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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城越说越激动。
“你也看到了，妹妹捏个泥人也能卖出近一百万高价，妹妹在手工上的天赋同样不可估量。”
“这点儿你倒不用多担心，想必何氏泥塑那边怕是要上赶帮忙培养妹妹。”
“不过……”
戚城话音一顿，脸上的激动一收，略带愧意又心虚的瞄了一眼顾怜二人所在的方向。
“这年头孩子的压力也大，你不给报个舞蹈、绘画、钢琴或是小提琴班，以后妹妹的社交压力会很大。”
跆拳道？
幼儿园？
舞蹈、绘画、钢琴班？
戚城连续几次炮轰，彻底将顾川给说愣了。
“没…没必要吧？”顾川隐蔽的吞咽了几口唾沫，脑海中确实联想到手机、电视，甚至是路边发的各种补习班小广告。
这年头的孩子，竞争压力确实挺大。
“你甚至连让妹妹穿件好衣服都做不到。”戚城根本都懒得理会顾川的自欺欺人，抛弃愧疚又继续补刀，“你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了吧？”
“你难道想带着妹妹去睡大街、住桥洞？”
“你真不是个称职的哥哥！”
顾川：“……”
连续遭遇质问，顾川就是想回他之前根本都没考虑过那么多，也觉得没底气了。
“你做不到，但我可以。”满意的看着顾川的脸色被自己的连续炮轰弄得呆滞，戚城伸出大手弹了弹自己的西装衣领，自信道。
“你放心，我也不是什么变态。”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爸爸粉罢了。
当然，这句戚城也就在心底嘟囔。
他清楚，要真说出来，喜当儿的顾川恐怕要炸毛。
“我是个生意人，我看中顾怜的潜力，她不管在吸粉还是个人素质上，都是这个娱乐圈数一数二的等次。”
“买股…对，买股你懂吗？”
“顾怜加入我的工作室，不仅她能够接受最好的教育，拿到最好的资源，我们工作室也会因为顾怜的加入，水涨船高。”
为了让顾川答应，戚城所谓是软硬皆施，那叫一个努力。
“我有的是钱，就是想干份事业，如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放在我眼前，我自然想抓住。”
“双向获利，不是正好？”
说到这儿，戚城又将桌上另外一份文件抽了出来。
“你看看，这是我给顾怜拟的合约，你就是不相信我，总该相信法律的力量吧。”
对于这份合约，戚城自然是无比自信。
他敢说，全娱乐圈就没有比他还开明的老板了。
爸爸粉养女儿，当然不能和欺压打工人，相提并论了。
这一番对峙，前后甚至都不超过十五分钟。
直到戚城翻开合约递到顾川眼皮子下，顾川整个人都还处于愣怔、懵逼状态。
好在，即便脑子不活络，识字已经是本能。
顾川本能的将视线落向合约，这一看就发觉了不对劲了。
“这是S级合约？”
常年被公司压榨的顾川，在这一刻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跌坐下来。
“还不止，你继续往下看。”
戚城面上不由的挂出了一抹得意，这可是他强压着自己老爸的金牌律师，研究了所有娱乐圈不合理合约后，改良的最新版本。
新合约与其说是雇佣顾怜，倒不如说这是戚风工作室给顾怜的保障。
首先，在顾怜18岁之前不强制工作时间，就让顾川呆住。
之后，全公司资源倾斜，广告、品牌代言等等各种会让顾怜出现在公众眼皮子底下的活动，都被合约明确的列出了各种条条框框。
且只要是顾怜不同意，即便是半途和资方解除合约，公司均全部负责。
总而言之，这份合约从头到尾，都在保证顾怜的利益，都在为顾怜着想。
戚城见顾川看了合同后，整个人处于一种呆滞的状态，摇了摇头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俯身又帮着往后翻了一页。
“这是补充条例，只要妹妹和我们公司签约，业界口碑最好的跆拳道、全国top国际幼儿园、特级舞蹈钢琴小提琴老师，我们这边都会尽快安排。”
“并且，房子、车子、助理马上都能到位。”
“怎么样？有兴趣签一个吗？”戚城敢说，放眼整个娱乐圈就没有比他还专业的爸爸粉了。
