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薄情居高临下地望着雪山白鹤似的玉长生,见他没有一丝不怨,心中大为快慰。
能得玉长生这样骨子里骄傲的能人如此相待,她算是被玉长生敬且爱到骨子里了。
玉长生修长白皙的手指在腰带细绳中穿梭,灵活地勾住细绳,轻轻拉扯,红绳与他白皙的手指相映成趣。
季薄情被宫中女官伺候过更衣,她们的手指柔软的像是春日杨柳,玉长生的手指虽然不及她们柔软,却别有一番韵味,就好像白皙的皮肉下尽是剑骨,连指尖都带着锋利。
这样执剑、执珠、执拂尘的手却为她解开衣带,褪下衣衫。
她看到玉长生喉结微微攒动,眉头隐隐冒出细汗,他眉心一点青痕像是青黛远山。
待脱到内衫,他停住了动作。
玉长生抬起头,朦胧的雾气中他仿佛冰山消融,连眼角的红印都带着一丝深情的味道。
他看着季薄情,眼神隐隐透着求救的意味。
他的衣衫被自己的汗水和空气中的水汽打湿,被水沾湿的布料越发透了,黏糊糊地粘在他的肌肤上,勾勒出凌厉顺畅的肌肉纹理。
“陛下……”他声音沙哑又无辜。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竟像是有团火在烧?又像是一股洪水从他小腹迸发,冲刷着他每一个毛孔,他快要抑制不住这份新奇又古怪的感觉了。
眼下他头脑混乱的很,简直头重脚轻。
他下意识向陛下求助。
他不知道从哪里起的缘由,他就是确信陛下能够救他。
季薄情低笑一声,手指轻轻蹭了蹭他额头上的细汗,“好了,接下来的衣物朕一个人就可以了,你出去歇一歇吧。”
玉长生迟疑地点头,“我的身体确实出了些问题,我先出去了。”
他站起身,低头看了一眼,双手拢着袖子挡在身前,脚尖点地,轻功运到极致,竟然转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季薄情扶着浴桶,大笑起来。
室外,玉长生听到浴室内的笑声,越发无措起来。
他好像办砸了什么,又好像做对了什么。
他无声叹了口气,有些苦恼地低下头。
他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安神静心的药丸和经文都没有作用了呢?
……
季薄情洗罢出来,玉长生似乎已经解决好了自己毛茸茸的小问题,只是神情还有些恍惚。
季薄情唤他去洗漱的时候,他甚至忘了换水,就直接泡进了季薄情用过的水中。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水面早已漫过到他的胸口。
他只觉得这股热水带着又刺又辣地融入他的骨缝,钻进他的心口。
他的心沉甸甸的,装满了热水。
他双手按在心口的位置,呼吸又开始变得艰难。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漂浮在水面上的葫芦瓢,按下头,尾端翘起;按下了尾端,头又翘了起来。
这只葫芦瓢总是无法安安静静地沉到水下去,而是在水面上起起伏伏,扰的他心烦气躁。
玉长生洗完后,却不知道为何既想快点见到陛下,又不想快点见到。
他磨磨蹭蹭的,开始帮老板将浴室中的浴桶抬到院子里倒掉。
酒馆老板盯着两个人共洗的一桶水,神情古怪又复杂。
他缓缓询问道:“小公子,我记得杨家人说,您只用最干净的东西,像浴水这种东西,您向来是不与他人共用的。”
“我们这家酒馆虽然小,但再少一桶浴水还是能办到的,小公子,你可千万别……千万别苦了自己。”
玉长生:“虽然不惯,倒也不至如此。”
听了他的话,酒馆老板的脸色越发苦了。
等玉长生磨磨蹭蹭回到屋子里,季薄情早已经坐在床边。
烛光柔和,映着季薄情眸光温软。
他的心突然重重跳了一下。
第52章 是梦?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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