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瞧不起生母。
温浪曾说过,他娘是个好女人,也很疼他,只因生父含冤莫白,她才不能亲自抚养他。
温浪对花娘的称赞听听就好。
毕竟温浪就没弄懂过任何一个女人。
这些年,他都没摸到当年事的真相,反而丢了不少人。
他不在意屈辱,可他无法再见父亲被践踏活得毫无尊严。
温蜇更想早点将母亲从风尘中拽出来。
他苦苦寻求父亲无罪证据还不如早日实现叔伯辈们的遗愿早日把安阳长公主接回京。
“想温暖的嘛?臭小子!”花娘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意味深长说道:“今晚可真够热闹的,武王殿下的火器营都炸了,皇宫都不得消停,真厉害,不知是哪位的大手笔。”
“他们呢?”温蜇不肯承认方才走神了,勋贵子弟等红楼客人们已经走光了,低声说道:“她是我妹妹,您别坏了她的名声。”
花娘笑道:“我一个小小的风尘女子可不敢坏了暖丫头的名声,没见有人为她把差点炸了武王府?”
“您是说”
“走吧,傻小子。”花娘笑容渐渐收敛几分,轻声说道:“同我去见见高人,你总要知道自己输在哪了。”
“”
温蜇恼怒道:“我没输,您少提我不如旁人,父亲说,您该多给我鼓励称赞的。”
“可是你哪哪都不如啊,心狠手辣你能吗?你就是在嘴上说说,真正让你去做,你做不到,你这双手还是干净的。
此人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今晚死在他手中的人不少,看看外面的火光,烧了多少间屋子?旁人被牵连而家破人亡,只为保全温暖名声。反观你呢,同温浪一样,只会让真正心疼你们的心痛。”
花娘习惯性打击儿子,眼底浮现一抹浅笑。
她自己甘愿沉沦,却不想再见儿子掩藏才华,做勋贵子弟的跟班,被人嘲笑奚落。
温蜇有科举的机会,也有去做侍卫的机会,然温蜇都放弃。
长宁之战毁了温浪等人。
毁了花娘等女眷一生,她不希望温蜇再背负沉重的枷锁。
这些事本就该他们解决的。
偏偏温蜇榆木脑袋,同温浪一般一根筋,非要一条道走到黑,撞得头破血流也不肯回头。
花娘看得干着急,没处说理去。
他们推开房门,李湛同温暖安静对坐饮茶。
花娘眼里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惊讶。
魏王!
竟然主导今晚一切变故的人是李湛。
这也太吓人了。
花娘听过李湛倒霉又风流的名声,朝野上下没人都把李湛看作一个废人,富贵闲王就是李湛的最高上限。
“花夫人以为会见到谁?大皇子?还是三皇子?!”
李湛一身紧身夜行衣,依旧显得不羁随意。
温暖端起茶盏轻珉一小口,花娘魅力四射宛若一颗多汁水蜜桃,让男人血脉喷张。
难怪能迷倒位高权重的男人。
她前世听过几个荤段子,说是,女人有成熟的风韵才够味儿。
花娘笑容妩媚,施展迷住男人的媚态,“妾的花名入了您的耳儿,真叫妾欢喜得不知怎么才好,妾同姐妹们一直都盼着为殿下献艺,大皇子等人哪敢得上您懂得怜香惜玉。”
大皇子等人怕是都要被魏王玩死了。
魏王眸光清冷,淡淡说道:“花夫人不必故作痴缠,夫人该知道爷想听什么,想要什么。”
当魏王叫出花夫人时,花娘就知道自己的经历背景隐瞒不过李湛。
花娘幽幽叹息:“这些年很少有人称妾为夫人,妾都差点忘了曾经妾也是诰命加身,可即便当年我如愿入了将军府,依旧是艳满江南的花小楼。”
温蜇面色一僵,花小楼?
他都听过十多年前的名伶,据说她不随情人归隐山林了吗?
花娘收敛媚色,福身道:“王爷一言点醒妾身,是妾身在您面前班门弄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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