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我不在,辛苦你了。”燕惊鸿对着谢寒宿笑得很温暖。
“我没什么,”谢寒宿摸摸她的头发,“你还好吗?吃了很多苦吧?有没有被吓到?有没有人欺负你?”
你们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沈扶雪想——
谁欺负得了燕惊鸿?她欺负别人还差不多。
这位手腕在某些时候堪称铁血的长公主,偏偏在摄政王眼里是只柔弱无辜小白兔。
而眼前这位手段狠厉、骂名满身的摄政王,在长公主眼里居然是个会害羞的纯情少年。
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沈扶雪突然想起了这句民间俗语。
心下吐槽,面上却是止不住的微笑,她悄然离开了正堂,把空间留给那两个人。
摄政王一向喜欢安静,燕惊鸿私下曾和沈扶雪吐槽过,说她觉得谢寒宿身边唯一喧闹的东西就是她本人。
他不爱有人贴身伺候,此时正堂外,完全看不到下人的影子。
于是沈扶雪没什么形象地坐在台阶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这种习惯还是她从燕惊鸿身上学来的。
在认识燕惊鸿之前,沈家千金一向循规蹈矩。
她伸了个懒腰,刚刚还嘲笑了谢寒宿,现在心下却又升起了和他一样的感慨,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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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样子,还习惯吗?”燕惊鸿问。
“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你。”谢寒宿回答。
“真的?”
“当然,若易地而处,变了样子的是我,难道你对我的看法会有所改变吗?”
“这个嘛……”
“你居然犹豫。”谢寒宿幽怨地看着她。
“没有,”燕惊鸿边说边含泪摸了摸眼前这张俊脸,“我是那种看脸的人吗?”
“你是。”
“……你这么直白会失去我的。”
谢寒宿笑着拥她入怀,把一个轻吻印在她发间:“你终于回来了。”
世人皆爱倾城色,在这方面他谢寒宿也没什么可例外的。但面对眼前这张略显平凡的脸,他回答地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燕惊鸿就是燕惊鸿,无可替代。
除了你,谁解我心忧?
谁能与我安朝邦,定朝堂?
人生在世,找到一个志趣相投的人,实属不易。
对于他这个骂名满身的人来说,更是难上加难。
他本已打算,就算只有一个人独行,这条路他也要走下去。
他从未奢望任何人的理解,但偏偏她知他懂他。
“我明白,你站在那个位置,思考的东西不能全看道义。不用雷霆手段,如何震慑朝堂?用了雷霆手段,又如何做他人眼中的纯臣?”
这是燕惊鸿曾对他说过的话,他一直没有忘记过,当初听到这句话时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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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扶雪被晒得昏昏欲睡之际,她看到一个身着摄政王府侍卫服色的男子向着正堂走来,手里还拿着几封文书,似乎是有事要向谢寒宿禀报。
这摄政王当的,可真是够劳心劳力的。
她拍了拍衣服,站起身来,准备去提醒那对也许正在温存的小鸳鸯有人过来了。
但她刚刚走近正堂门前,就听到谢寒宿的声音响起:“御史台弹劾户部尚书徐正贪墨国库钱粮,按照数额,本该治个斩首之罪,是我把他保了下来。”
“我在兰台县就听说了,”接着响起的是燕惊鸿的声音,“你不需要对我解释,我明白你的所作所为都事出有因。”
谢寒宿看着她,眼神里含着淡淡的笑意,不必我说,你就懂。
谁能不爱这种默契?
“徐正确实有本事,不过一两年就把父皇留给户部的烂摊子清肃得差不多了,”燕惊鸿叹气,“暂时也找不到可以替代他的人,我都明白。”
“但他胆大妄为,也不能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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