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故去前,拉着我的手,将温家托付给我,叮嘱重振温家,确保温家富贵绵长,家族子弟繁茂,我答应侯爷所托,对温家耗费了更多的心力,这才忽视了你。”
她愤恨不平看了一眼身后的老太太,“二弟妹,我知道这几年你守寡不容易,又没为二叔生儿育女,我很怜悯你,能帮你的地方,你说出来,我一定忙。
你不能自己生不出儿子,就来抢我的老四啊,我把你当弟妹,你却没把我当人,拿刀子捅我的心。
当年你就抢走了老四,我哭着求着,这才把老四抱回来,我不过为温家疏忽老四,你又想夺走我儿子,是不是我们前世冤家,今生你才一而再的伤我?”
温老太太哭着跪下来,“我再求你一次,放过我,放过我的儿子吧,你想养儿子送终,给二叔继承香火,族中也有父母双亡的孩子,你可以过继他们。”
她哭得撕心裂肺,哀伤至极。
温暖若不是早就摸清了状况,也得被温老太太这番唱念做打所感动。
为了能享受温浪带来的荣华富贵,温老太太是拼了,冰冷又坚硬的地面,她是说跪就跪,完全没有往常养尊处道:“我同你的确不一样,你的心在温家传承身上,在你长子身上,甚至在你孙子们身上,唯独没有半分落到浪哥儿身上。
不说这些年你对浪哥儿不管不问,我也不提我为浪哥儿做了什么,只说一条,过继承嗣是家族重中之重,我相公同侯爷一母同胞,过继嗣子以血脉亲疏来论。
浪哥儿是嫡幼子,在礼法宗法上,我只能过继他为嗣子,就算你闹去衙门,闹大此事,也没人可以不尊礼法。”
老太太走到温老太太身边,低头看着老泪纵横的大嫂,“我要定浪哥儿了,以后他孝顺我,给我挣诰命,你再眼馋,也别想再把他拽回去。”
霸气啊,这老太太是个牛人,就是要夺走温浪!
按照常规不是该陈述这些年照顾温浪的辛苦什么的吗?突然碰见反常规的老太太,我喜欢啊。
我承认她厉害,可我也有儿女,谁想抢走我儿女,我能同那人拼命。
楼上是好母亲,温老太太就算了,哪个亲妈对颓废的儿子不闻不问,拿温浪为长子换资源,换取好处?明明知道尹氏在外造谣,诋毁温浪,她不说同尹氏等人拼命,反而遮遮掩掩为温浪狡辩,亲妈都这么说了,外人越传越过分。
我感同深受,遇见一个偏心的亲妈,又是最不得宠爱的孩子,那真是比在后妈手中讨生活都痛苦,毕竟后妈对你不疼不爱,说不上错,可亲妈抢你财富给其余人,那真是让你心凉得透透的。
温浪还算有运气,遇见一个老太太,不是所有人都能碰到一个不是亲妈胜似亲妈的人。
看古代昏君,本是娱乐,竟看到了社会话题,也是醉了。
这么说,还是昏君带给我们欢乐,今儿,他有点小帅哦。
“老四,你想看着我死吗?是吗?”
“没了我,您也不会死。”
温浪站在婶娘身后,“小暖同我说过,折磨哭求只会让真正心疼自己的人难受,您跪得再久,再多的哭诉,套路我都熟悉,对我没用。
您回去吧,大哥并非没有前途,他给不了你大富大贵,却足以让你安享晚年。反而是我,以前过得坎坷憋屈,以后的日子也是步步惊心,说准哪日就被人害死了。”
“我不信你不是皇上最宠的臣子?”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满腔热血报君,皇上对我好,我豁出性命,荣辱为陛下。”
温浪说道:“你不明白,皇上给我的宠爱信任,在有些人眼中就是我的催命符,公主说,盼着我做陛下那身铠甲,我活着,没人能伤陛下分毫。”
“请给我们彼此留下最后一分好,否则闹得彼此没脸,吃亏得不是我,而是您,或是大哥。”
温浪眉眼蕴含一抹冷煞,“不怕告诉您,我求到陛下跟前,陛下拿重臣武勋没法子,严惩大哥让我出气,再简单不过了,何况大哥这些年所作所为,就挑不出错?”
温老太太:“”
“您攥在手中的儿子,即便不太出息,也是孝顺的,而您难道看不明白,六岁起我入宫后,您就管不了我。”
温浪招手唤来随从,“送她回去,年节寿日的礼物,我不会忘的。”
“娘啊,我的亲娘啊,您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温老大飞快跑进门,顾不上擦拭额头着急出来的冷汗,拽起老太太,“快同我家去,四弟他愿意侍奉婶娘是他的事,您不早有心把他过继出去?”
“娘,咱别让二婶同老四为难,以后我同老四还是兄弟。”
温老大对温浪带着几分警惕,以及疏远,勉强笑道:“老四啊,好好孝顺二婶,过继的事情,娘虽舍不得,为宗族考虑,尽快办了吧。母亲一时舍不得你,回去后,我慢慢劝她,她总能想开的,你并不是彻底离开了他”
“兄长说得是,这些年我没少给你,给她惹麻烦,出继之后,我的事再不回连累到兄长了,开宗祠的事”
“爹。”
温暖突然插嘴,“最近您不是忙着同魏王一起缉拿北蛮的奸细?您颓废十几年,哪有脸面见祖温家列祖列宗?
依我看,您不如立下一点点功劳,再开宗祠,如此也能告慰祖父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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