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嗤笑一声,悠哉悠哉地坐到炕沿去:“我早就跟你说了,我家门不是那么好进的。现在信了吧?我叔叔还没出手呢,要是我叔叔出手了,你连炕都下不去。”
这话彭子健是完全相信的:“信了信了。不过那又能怎么办呢,栽到你这手里了,再难进也得进啊,总不能一直没名没分吧?你看咱们学校那群狼,天天就盯着咱们,一个个恨不得把我拉下马自己上位。”
木心白了彭子健一眼:“就你爱瞎讲。”
彭子健捂着自己的眼睛:“嗳,你不懂。”
彭子健翘起二郎腿:“想想其实也挺好的,最起码阿姨没把我赶出门去。”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水心就看着他笑。
“对了,你爸妈好相处吗?”水心觉得,自己都带彭子健回来看父母了,距离自己见彭子健的父母应该也不远了吧?
“我家人都好相处,你放心把。他们没啥要求,我能带个对象回去他们就该谢天谢地了。”彭子健嬉皮笑脸:“我哥比我大八岁,当兵好多年了,都快三十了还没对象,可把我爷爷奶奶跟我爸妈急坏了,我现在要把你带回去,他们还能有啥要求。”
水心不太信,婆媳关系她见得多了,像她妈跟她亲奶奶那样的才是正常的,像她奶奶跟她妈这样的才是少之又少。
木心端着水进屋,彭子健蹭地一下子就坐起来了,腰板挺得直直的,格外端庄。
木心把甜酒放到桌子上,再把水心拉出去:“你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把人带回来了?你都没看到,妈知道你带对象回来的时候都傻了。”
水心也很无奈:“本来我也没想带回来的,这不缠得紧么?知道我今天要回家,一大早就在我宿舍楼下等着了,我走哪儿跟哪儿,恨不得连厕所都跟进去。那有啥办法,我就带回来了呗,反正都是要见父母的,早晚都得见。就是被打得狠不狠的问题了。”
水心说完,姐妹俩就笑开了。自打她们读了高中以后,她妈就怕她们被小男生勾走,一有空就给她们讲男女小知识,这就算了,还发动闻叔叔,给她们说了好些男性欺骗小女孩儿的例子,陆老太太则跟她们讲那些在婚姻中会打人的、赌博的、女票女昌的男人。
被家人这么爱护着,长年累月的这么教导着,木心水心就长了一双火眼金睛,谁怎么样,她们光看他行事就能知道个七七八八。
水心又拐了拐木心的胳膊:“上回你跟我写信,说你跟小周大哥的事儿了,怎么样,定下来了没有?”
木心是个慢热的人,纵然她觉得小周很不错,但还是想再观察观察:“我们不急,慢慢来吧。”
水心啧了一声:“你俩真是合拍,你慢热,他也不着急。”
木心笑笑不语,将耳边的头发勾到脑后。小周哪里是不着急呢?好几次见面他眼里的炙热都骗不了人的,只是因为尊重她,所以愿意等她罢了。
那头闻清宴在开导虞清娴。虞清娴快要气死了。
“水心才十八呢,刚刚才成年!那小子咋就那么不要脸呢。”打了人家一顿,虞清娴还是不解气。
她来的时候水心才十二,好不容易拉扯到现在,从一个小姑娘长成大姑娘,她还没怎么感受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呢,就有猪盯上了她家水灵灵的白菜。
“那个彭子健,是叫彭子健吧?之前来过咱们家几回,挺勤快的,我还夸过这小子有眼力见儿长得精神呢。”
“呸,现在想想那小子就是一头黄鼠狼!”
闻清宴哭笑不得:“你这话说的,不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虞清娴一想还真是,她也是气昏头了。闻清宴继续道:“好了,别气了,水心也不小了,都十八了,都成年了,她知道自己要什么。那孩子之前不也来过咱们家,冷眼瞅着还是个好孩子,你就先不管,让他们先处着呗。”
“再说了,孩子都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你要是不阻止可能还好,你要是阻止激发了她的叛逆心了呢?”闻清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
“就像你说的,水心还小,没定性呢,没准处着处着就觉得他们其实不合适了呢?”
经过闻清宴这么一劝,虞清娴觉得很有道理:“那行吧,我们先看看。要是不成咱们就把他俩分开。”
想了想,虞清娴又道:“你帮我查查他的底细。”
“好好好。”闻清宴满口答应。虞清娴的气儿总算是顺了。
彭子健虽然挨了一次打,但到底在对象家过了名路,他来的时候用自己攒下了很多年的私房钱买了不少礼物,吃的用的都有,回去的时候虞清娴也给了他许多回礼。彭子健回去的路上走路都在打飘。
对象家这是认可自己了!按照本地的风俗,要是不满意女儿的对象,会把对象送上门的礼物尽数退回的,若是看上了,便将自家准备的回礼回给男方,示意我们认可你了,你可以继续跟我家姑娘相处了。
彭子健飘飘然然地回到家,他把行李往沙发面前是桌子是上一放,摊在红木做的沙发上:“兰英呐,给我倒杯水呐。”
在厨房忙活的彭奶奶从厨房冲出来:“你个小兔崽子,懂不懂礼貌?还叫我倒水,我敢倒你倒是敢喝吗?”
彭家家风比较轻松,彭奶奶也不介意彭子健跟他哥哥直呼自己的名字。
若是平时,彭子健老早就溜了,但今天不一样,他有恃无恐,手点了点桌子上的东西:“兰英呐,你看到了吗?这是什么?”
彭奶奶往桌子上一看,那些都是平时就能看到的营养品,她儿子儿媳跟大孙子就爱往家里买,她跟老头子都不爱吃,最后大多数都便宜了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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