说他是天子皇子也丝毫不违和。
  楚然想看少年的脸,却怎么都看不清,蒙蒙雾气隔在她面前,她只看到少年明显愣了一下,似乎被女装的她惊到了。
  女装的“楚然”提着裙摆转了一个圈,声音清脆悦耳,是少女特有的好听,而不是她现在的低沉略显沙哑,“怎么,我好看罢?”
  少年别开眼,耳朵微红,“楚世子为我牺牲如此之大,日后——”
  楚然僵在原地。
  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的主人哪怕化成灰她也认识!
  “打住。”
  “楚然”打断少年的话,骄横一笑,笑容明艳且清澈,“我救你又不是图你报答的。”
  楚然:“!!!”
  楚然醒了。
  吓醒了。
  果然是梦。
  她怎么可能会做没有意义的好事!
  哪怕是救史家姑娘她心里也有算计,想着如果史家姑娘嫁给秦鹤霄,自己好歹救她一命,她也能为自己吹吹枕头风,让秦鹤霄对自己委之重用。
  机关算计如她,挟恩图报才是她的正常画风,根本做不来举手之劳帮助他人的事情!
  更何况,秦鹤霄何等出身,大齐皇室在他面前都是破落户,怎么会穿市井百姓才会穿的粗布麻衣?!
  更让人惊悚的是,她,女扮男装的丹阳侯世子,竟在秦鹤霄面前穿起了女装,且明显没吃药,嗓音都是正常少女的清脆。
  太可怕了。
  楚然汗如雨下。
  床榻旁丫鬟垂首而立,楚然要了一壶水。
  一口气连喝三杯水,她方感觉自己好受一些。
  莫方,只是一个梦。
  现实中的她绝对做不出来这种事。
  楚然稍稍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廊下有人挑帘而入,翡翠声音温柔问小丫鬟,“世子醒了吗?”
  “醒了。”
  楚然揉了下眉心,披衣而起,“何事找我?”
  翡翠从外间走进来,挥手遣退屋里伺候的丫鬟,查看着楚然脸色,柔声道:“世子,周公子来了。”
  “不见。”
  还以为是甚么大事呢。
  楚然整个人再度躺回榻上。
  翡翠犹豫了一下,伸手给楚然揉捏着肩膀,试探又道:“周公子说他知道您不愿意见他,让奴婢替他给您捎一句话。”
  “周公子说,他的人曾在西凉看到秦将军与一位楚姓女子在一起。”
  “那位楚姓女子,眉间与您有几分相似。”
  楚然:“?”
  楚然:“!!!”
 
 
第15章 出淤泥不染白莲第十五莲……
  周容与被翡翠请到风来居。
  楚然轻啜一口茶,开门见山道:“表哥,你这话是甚么意思?”
  丫鬟沏茶,茶香四溢,却不是周容与平日里最爱的茶,而是楚然屋里再寻常不过的待客的茶。
  周容与放下茶盏,眼底划过一抹悲伤,“阿然,果然只有这样你才肯见我。”
  “表哥,你倒好意思来见我。”
  楚然堪堪忍下把茶水泼在周容与身上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嘲讽出声:“外祖出现在议政殿的那一刻,便意味着楚家满门被周家抛弃。”
  “我没有将此事报复回去,已是我念着往日情分,你还要我怎么对你?”
  她知道周容与乃出身世家,世家的家风家规被他刻在骨子里,他外表温和,内心薄凉,一旦损害周家利益,便会立即与人割席。
  哪怕那人是他的至亲好友。
  可尽管如此,她依旧对他有期许。
  那年她为保宫中长姐,甘愿成为大行皇帝手中剑,她构陷忠良,她杖杀御史。
  御史的血染红汉白玉铺就的宫道,她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杀完御史,她来不及换衣服,去找被幽禁多日的长姐。
  “砰!”
  茶盏砸在她额角。
  “三郎,你好生糊涂!”
  “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正和二十五年的冬,似乎比往年都要冷。
  她带伤离开,漫无目的走在雪地。
  她听到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她听到身后有马蹄声追来,她听到——
  她听到一句,你可有苦衷。
  一袭狐皮大氅盖在她身上,遮去她满身血迹。
  雪,似乎止住了。
  她倒在一个温暖怀里。
  她迷迷糊糊地想,为了这件大氅,为了这句话,她愿意在未来的某一日,为这个人豁出性命。
  那是她晦暗无光人生里,唯一一丝光亮。
  往事不可谏。
  楚然抬头,幽幽一笑,“你明知秦鹤霄嗜血好杀,杀降屠城不在话下,可你依旧将我置于险境之中,你们周家筹银之际,可曾想过我的生死?”
  “也罢,就当我欠你的,如此也算还了你当年赠衣之恩。”
  周容与温和面容有一瞬的波动,像是触及到甚么,他攥着茶盏的手指微紧,他别开眼,不敢与楚然对视,哑声无奈道:“阿然,周家真正当家做主的人是爷爷——”
  “但是你才是周家未来接班人,不是吗?”
  “阿然——”
  “我不是来听你解释的。”楚然冷声打断周容与的话,“正和二十五年冬的恩情已了,你仍欠我借银百万的恩情。”
  “你知道,我向来挟恩图报,你将西凉之事细细告诉我,就当你还了我借银之恩。”
  周容与眸色骤深,“白银百万,阿然,你何时变得这般大方?”
  “周公子,我不想听你说废话。”
  清风微凉,雪景绵长。
  残阳似血,一点一点将周容与侧脸浸染。
  “阿然,你有没有想过,当年秦家被人密告谋反,九族之内万余条人命尽赴黄泉,为何独独秦鹤霄却逃出生天?”
  “大行皇帝行事何等缜密,怎会斩草不除根,留下秦鹤霄这个祸患?”
  “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水牢,被铁链锁了琵琶骨的身体......他不可能凭自己的力量逃出水牢。”
  “是有人救他。”
  “那个人并非他九族之内的亲眷,亦非与他关系亲密的好友。”
  “那个人,在所有人意料之外。”
  “阿然,周家在西凉略有些生意,那些生意恰好是我在负责。我的人告诉我,有一个眉目间与你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曾去店里抓药,说是抓给自己病重的丈夫。”
  “西凉之地民风彪悍,打架斗殴之事时有发生,但像那么重的伤势,我的人还是第一次见。”
  “琵琶骨为异物所穿,手骨与腿骨尽碎.......阿然,这不是寻常打架所能造成的伤势。”
  “可惜那女子护人护得紧,不曾让我的人看到男子的脸。”
  “重伤的琵琶骨,折断的手骨与腿骨,又不愿以面示人,阿然,你说,那个病重的丈夫,会不会是秦鹤?”
  夜风刺骨。
  楚然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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