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大家都说你暴躁呢……小玲想道,倒也没冤枉你。
而谈翎捧着脸,只觉得这位长公主实在太对自己的胃口了。
燕惊鸿脱下宽大的外袍后,里面是一件窄袖长裙。腰间被月白色的腰带一系,显得腰身越发纤细。
看起来娇娇嫩嫩的美人,脾气却十分暴躁。
这强烈的反差,让初次见到的人都十分不适应,见过很多次的人……也仍然觉得不适应。但好歹是习惯了。
几个月没见,这种独一无二的风格倒也令人想念。
燕惊鸿公开露个面,是想消除一下几个月未露面带来的猜疑以及东雍宴会带来的负面影响,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看到,她还是以前的那个她,没事不要在她面前造作。
在宴会上又待了一会儿,她就想离开了。
与谈翎告别后,她把小玲送回了太傅府,嘱咐道:“要是在这里住腻了,就去找我。”
“快走吧你,”韦云图赶她,“我已经收了小玲为徒,要教她很多东西呢,你别天天拐带她出去玩。”
燕惊鸿听了,忍不住为小玲开心,韦云图肯收徒,这倒是她的造化了,嘴上却仍然与他斗嘴:“那你好好教,过一阵子我可要来检验她的水平的。”
从兰台县到京城的一路上,两人没少斗嘴,韦云图驾轻就熟地反驳:“就你那水平还检验她?不如坐下来和她一起听听我的教诲?”
“免了免了。”提到读书进学这种事,燕惊鸿溜得飞快。
韦云图还未说什么,她的背影已经迅速消失不见,他摇了摇头,低头拿起本书卷的功夫,却发现燕惊鸿又回转,在院门口探了个头:“太傅大人介不介意多收个新徒弟?”
“如果是你就免了。”
“当然不是我,”燕惊鸿对他眨眨眼,“你还记得鼎平三十五年的探花沈流墨吗?”
韦云图怔了怔:“当初的惊才绝艳探花郎,我自然记得,但他不是已经离开京城不知所踪了吗?”
“如果说我知道他在何处呢?”
“他若情愿,我自然愿意收徒,”韦云图看着燕惊鸿,“连他的行踪你都查得到,殿下为了这个朝堂真是煞费苦心。”
“其实也没那么煞费苦心,”燕惊鸿笑了笑,“他的行踪我一直都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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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太傅府后,她换了件衣服去了丞相府,吓唬了沈扶雪。然后试图诱拐她帮忙完成“帮皇弟批三个月奏折”的任务。
沈扶雪无奈:“陛下不高兴是你惹的,却要我帮忙哄人,你可真是会做无本万利的生意。”
“扶雪……”燕惊鸿在她怀里拱来拱去地撒娇。
沈扶雪实在拿她没办法:“我倒是愿意帮你,但批阅奏折?你也太难为我了。”
“我看过你写的策论文章,你一直在关注朝中政事,对这些事也极有见地。”
沈扶雪垂眸,她所作的诗词歌赋流传出去后,文人雅士们纷纷赞誉她的才情。她常常会想,若他们知道,她私下写的最多的不是诗词歌赋而是策论文章,他们还赞不赞她了?
她摇摇头:“会写策论不代表会批阅奏折,我若弄错了怎么办?”
“放心吧,会有人重新审阅的,皇弟批过的那些,也都是有人审阅的。”
“你不是打算锻炼陛下吗,奏折我批了,他怎么办?”
燕惊鸿神秘一笑:“韦太傅恰好制定了一套周密的训练计划,这小子逃不过的。”
以为让姐姐帮忙批几个月奏章他就能躲清闲了?太天真了。
沈扶雪苦笑:“我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太好了,”燕惊鸿拍拍手,“以前我们出去玩的时候做的那些男装你还留着吗?”
“还留着。”
“也许是时候让沈流墨这个身份重出江湖了。”
沈流墨,是沈扶雪扮成男子时的身份,对外自称是沈家旁支的庶子。
沈家是名门大族,旁支众多,自然也没人会闲到去查证某个旁支到底有没有这么个庶子。就算查到了没有,也多半会以为此人只是想蹭蹭沈相的名声,倒也不会往假身份的方向去想。
总之,沈流墨在京城很有名。
“他”是傅询和燕惊鸿怂恿出来的,傅询倾心教导了很多假扮男子的经验,沈扶雪聪明,学得似模似样。
那时候她们三个一起扮做男装,在京城里招猫逗狗,任谁看见不说一声纨绔子弟。
然后两个损友,出于有趣,开始怂恿沈流墨去考科举,燕惊鸿还帮“他”做了个假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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