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替你撑场子,是看你那位闻二师兄不大顺眼,怕他耽误了你我之间的交易。”顾长汀挪开目光道:“况且我这个人没有交朋友的习惯。”
“养成一个习惯只要二十一天。”沈秋练说:“顾大夫,我未来是会有大前途的,你跟我交朋友,不吃亏啊。”
“你未来有没有前途我不知道,想忽悠我变成你的私人大夫倒是真的。”顾长汀轻嗤一声:“你以为我很好骗?”
被拆穿了的沈秋练轻轻咳嗽了一声,唉声叹气的又躺回去:“没意思透了你。”
她胸口翻涌的气血在经脉归顺之后舒服了许多,她从袖中掏出七星夜交藤交给顾长汀,自己留了一个。
“口服即可解毒,随你泡茶还是煮汤煎药。”顾长汀答的倒也干脆:“长生土的药性想必也过了,你泡个热水澡,洗净了就是。”
“顾长汀。”沈秋练复又坐起身来,正色瞧着他:“我能问问你寻找这七星夜交藤是为了什么吗?”
“你不必知道这么多。”顾长汀的神色微冷。
“你该不会是拿去害人吧?”沈秋练道。
顾长汀还以为她要说什么不得了的事,闻言只觉好笑,垫了垫手里的药植,“我都确认收货了,你现在问会不会太晚了。”
“不晚啊,只要事情还没发生,什么时候都不晚。”沈秋练说。
顾长汀微微一怔。
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挺有当救世主的气魄。
“我要是真打算害人,你又能怎么样?”顾长汀轻嗤。
“那当然是劝说你改邪归正了,若是你不听,我就去告诉师父、”沈秋练说:“总有办法的。”
顾长汀弓起肩膀,这一次,他笑得格外厉害,嗓音爽朗柔和,意外的没了那些阴阳怪气。
他笑了足足好一会儿,才无奈道:“真是拿你没办法,罢了,我是想救个人,这样可以了吗?”
沈秋练若有所思道:“我猜也是,你这么殚精竭虑,那个人对你一定很重要。”她又精神了,跳下床来,走到顾长汀跟前,踮起脚来用手背拍了一下他的胸口:“唉,看不出来你还算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比那闻天羽靠谱多了。”
顾长汀眸光轻闪,望着少女莹莹如玉的脸庞,唇角不易察觉的扬了一瞬。
“尽说些众所周知的废话。”他似是不屑,顿了顿道:“你可以不嫁给他的。”
“我必然不会嫁给他。”沈秋练哼道:“这还用你说!”
被反唇相讥了,顾长汀唇角的笑意更明显了些,他垂首掸了掸衣袍,转身拉开门,纱制的罩袍飞舞,整个人融入雨帘之中。
潮湿的风灌入室内,凉爽又带着几分那熟悉的草木系的芬芳,顾长汀清润的嗓音犹在耳畔响着,带着些放肆的笑意:“你要是实在逃不掉所谓指婚,可以送请柬一封到青陵,我做做好事,替你在大婚之日毒死他也未尝不可啊。”
沈秋练:“......我呸!谢谢你全家了!”
第11章 你说这剑会不会成精了呀……
顾长汀说走便走了。
外头的雨随着他的离去渐渐停止,处处寂静,唯有鸟鸣与蝉鸣显得愈发空灵圆润,未几,沈辽叩响了门板,“阿宁?能进来吗?”
“进来呀,这里又没别人。”沈秋练翻了个身,看起来心情不错。
“咦?怎么就你一个,那青衣公子呢?”沈辽在门口探头探脑,脚伸出来又收了回去,看起来不大放心,生怕撞破了什么事似的。
“他啊?走了。”沈秋练道。
“走了?”沈辽大吃一惊:“可我没见有人过去啊!”
显然顾长汀是精通某些水系术法的,沈辽的反应过于耿直,反而逗笑了沈秋练。
少女把脸埋在枕头里,肩膀耸动。
“爹,你好歹也在修真门派里待了这么多年,能不能表现的这么......”她想了半天,闷声吐出一个形容:“这么唯物主义。”
“什么主意?爹是没什么主意啊!”沈辽听不明白,摆摆手,也不觉得害臊:“爹只知道做饭,照顾阿宁,死丫头,还敢笑话爹!白养你了。”
每次跟沈辽说话,沈秋练都觉得心里热乎乎的,他们纵然是养父女关系,却比亲父女还要亲密无间。沈秋练往床里侧翻了个身,给沈辽让出位置来坐,“爹你就进来吧!别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还以为我在屋子里养男人了呢!”
“呸呸呸,姑娘家口无遮拦!”沈辽白了她一眼,走到她床前,迫不及待的问出了心里话:“那青衣公子是什么来头?”
“他叫顾长汀,住在青陵。”沈秋练懒洋洋道。
沈辽对外头的事不太过问,只当顾长汀是个寻常人家的公子哥,“家中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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