虽然不道德，但戚城还是有点庆幸，妹妹的亲爸亲妈出了意外。
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好好操作一下，他也不是不可以转正。
想想就激动。
当然，戚城的这个想法顾川肯定不知道，要是知道有人随时想当他爸爸，估计立马掀桌子跑路。
一无所知的顾川，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让顾怜签约。
他一个人无所谓住桥洞还是睡大街，可顾怜不同，顾怜还小，父母又因为意外出事儿。
这么大点儿一小娃娃，跟着他一起流浪确实是委屈了。
而且，他也不敢保证护不护得住妹妹。毕竟就如戚城所说，恶狼正在盯着他。
可要真答应下来，他的妹妹就要进入这个令他厌恶到极致，让他千方百计就想逃离的圈子里了。
顾川纠结了。
若从始至终戚城没出现还好，现在有这样一个好条件放在这里，他做主帮妹妹拒绝，又真的不是在害她吗？
“喏~这是顺道的。”戚城看出顾川的犹豫，又将自己身前薄薄的几页，简陋的甚至连装订都嫌麻烦的文件递给顾川。
“这是什么？”顾川皱眉。
入目，一份普普通通的艺人合同出现在顾川眼底。
“既然不放心妹妹，就和她一起进工作室呗~”戚城暗自一笑，“你一大男人，总不能让妹妹养你吧！”
第26章 流量妹妹三岁半 二更
你总不能让妹妹养？
别说, 就凭顾怜捏个非遗泥人都卖出将近一百万那事儿，顾川觉得也不是不可以让妹妹养。
当然，这样的话顾川也就在心底想想, 哪有脸说出来。
“你的意思是，要签我？”顾川诧异。
他是什么样的艺人, 他自己心底有数，戚城签他真的不是在做慈善？
毕竟即便是随便瞄了几眼, 顾川也知道这份看起来简陋到极致的合同, 可比他当初在亿天签的要友善太多。
“你就当我在做慈善吧！”戚城皮笑肉不笑。
他倒是想只签下妹妹一人, 可妹妹年纪小又只剩下顾川这个唯一的亲人, 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顾川真出事儿，让妹妹成为孤儿吧！
只要顾川真挂在他的工作室旗下，资本们即便是不看他的面子, 也得看他老爹不是？
总之, 顾川签下这份合约，至少在明面上那些人是不敢动顾川了。
爸爸粉戚城如今需要考虑的东西，可比以前玩票性质的追星要多得多了。
真要做慈善？
顾川狐疑的打量戚城，想着这两天这家伙时不时去工作室，对着幼崽痴汉，害怕自己的决定会将妹妹推入火坑。
“这两份合约均是真实有效，你要是不信, 我们可以马上找律师来做公正。”
戚城说到做到，当即就打电话叫来两个, 连顾川就喊的上名号, 又专注娱乐圈合约方面的知名律师，前来公正。
对方都做到这个地步了，顾川就是再不信, 也渐渐地认为这家伙可能真的在日行一善。
为了避免真让妹妹睡桥洞、睡大街，也为了戚城的那句资本不敢动他的人，顾川最后还是妥协了。
至此。
混完综艺离开娱乐圈什么的，顾川算是一项都没完成。
戚城虽然拿到了顾建国和刘凤香的尸检报告，但两人的尸体至今还在南非领事馆，具体还是要顾川这个亲儿子去认领。
在已知父母出事的情况下，就是顾川再对他们有意见，再冷血无情，也没法坐视不管吧？
《怦然心动》节目组那边的通告，只得暂时停了。
好在签了新公司，自然有人帮他打理这事儿。
出于对小朋友的照顾，新上任的经纪人王海在同节目组连夜商谈后，决定暂时代替顾川，带着妹妹顾怜将最后两天综艺录完才走。
顾川也没准备好，现在就将父母出事儿那消息告诉妹妹。
第二日。
顾怜一睁眼就发现，睡在顾川床上的竟然换了个人。
没睡太醒，依旧处于懵懂状态的顾怜，挠了挠蓬松的乱发，呆呆地问道：“小海哥哥怎么是你，我小川哥哥呢？”
可能是缘分，也有可能是任务加成，即便顾怜对王海印象再好，可与顾川相比，顾怜还是更信任顾川。
“噗呲！”早就收拾好，穿着一身黑色侍卫服的王海噗呲一笑，大长腿几步向前，就走到顾怜睡得软榻旁。
俯身温柔的帮着顺了顺顾怜的乱发，同时解释道：“昨晚，不是你自己把你的小川哥哥赶走的吗？”
摸着顾怜细滑如绸缎一般的秀发，王海突然转移话题：“妹妹今天要梳什么头？”
作为一个专业的经纪人，虽然加入戚风工作室以来一直都没机会上手，但王海好歹也系统的学过。
他认为临时冒充妹妹发型师什么的，还是可以勉强胜任的。
