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并不着急,现在还是趁着干涸的河道有沙子,山月先用树枝在沙子上画出一个小山的简笔画,再画出一个残缺的月亮。
她听不懂,但可以让清曙有需要叫她。
“你叫山月?是这个意思吗?”
山月点点头,同时暗暗将自己名字的读音记下。
清曙先是用手摆出走路的姿势,又摊了摊手,大概意思是去哪里。
山月则双手合在一起,放在脸旁,闭上了眼。
这样的距离和高度更方便清曙看到她手的模样,和一般女生细长柔嫩的模样完全不同,从手腕处附着着一层薄薄的渐变黑褐色鳞片,指甲是黑色的,略长并且带着一点弯度,一眼看去便知其能轻松剜开人的胸腔。
清曙不动声色收回视线,神色自如地点点头。
约莫是走了三个多小时,清曙实在是跟不上山月进度,喊了声她的名字,指了指旁边的空地。
虽然知道山月听不懂,但他还是开口问她:“休息一下,可以吗?”
他看似在温和请求,但山月只需一看便知,他的身体状况已经不能再继续走了,不然肯定会脱力。
山月扫了他一眼,确定清曙是真的不能走了,便直径找了最近光源漏下来最多的地方坐在那里,闭目休息。
获得了一个同伴,但对方只是一个好看的“易碎花瓶”。但是没关系,这波是有舍有得,她不是孤独一个人就行了。
听到附近悉悉索索有人坐在身旁不远处。
山月懒懒抬眼,是清曙坐在了离她比较近的地方。
这样近的距离,她都能借着透下来的光,瞧清楚他额侧的薄汗。
好看的人,出了汗都和其他人不一样呢。山月面无表情转过头,继续休息。
等清曙告诉山月,可以继续赶路后,行程的进度却陡然慢了下来。
这样的节奏远比强行跟着山月的进度让清曙适应,可以看得出来是山月特意调整了节奏。
清曙也没有多此一举的告诉山月他可以强撑,默默跟在她的后面。
可即便如此,他身上的衣服也不断被细小却锋利的树枝划破,留下一道道伤口,一路下来,竟然只有脸是完好无损的。
手上不小心划伤时落了几滴血,血液的味道对某些猛兽来说十分明显。即便这里是在其他动物的地盘,却依旧有野兽想要过来试探试探。
恰好,这只年轻的山豹来到时没有老练地隐藏行踪,让清曙看到在他们的侧前方的丛中,忽然就多出了一个四脚行走的、带着野性纹路的影子,并且这影子还会跟着他们行走的节奏行进,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它避过山月,盯着清曙,目光冰冷而理性,似乎在衡量他有多少营养价值,有没有值得它从山月口下夺食的可能性。
清曙从未经历过这样原始的威胁,手上暗暗摸向A7-33,想要给自己带来一些安全感。
而在此时,山月也发现了山豹的存在,刻意减慢速度,走到他的身边,隔绝开了那只野兽的目光。
微妙的安全感在内心慢慢升长,清曙暗暗苦笑,嘲笑自己还得依靠这样一个看起来还未成年的兽人。
……
就这样走了几天,在某一日夜色将近的时候,他们终于走到了山月最近一直居住的家里。
虽然清曙心里很疑惑,山月为什么要跑到离家这么远的地方,但这样获得好处的总归是自己,更何况他想问对方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这几天的旅程一直很沉默,但清曙出去走路太多累了点,其他都被照顾的很好。
如果有旁的野兽路过附近,山月会在发现后的第一时间缩短二人的距离。
最终重要的是山月会把食物做熟,而且这些肉都是他能嚼的烂的那种程度,至少在吃上没有亏待他太多。
山月家的原身是一处空置许久的天然石质洞穴,如今洞穴外还保留着那些茂盛的、令昆虫反感的植物,洞穴里靠近外面的位置则有之前住在这里,又或是被山月留下的动物们的骨架。
而再靠近里面的位置有一些篝火遗留下来的痕迹,这些痕迹旁边就是一堆杂物跟一个好像是睡觉地方的兽皮。
因为这里能满足基本的遮风挡雨,故而在发现这里后,山月一直将这里当做大本营。
山月一回家就开始熟练地使用一些自制的工具,开始给疲惫的二人做饭。
这一举一动都让清曙更加肯定,她一定是不小心落到这里的兽人,因为当时年龄太小,又在这里独自生活那么久,所以现在已经忘记怎么说兽人通用语了。
两人在来的路上,山月就已经抓好了今晚要吃的肉,只需要再将这些东西弄熟便可以给清曙食用。
说来自从遇见清曙,她每一顿饭都是和他一起吃的熟的。
而清曙则趁着山月处理动物身体的时候开始在石洞里四处走走。
可惜这里实在单调,唯二能看出和野人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山月有自制一些简单的工具,也准备了许多能当碗的东西,清曙甚至能在这些工具后面找到一些被放好的调味品;另外一处则是一面被竖形刻痕划满的墙,清曙估计这是山月计算时间的地方,但除去一开始刻得很仔细,后面经常会空出一段,等到积灰较少、位置较高的刻痕这里,山月好像已经不再记录时间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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