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薄情收回目光,一脸诚恳道歉:“抱歉,我只是吃惊于你身体中的力量,您一看就是经历过不少战斗的猛士。”
花繁弦想要发怒的神情猛地一僵。
季薄情:“都城内乱的时候,正是有您这样的人在,才保护了这么多无辜苦难的贫民。”
她扫过街巷,“这里应该是您保护他们的地方吧?抱歉,我们无意惊扰,我只是想要弄明白,您为何要派他来跟踪我,还将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她直直盯着花繁弦,义正言辞指责道:“我难道之前有冒犯过猛士您吗?”
季薄情的一番话算是说进了花繁弦的心中。
他一直待在这处贫民窟中,未尝没有保护这里人的意思。
这里虽是贫民窟,实际上则藏了许多不能见天日的人。
这里很多人的不幸都是由那个乱臣贼子杨九春造成的,因为这里许多人曾经是保卫都城的士兵,杨九春一直在搜捕他们,抓到就地格杀,他只好一直帮忙掩护,让他们藏身此处,分批送他们出城。
前些日子还好,只是最近因为季薄情从牢房里逃出来,让城门管的更严了,出入都很困难。
花繁弦的用意和付出除了此地之人,恐怕无人知晓,没想到今日竟然突然跳出来一个全然理解他之人。
花繁弦原本的怒火渐渐消散。
他一蹬瓦片,从屋顶上直接跳了下来。
玉长生一甩拂尘,将季薄情用拂尘揽到身后,自己面对着花繁弦。
季薄情按住了玉长生的手,笑道:“不必了,我面前的是一位真正的义士,我相信他不会贸然偷袭我的。”
季薄情看着花繁弦:“我相信一个只要投靠杨九春就能立刻飞黄腾达,却一直隐姓埋名藏身在此陋巷中的真豪杰。”
她深深看着他,仿佛理解他的所有苦衷。
花繁弦咬着牙道:“老子就算是死,也不会投靠杨九春那个贼子的。”
季薄情点头。
好,只要反杨九春的我们就有可能成为战友。
花繁弦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烦躁,“至于你刚刚说的……大概是我手下的人吩咐去办的。”
花繁弦盯着季薄情,“我只是要他们去寻找城中可疑之人,尤其是在城南贫民窟那一带突然出现的可疑之人,毕竟,季薄情就是从那里逃走的。”
季薄情藏在衣袖中的手指轻轻抖了抖。
这人直白说出她的姓名,神情颇为不爽,虽然不像痛恨杨九春一样痛恨她,好像也并不喜她。
季薄情沉默半晌,低声道:“没错,我是在那里出现过,我也不想欺瞒您这样的忠义之士,我在那里就是为了掩护一人离开,不知您找寻可疑之人是做什么?”
“……难道你想要将女帝献给杨九春吗?”
她露出一抹笑意,故意道:“那您可是能得到不少奖赏,别说是护着这贫民窟中的人了,就算是护着这一城的百姓,杨九春看在你献上女帝的份上,也会同意的。”
她的话简直戳进了花繁弦的肺管子中,激的他额角青筋绷起,胸膛不住起伏,看向她的目光像是下一刻就会把她撕了似的。
“去他娘的杨九春,你这女人一直在激怒我,是当真以为我好惹的吗?”
花繁弦伸手到腰后,抽出一截手臂长的短棍,短棍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玉长生将拂尘插到脖颈后,抽出背后所负长剑,秋水光华一敛,寒气直逼向对方。
两人隔空对峙,气氛一触即发。
逢凶化吉默默闭上了嘴,站到一旁的屋檐下,打开了摄像功能,要记录下这堪称游戏中经典的一幕。
就在他以为两人下一刻就会打起来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季薄情突然笑了。
她这突兀的笑声打断了两人的对峙。
花繁弦更怒了,“你在笑我?”
季薄情低声道:“不,我从不会笑话一个为国为民的义士,我只是感到开心,你并不是我们的敌人。”
逢凶化吉顿时无语,“姐姐,你看看气氛啊,他都要打你杀威棒了,这还不叫敌人?”
季薄情摇头,“抱歉,是我误会了,你让人看着我,恐怕不是为了对我身后的那位不利,而是想要顺手帮她一把吧?”
花繁弦没有说话,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虽然他的神情还是高深莫测,但季薄情已然明白他的心思。
季薄情看向周遭,“陛下也想念着为她抛头颅、洒热血的士兵们,也想让他们安全撤离这个反贼爪牙密布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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