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你让我进去吧,求你了。”迟沐晚眼眶里噙着泪水,作势要跪下去。
德叔错愕她的行为,连忙上前扶起她:“夫人,你这是做什么,我承受不起,只是少爷毒发,六亲不认,我担心他会伤害你,如果他清醒后,知道自己伤害你,定不会原谅自己。”
“我知道,我相信他不会伤害我的。”
德叔犹豫了几秒,打开房门:“夫人,如果少爷……你记得喊我们。”
“好。”迟沐晚说完,踱步走进房间。
房间里的窗帘紧闭,一片漆黑,空气中有着浓重的血腥味儿。
“西琛。”
刚喊完,薄西琛猛的转过身,朝着她冲过来,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我要杀了你。”
迟沐晚的呼吸被遏住,心底满是惊慌,强大的求生欲让她双手握住薄西琛的手腕。
却被薄西琛甩到一旁地上,额头撞到倒在地上的书柜角上。
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气,液体从额角流淌下来,可她顾不上那么多。
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抱紧薄西琛。
“西……琛。”
薄西琛一个过肩摔,将迟沐晚摔到地上,后背被地上的碎玻璃扎伤,疼的迟沐晚忍不住闷哼一声。
“老公,我是晚儿。”
薄西琛的身子蓦地顿住,漆黑的眸子落在地上的人儿脸上。
却没有进一步动作。
迟沐晚薄唇微抿,见他没什么反应,用尽全力,从地上爬起来,冲进男人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结实强劲的腰身。
“老公,我害怕。”
薄西琛愣怔在原地,双手木纳的垂在两侧。
鼻尖处萦绕着熟悉的玫瑰花香。
这抹熟悉的气息让他体内暴躁的怒火渐渐熄灭。
迟沐晚的眼泪慢慢流下来,还好,他还好好的活着,这一次,她没有捅伤他。
男人的气息渐渐平缓下来,迟沐晚搂着他的双手准备收回。
腰身被一双强劲有力的双臂紧紧的搂住,男人头埋在她的脖间,像猫儿一般拱了两下,在她的脖间贪婪的吸了两口气。
“晚儿,是你吗?”
迟沐晚闻声,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下来,“是我。”
“别离开我,好吗?不要逃离我的身边,乖乖的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迟沐晚疼的眉头直蹙,实在搂着她腰身的手太紧,勒得她浑身骨头也疼。
“老公,我疼。”
薄西琛连忙松开双手,焦急道:“你哪里疼?”
“你刚才抱得我太紧了。”
薄西琛再次抱住她,这次他的动作格外的温柔,像是呵护世间的珍宝一般。
“这样不疼了吧。”
“嗯,不疼了。”迟沐晚勉强的回了一句,她好想说她真的好疼,额头和背后的伤此刻正刺激着她所有神经。
可是她更怕薄西琛还没有完全恢复理智,伤害自己。
约莫几秒钟的静默。
耳畔传来薄西琛低沉磁性的嗓音。
可是那句话,却像一把刀狠狠的刺进迟沐晚的心,刺得她浑身抽痛了起来。FěìSUZw·
“如果这个梦永远不会醒来,该有多好。”
迟沐晚愣怔在原地,良久都不知如何回应他的这句话。
她静静的依偎在他怀里,可是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到底是要多爱,才会说出如此卑微的话。
“老公,这不是梦。”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凝滞。
不知过了多久,薄西琛突然松开了她,漆黑的眸子望着面前的人几秒,上前将迟沐晚拦腰抱了起来。
第3章 你很希望我老公罚我?
薄西琛抱着迟沐晚走出房间,声音清冷:“拿医药箱上来。”
管家这才看见迟沐晚浑身是伤,连忙下楼。
薄西琛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抱着迟沐晚径直走向卧室。
将她放到床上后,转身离开。
迟沐晚望着离开的男人,眉头微蹙。
他为何就这么走了,没看见她身上的伤吗?
约莫过了几分钟。
房门被推开,女佣拿着医药箱走进来:“夫人,少爷让我来给你处理伤口。”
迟沐晚闻言,眉心微蹙,“薄西琛呢?”
“少爷在楼下。”
“他的伤处理了吗?”
女佣诧异的望着她片刻,夫人这是改性了吗?竟然会关心少爷。
嫁给少爷一个月,每天除了各种作,就没看见她对少爷有好脸色。
“我问你,他的伤如何?”迟沐晚的声音有些冷。
“管家应该会帮他处理,夫人,我先帮你处理伤口吧。”
“让他上来。”
女佣犹豫了下,还是起身离开。
片刻后。
薄西琛推开门走进来,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让迟沐晚忍不住颤了下,气氛变得微妙凝滞。
他望着床上脸色苍白的迟沐晚,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
“趴着。”他的声音冰冷而凉薄。
刚说完,迟沐晚蹭的起身下床,冲到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结实的腰身。
“阿琛,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薄西琛整个人都愣住了,幽暗而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怀里的女人,良久后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竟然主动抱他,这还是第一次。
难道这又是她想逃走的手段?
