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干嘛要认。”沈秋练蹲下身去,捏了捏他腮帮子上的肉,结果捏了一手的眼泪,“你跟着这个施姥姥在岸上等我,等我找回阴阳镜,带着你回去一并跟那对狗男女算总账。”
说完,她竟施离给的避水珠含入口中,纵身一跃跳进了东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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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水珠是个好宝贝。
沈秋练只觉得身周像是多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她能感受到水流,却呼吸视物自如。
越往海底,光线越晦暗,波纹回荡,这海深远无底,沈秋练心知孤身潜入这深海寻找阴阳镜是一件涉险的行径,可她还是下来了。
她想起施离跟她说的,顾长汀在这里,她就总想下来看一看。
说起来也着实是挺傻的。
也不知是深海处有着巨大的压力还是如何,那种微妙的眩晕感再次袭来,沈秋练甩了甩头,感觉定山河在她的背上低鸣。
定山河不会无缘无故的起反应,沈秋练收回纷乱的思绪,想起了施离同她说的话。
施离说东海深处有一种水鸦,就和陆地上的乌鸦一样,喜欢收集闪光的东西,阴阳镜落入海中很大概率会被水鸦调走,藏进巢里,沈秋练凝神望向水深处,就看见有几只黑色的生物成群结队的聚向一处,仔细一看,那东西长着一刻漆黑的鸟头,深红色的尖喙,尾部却是一些长满了吸盘的触手。
沈秋练有点儿头皮发麻,但依旧跟随者水鸦悄然潜去。
很快,她就看见了水鸦的老巢。
那是一些光怪陆离的珊瑚与海藻,交错铺织成了嶙峋锋利的形状,直指向外,水鸦就在那狭小的缝隙之间穿梭,里面散发出一些微光来。
沈秋练犹豫了一下,想起施离跟她说水鸦性情凶猛,其喙与吸盘皆有剧毒,会攻击外来活物,若是这么一脑门惹的往里闯,跟送人头没两样。
她思忖片刻,灵光乍现,指尖一扬,定山河便出了鞘,在深海里幽幽的闪烁着银白色的光。
“出去飞一会儿。”沈秋练说。
定山河心领神会似的“咻”的劈开水纹窜了出去。
这一道白光如虹,在海中格外醒目,霎时间,一片乌泱泱的水鸦倾巢而出,直追着定山河蜂拥而去。
沈秋练被这恶心场景弄出了一身白毛汗,不过水鸦的巢穴倒是空了,她扶着几根巨大的珊瑚悄然划过去,果不其然,在一团毛茸茸的水藻中央看见了那面古朴的遍布裂纹的镜子。
虽然碎的厉害,但镜面还算齐整,沈秋练摆弄了一下镜子将镜片拼拼好,竖起来对准了自己的脸。
海底光泽不甚明朗,镜子上一时半刻只有模糊的光影,都说阴阳镜能照出魂相来,沈秋练忽而心生好奇,将镜子左右摆转片刻,终于看到了些许清晰的画面。
她想过会照出或陌生或熟悉的画面,但至少该是一张人脸,但镜子当中却空空如也,只有一座云雾缥缈的雪山,山头银光乍破,那光泽比雪折射的阳光还要炫目。
沈秋练愣了两秒,还未来得及细想,就感觉海底在隆隆震动起来。
无数巨大的气泡伴着白色的泡沫上浮,沈秋练被震的头晕目眩,忙将阴阳镜护在怀中,难以置信道:“水下地震?!”
她回首间看见成群结队的水鸦扑涌回巢,但还未至跟前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碎。
沈秋练霍然睁大了眼睛。
那是无数赤红色的冤魂。
这些冤魂都有着人类的模样,只不过通体半透明,唯有血色的轮廓让他们勉强看起来还像个人,他们的双眼都没有瞳孔,实心的赤红色带着浓浓的执念,叫人毛骨悚然。
这些冤魂成群结队的呼啸而过,与水鸦的队伍交融,霎时间那些水鸦被冤魂撕的粉碎,血色在海水中弥漫开来,随处可见水鸦的残肢断喙。
海底被这场厮杀绞出了旋转的飓风,很快水鸦就被消灭殆尽,而这些冤魂依旧尖啸着往前冲,似是要冲向某个地方,所有触碰到的水底生物都死伤惨重,沈秋练只觉得惊世骇俗,这些冤魂仿佛是被镇压在海底太久太久,怨气浓重到足以毁天灭地,若是冲破了海底的禁制,沿袭到岸上,那村边的住民岂不是都要遭殃!
沈秋练眉目绞绕。
届时定山河感受到她的召唤,飞回剑匣,沈秋练执剑朝着那群冤魂追去,很快,她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
她看见了一座沉没于海底的纯金色岛屿,金色的流沙无视海底的浮力,自岛心缓缓流淌而下,岛屿中央蹲踞着的巨大的狮型巨兽浑身都散发着太阳般的耀目光辉,他时不时的在岛屿上徘徊着,宛若在巡视自己的国度。
这画面圣洁、壮观,奇异到了诡异的地步,沈秋练却觉得心底发凉。
这群冤魂的数量奇多,在海底造成了可怖的腥风血雨,都只是为了这只奇怪的狮子、奇异的岛屿。
沈秋练长剑一抖,化作惊鸿,冲向那片绚烂致命的黄金之地。
全身的灵力在这一刻汇聚到了剑梢一处,有削金锻铁之势,剑芒在水底无限膨胀,搅弄着水浪波涛,打碎了那些冤魂浓厚密集的队列。
这一刻,他们找到了新的目标。
“我要建大宅......我要娶很多很多的女人做老婆!!”
“我要买绫罗绸缎,我要吃山珍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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