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块回了家,虞清娴上屋里去写了一封举报信出来,谢雨拿上就走了。
谢蕴前脚刚走,谢母就从屋里出来了:“清娴啊,婶做了点心,你快来吃。”
谢母生活没压力,平日里最喜欢干的就是研究吃的,今天一早起来她就做了红豆糕。
虞清娴也很喜欢跟谢母相处:“好咧,我马上来。”
虞清娴回屋里拿刚刚从早茶楼打回来的东西去了谢蕴家。
客厅里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刚刚出炉的红豆糕,白□□粉的,看着便十分有食欲。
谢母给虞清娴倒了一杯奶茶来,煮奶茶的方式是谢蕴交给她的,她觉得好喝,就一直留下来了。
她打开电视,听着电视里的声音,坐到虞清娴的身边,柔柔地问:“跟小蕴去吃早茶了?都吃了什么?”
早晨起来去吃早茶谢蕴叫谢母了,但谢母不爱出门,她就没去。
“吃了牛仔骨,吃了凤爪,喝了瑶柱白粥,吃了水晶虾饺。”乾市的早茶精致分量小,两个成年人在不点主食的情况下七八个点心都吃不饱。
“谢蕴说你喜欢吃凤爪跟白粥,我们给你带了。”虞清娴轻车熟路的去了谢蕴家的厨房,取出碗筷来。
谢母知道儿子跟虞清娴出去吃东西必定会给自己带吃的回来,就没吃饭,这会儿正好饿了。
喝了口粥,吃了口配粥的小咸菜,再啃一个鸡爪,谢母的眉头都舒展开了。
“好吃。”谢母长得很好看,笑起来时眼睛弯成了月牙,虞清娴最喜欢看她笑。
“那你多吃点。”虞清娴拿了块红豆糕就着奶茶吃着,跟谢母聊起了天。
谢母虽然独自养大了谢蕴,但她并不是恶婆婆,相反,她特别喜欢虞清娴,早就把虞清娴当成儿媳妇来看了。
她现在最想的,就是虞清娴跟自家儿子里早点结婚,趁她还能动,给她生个孙子。
谢蕴去到陶瓷厂门口,要买他工位的人已经在门口等待多时了。见到谢蕴他们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小谢,你来了。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弟弟,你叫他李海就行,李海,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谢蕴,快叫哥。”
谢蕴朝李海看去,他很瘦,身上的衣服补丁摞着补丁,他抬头看了一眼谢蕴:“谢蕴哥。”说完又立马低了头下去。
谢蕴点了点头:“江哥,咱们快走吧,我还有事儿,一会儿还要去忙呢。”
李江跟谢蕴一样都是厂子里的装卸工,听说谢蕴要卖工位主动找上门来要买的,他跟原来的谢蕴关系挺好,在原来的谢蕴跟白清娴被关起来的那一天也是他最先发现然后去开门的。
现在虞清娴用着白清娴的身子,谢蕴爱屋及乌,觉得这个情得还,他也不缺卖工位的那二三百块钱,就同意了。
李海是李江的堂弟,他这堂弟家里穷,运道也不好,前些年他二叔出事瘫痪在床花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好不容易还清了,去年他妈又出了事儿,家里还有三个弟妹嗷嗷待哺。
今年开了不少私人的厂子,李海在那些小厂子里干了五个多月的活,力气花出去了,工资算是一分没有,他去问,还被人打了一顿。好不容易把工钱要回来了,却也丢了工作。
正在一家子一筹莫展之际,李江送来了这个机会。
李海家没什么钱,凑了一个月才凑够的三百块。
办完转让手续,李江领着李海去装卸部了,去之前李海朝谢蕴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谢蕴对他的印象一下就编好了。
跟他们分开后,谢蕴去了新厂长的家。这曾经也是顾清风的家,现在顾长征高升搬走了,新厂长就直接搬了进来。
新厂长姓何,这个点他刚刚吃完早餐,还没去上班,他老婆在打扫卫生,打扫到门口时她咦了一声:“这里怎么多了张纸?我刚刚打扫这里的时候还没有呢。”
何厂长擦着嘴走过来:“什么纸,给我看看。”
何厂长的老婆走过去,把那张纸捡了起来:“不是纸,是一封信。”
这下子何厂长也不用老婆把信送到自己跟前了,他大步走过去接过来拆开信便开始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看完一遍后他放慢速度又看了一遍,看完后他反倒不急着去上班了,到了沙发边上坐下,将那封信放在桌子上,沉思了许久。
最终他站了起来,将举报信仔仔细细地折叠好,揣进兜里走出家门,外头阳光正好,何厂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了一眼头顶的蓝天。
他已经上任快一个月了,但工作推进却一点也不顺利。其中后勤部赵主任反对他的声音是最大的,每次下班他都是带着一肚子气回家的。
他今年才四十多岁,在来永定陶瓷厂之前是管理塑胶厂的,那个厂子的发展前景不比陶瓷厂差。
何厂长一步步朝着办公楼去,他才四十出头,正值壮年,谁的心里没有个雄心壮志呢?他当初能管理好塑胶厂,那么现在,他也一定能管好永定。
永定成立二十多年了,身上的沉疴太多了。老话说了,小树不修不直溜,永定身上的沉疴不去,在国家鼓励私企的当下只会退步不会前进。
那么,修剪小树的第一步就从这个赵主任的身上开始吧。至于谁给他的举报信,无外乎两种人,一种是赵主任的仇人,一种是别有用心的人,但不管是那种,对于何厂长来说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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