想到她趁着自己出差逃走,想到那条短信,薄西琛垂在身侧的双手一点一点的收紧,眸底迸发出一抹阴冷,苍白的唇瓣被抿成一条线。
“你又在耍什么手段?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逃走的事。”
迟沐晚紧紧的抱着他,小脸埋在他的怀里,哭泣道:“我再也不逃了。”
薄西琛眸底闪过一抹诧异,低垂的眉眼望着她,感受到胸口处传来的湿意,心狠狠的悸动了下。
既然她说,他信便是。
“我给你处理伤口。”
迟沐晚乖巧的点点头,从他怀里退出来。
光滑圆润的脚丫落入他的视线,冷冷道:“去床上趴着。”
迟沐晚连忙转身回到床上趴下,这男人的脾气还真是阴晴不定。
后背的伤口尽数落入薄西琛的眼底,让他的眉头愈发的皱了起来。
原本光滑的皮肤满是伤痕,此刻变得有些狰狞。
这都是他造成的。
想到这,他就忍不住的懊恼自己,怎么会伤了她。
薄西琛拿着棉签,镊子,动作温柔的帮她清理着伤口,一边清理一边吹着气。
好似哄小孩一般。
薄西琛处理好伤口,便起身站起来。
迟沐晚喊住他:“阿琛,你的伤没处理。”
抬眸的一瞬间,脖子上手指的掐痕落入薄西琛的眼底,让他的脸色骤然间大变。
薄西琛二话不说,转身离开房间,那背影带着一抹落荒而逃。
迟沐晚微蹙着眉心,似是不明白为何他会突然变脸。
想到他能好好的活着,迟沐晚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迟沐晚醒来,天已经大亮。
她起身去了浴室,望着镜子里被包扎的伤口,下意识的抚摸了上去。
这一世,她没有将他捅伤,也就不会和薄家关系决裂。
也不知道,她的道歉有没有让他相信。
迟沐晚快速的洗漱好,拧开房门。
他回来了,果然不再关着她。
刚走到楼梯口,便遇见了女佣,“夫人,你妹妹来了。”
“我妹妹?”
说完,侧眸的视线落向一楼,脑海中浮现出上一世发生的事。
因为安诗妍的挑拨离间,她冲动之下将薄西琛捅伤进了医院,而安诗妍却去探望薄西琛的时候,故意将伪造的怀孕流产手术单子掉在地上。
被薄西琛的母亲看见,怒斥了她一顿,她自然是气不过,将他母亲推倒在地,伤了腰,导致她和薄家的关系彻底决裂。
可薄西琛却依旧护着自己,即使独自一人留在H市。
想到这些,迟沐晚握着楼梯扶手的手指紧紧的攥紧,望着安诗妍巧笑嫣然的脸蛋,恨不得冲过去划个稀巴烂。
可她得忍着,现在还不是时候,安诗妍太会装了,迟家的人对她如同亲人,贸然揭穿她,家里人肯定不信。
安诗妍说迟家拿了安家的东西,她绝不相信。
还有她说,除了她,还有人要她的命,她倒想看看,那个幕后之人是谁。
她会让她知道,她拥有的一切都是迟家给的,没有迟家,她什么都不是。
迟沐晚收敛起思绪,踱步走下楼梯。
安诗妍看见她,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脸单纯无害的上前:“姐姐,你还好吧。”
说完,震惊的望着她:“你这头上的伤不会是薄少弄的吧。”
迟沐晚不动声色的避开了她伸出的手,让安诗妍愣怔了下。
她望着空落落的掌心,敛了敛眉眼,有些失落:“姐姐,你怎么了?”
迟沐晚眸光淡漠而疏离的望着她:“我没事,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让你担心了。”
自己撞的?鬼才信。
只是为何她有种迟沐晚看她的眼神太过冰冷,还是她的错觉。
“姐姐,我早就想来看看你的,可沐园的安保不让我进来,好在薄少回来了,你没事就好,薄少真的没有责罚你逃走的事?”
“你很希望我老公责罚我?”
安诗妍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姐姐,你今天怎么了,为何会这么想我?我怎么可能希望你被责罚。”
“姐姐,你这次被抓回来,以后可能很难逃离薄少了,年华哥一直很担心你,你需不需要我给年华哥带个信?”
迟沐晚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我为何要逃?我只是在沐园呆腻了,想出去玩而已,我老公有颜有钱,我是脑残才想着要逃走?”
“他给迟家融资了很大一笔钱,我若是逃走,岂不是害得迟家破产吗?所以,我会和我老公好好过日子的。”
安诗妍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僵硬下来,良久都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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