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看着门口的向簌簌, 姜离有些戒备地皱眉道:“这么晚了,向小姐有什么事吗?”
向簌簌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五官小巧,一双水灵灵的圆眼更是衬得她整个人温柔得似要滴出水来。
听得姜离发问,她对姜离微微颔首, 两颊笑起来有浅浅的梨涡,向簌簌举止大方, 一副典型的大家闺秀模样。
倒是没想到她会和自己一样去栖溪院看花魁表演。
感叹了下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边向簌簌已对姜离行了一礼,“很抱歉这么晚了还来叨唠姜姑娘,但簌簌听闻姜姑娘一行明日便要启程离开,怕错失与姜姑娘道谢的机会,这才不请自来, 还望姜姑娘莫怪。”
姜离摇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 向小姐能相安无事并非我一个人的功劳,令尊、祈渊、包括这栖溪院的桑老板都功不可没。”
她不敢居功,若非向化樊求了自证,还有祈渊等人早有准备,她可能如今咔嚓一刀,脑袋早就搬了家。
向簌簌点头,“我知道,我已一一谢过,就差姜姑娘这了,本来父亲也该亲自前来道谢,但女儿闺房,男子多有不便,这才只让簌簌一人前来。”
“可以看出姜姑娘也是个性-情中人,所以这次除了道谢,簌簌还有个不情之请。”
这不就来了吗?就和不知当讲不当讲,但却一定会讲一样。
不情之请重点是在那个‘请’字上,请你一定要接受!
但姜离也着实有些好奇,这向家父女找她究竟能有什么事。
她还有发光发亮的余地?
姜离对向簌簌比了个请的手势,“向小姐先请进来再说吧。”
向簌簌只身一人,并且看她这身段,姜离估摸她是打不赢自己的。
不如先听听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之后再说。
接得姜离邀请,向簌簌倒也不客气,没有推脱直接走了进来。
姜离甫一关上房门,向簌簌直接开门见山道:“我们做个交易吧,姜姑娘。”
她姜离十分不喜欢花花肠子弯弯绕绕,为了个目的要扯半天,却一直没有重点,要等你自行揣摩的人。
向簌簌如此直截了当,倒挺合她胃口,姜离态度稍霁,对向簌簌不免生出几分好感。
姜离:“什么交易?”
向簌簌的提议,姜离一开始内心是拒绝的。
因为风险太大,也很有可能让她陷入大沅朝堂的不知名的争斗漩涡中,沾得一身腥臭。
但不愧是颜尧养出来的孩子,权衡利弊后,都会择优。
姜离清点巷道里的人数,长长地吁了口气。
人没少,都成功带到了,那么这笔交易,算是圆满完成。
这八位向簌簌交给她的人,年纪相仿,一路上均沉默寡言,此刻听得姜离叹息,倒统一抱拳,对姜离行了一礼,随后异口同声道:“谢谢姜姑娘。”
据当时向簌簌的说法,她的交易很简单,就是混入一些手下进入姜离的商队,请姜离将其成功带入昭国即可。
这种把某国细作带到其他地方狠狠打别国脸的事,姜离觉得十分不妥,更何况这两国跟她还都没什么关系。
这种情况无异于路上看两人打架,她本来要在旁边观看拍手叫好,结果现在要她加入一方跟着打对方的脸。
她是这样的人吗?所以姜离刚开始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而且这万一被抓到,会被认为同罪,她这才自证澄清完自己不是邬国的细作,接下来就还有可能要自证自己不是大沅的细作?!
谁知向簌簌却道:“这八位均是死士,被抓后绝不会连累你们。”
“你当别人傻啊?”姜离不敢置信,面前女子竟然能如此理直气壮的睁眼说瞎话,“从我商队流出去的人,我说与我无关,你信吗?!”
反正她不信。
向簌簌:“这是公文,姜姑娘可以先过目,是兵部以威胁名义要求你们商队接纳死士的证明,若真不幸被发现,足以证明你们商队是被兵部逼的。”
玩这么大的吗?这兵部尚书到底是如何得罪了向家父女,竟要他们抱着与其同归于尽的想法,都要打击报复他。
但——
姜离忍不住又皱了眉,“按理说你父亲不可能有这兵部印章?”
向簌簌递给她的公文上面,不但盖有兵部印章,甚至还有向化樊的私印。
这会不会是刻的假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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