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宥转过身去,不再看姜离,“裴桦准备好了一切证据来讨伐我,这孩子我自小看到大,心思沉稳,我可能比他娘还了解他。”
“裴桦抓了季年之子,逼迫季年动身来这营救,是在逼季年来找我,也逼我不得不反,他拿不准陛下的意思,他怕陛下知道曾经的事,依旧护我,所以这才要找个,陛下不得不问罪我的理由。”
年宥说着,拍起手来,“他让你们在内揭发我的罪行,而后带领他那些虾兵蟹将,在外防备,想要提前解决掉季年的人马。”
“还真是一出好计谋,”年宥面上再次浮现笑意,然而眼底却无半分情绪,“届时他解决掉了外面季年,那我这边承认,你便可以带着这些人将我抓住。”
“如此,我没了帮手,那还真是瓮中之鳖,只能眼睁睁被你们抓住束手就擒,你们这出里应外合,夫妻同心的戏码,还挺让人感动的。”
年宥深深地叹了口气,“只可惜呢,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计谋成败,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谁都无法笃定自己所算必然得胜。”
“你们就带那么些人,是瞧不起谁呢?莫非是天真的以为,陛下的御林军,也会助你们一臂之力?”
“可惜啊可惜,”年宥抿唇摇了摇头,“他们已为我所用了。”
年宥向庭外走去,“全杀了,一个也不留。”
又往外走了几步,年宥似想起了什么来,驻足偏头,“你的裴郎败了,很可惜就算我承认,他也听不见了。”
恰在此时,突然一小儿啼哭之声响起,顺着这声众人望去,便见那之前被桂嬷嬷紧紧护在怀中的裴贤,此刻看着倒在身前的桂嬷嬷,撕心裂肺地嚎哭着。
方才趁着众人说话的间隙,桂嬷嬷本想带着裴贤去往裴辛身旁,可惜她一个妇人,再想不受注意也是困难,刚才士兵们去听众人说话还尚能忽视她。
但如今年宥一声令下后,她又哪儿能与认真的士兵们抗衡,能做的,唯有紧紧将裴贤护在怀中,自己以肉-身去挡住那些刀剑。
看着裴贤小小儿的身子,此刻不断推着面前的老嬷,年宥连眉头都未动一下。
“年宥!你是疯了吗!那是你的孩子啊!虎毒尚且不食子,但你!”裴辛双目通红,目眦欲裂,这个曾经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女人,他如今突然觉得有些陌生起来。
年宥一言不发,最后便是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他们,狠心而决绝的转身离开,裴茉咬了咬唇,眼中有不舍,但还是跟在了年宥身后,一同离开。
裴辛推搡范公公,欲奔去救裴贤,却被围着他的护卫们紧紧拽住,范公公立马分了些护卫赶去那边救裴贤。
但皇帝护卫本就薄弱,此刻更是如螳臂当车,场面再次混乱起来。
尖叫、逃窜、嚎哭响起。
桑晏找机会来到姜离身旁,小声道:“主上曾经担心过此情况,准备了后招,姜姑娘的性命更重要,这些便不管了吧,我们先护送姜姑娘离开。”
姜离并未应她,看着那边提裙往庭外走去的年宥,还有她身后的季年和季简,姜离突然转头看她,“你先离开。”
桑晏不可置信,“什么?!”
“我说,让七岳先带你离开!”姜离几剑快速解决了扑过来的士兵们,提剑向年宥等人追去。
桑晏手抬在半空,那叫住姜离的话语卡在喉咙,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发出,姜离已没入了人群。
然而姜离并未如愿追上季年等人,张启均拦在了她身前。
看着这个身着盔甲,丰神俊朗的高大男子,姜离却是冷笑,“让开!人渣可没有资格与我对招。”
张启均身形未动,半分不让,面上毫无怒意,仿佛并未听出刚才姜离的话背后之意。
他缓缓拔出了剑,拦去了姜离前进的路。
看着那边渐行渐远的背影,姜离不禁有些焦急,不再与其废话,直接提剑上前。
然而张启均能做到御林军之首,其武力自然不容小觑,十几招内,姜离已渐渐落入下风,剑柄震得姜离虎口生疼。
张启均力量较常人要大些,姜离不敢硬抗,用了巧劲和技巧,但在应对张启均时,姜离还要避开袭来的士兵,稍有不慎,便被张启均一剑击飞。
姜离握着剑柄,将刀刃插-在地上,以此稳住身形,却还是被击得挪开原处了好些距离。
桑晏想跑过来拉她,却被七岳一把抓住,“姜姑娘早便看出了这人实力强劲,这是在故意拖住他,给我们制造逃离的机会。”
“可是……”桑晏皱着眉,看着地上那早被踩烂的面具,手指攥紧,指节因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
桑晏求助地看向七岳,“主上唯一的心愿,便是期望姜姑娘好好活着,我们不能丢下她逃走。”
七岳:“属下刚才已确定好了密道安全,你先随他们离开,主上早有吩咐,哪怕拼了属下这条命,属下也会保护好姜姑娘的。”
方才桑晏上场后,七岳便先悄悄前往密道查看情况,发现安全之后立即赶回,如今正好看到姜离与张启均交锋。
他不敢有所耽搁,对桑晏说完话后便立马上前助。
但敌人人多势众,他们式微,就算他与姜离武艺再好,也终究熬不住车轮战般的打斗,渐渐两人体力不支,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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