很明显，王海虽对妹妹印象好，却没有像爸爸粉戚城一样，一天到晚都有闲工夫追着看妹妹直播。
他也并不清楚，曾经还有985、211甚至是海归博士粉丝，想去顾怜幼儿园进修梳头技术。
顾怜毕竟是个小孩，王海一转移话题，她立马就把睁眼没见到顾川那事儿给忘了。
“小海哥哥会梳头吗？小海哥哥可真棒！”小川哥哥就不会，顾怜心里划过一个念头。
一边扒拉着王海折叠好放在自己床头的衣服往自己穿上身，嘴上也兴奋的嘟囔。
“那小海哥哥会梳那种从头顶开始往下的两个辫子吗？这里弯弯的像小鸟一样的。”
顾怜指了指自己的发尾，一脸期待的看向王海。
从上往下？
像小鸟一样？
小孩子的形容总是很抽象。
好在，知道要来节目组后，王海勉强收集了节目组其他几位嘉宾的信息。
“你是说蜈蚣辫？张小萌梳的那个？”王海试探性地问。
“我不知道！”顾怜不知道张小萌是谁，但她记得那个漂亮辫子的姐姐和哥哥一起比过赛。
“我想扎和哥哥一起划龙舟那个大姐姐的辫子。”顾怜觉得那微微往上翘的辫子像小鸟一样，好看极了。
王海：“……”
看着小朋友水嫩又绝美的奶呼呼小脸，不知为何，突然为张小萌捏了一把汗。
“行！我帮你梳。”王海面色温和。
通过有限收集的信息，王海知道这个原本应该作为顾川CP的女艺人，曾经拉踩嫌弃过兄妹俩。
既然对方不屑友好，他也不需要顾忌那么多。
想想妹妹可是昨夜的大赢家，再看看那三个人加在一起都远远不及妹妹一个人的成交额。
王海这个还没与张萌萌见过面的经纪人，是真的在为她默哀。
上午八点。
两天一夜的非遗拍卖算是告一段落，节目组编剧也总算在这有限的两天时间，将失控的剧本给成功改写。
洗漱用膳后的嘉宾们，换回古装，再度在大厅集合。
“经过连续两日辛苦奋斗，咱们总算是成功从那些皇商身上，抠出了赈灾粮。”
“下官在此代表灾民、代表天下黎民百姓，谢诸位！”
主持人王睿换上一身丞相服，嘴上贴着两抹胡须，像模像样的对着嘉宾们拱手。
“今天午时，我下官将在丞相府设宴邀……”
丞相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传进来一阵惊呼。
“怎么回事？”丞相咽下话头，直起身挥手示意身旁小厮赶紧去打探消息。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装扮的临时演员，跌跌撞撞的从花厅外摔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丞相大人，刘有财，死了！”
“什么！”随着那丫鬟话音一落，丞相就好像突然遭受重大打击，身体一晃就要往后倒。
所幸，一旁小厮时刻关注丞相的动态，当即两步上前一把搀扶住丞相。
“大人，注意身体！”
丞相大人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身体不身体，当即摆手示意小厮离开，整个人几步上前，迅速走到丫鬟身前，急声问。
“刘有财怎么死的？善款…善款可还……”刘有财人高马大，还会点儿功夫，生病暴毙几乎不可能。
刘有财作为丞相最信任的奴才，一直都帮着丞相管理仓库，如今突然没了，丞相就是不用猜也大致想得到原因。
小丫鬟满头大汗，匍匐跪在地面上，颤声道：“善款…善款，没了！”
“噔~噔蹬~”只见扮演丞相的王睿如遭重击，踉跄着几步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
呐呐了半天，方才哑着嗓子道。
“查！将丞相府、将金陵城给我翻个底朝天，也要帮我查出…谁是罪魁祸首……”
王睿最后几个字，几乎咬碎在唇齿间。
整个悲愤至极，愤怒之极的丞相，演的那叫一个入木三分。
然而，现场的嘉宾包括顾怜，没有任何一个真被王睿感动到。
“不会吧？”尚书小姐的扮演者南阳，一身华贵的古风打扮，见此一幕，忍不住小小的翻了个白眼，“我懂了，是要我们查案，对吧？”
可能嘉宾们都没想到，剧本崩成那个样子，节目组竟然还有本事让大家继续演下去。
王睿觉得，自己今天的演技简直是超常发挥，可他没料到，嘉宾们压根不接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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