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靖玉愣了会儿,她没想过阿容会问她这个问题。她含笑摇头,道:“不会,这辈子我不会嫁人的。”
阿容还不相信,他带着乞求的口吻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去参加赏花宴,留下来陪我吧!”
他提这个要去,是她始料未及的。此刻他显得如此卑微,他是在求她。
这个赏花宴,她不能不去。
宋靖玉抚了抚他头顶的发,眸色柔和而深邃,轻声道:“阿容,这赏花宴我们不得不从啊!庄妃是君,我们是臣,若不去就是逆君,严重点还会杀头。到时候我不在了,谁来照顾你”
她说得事情甚是严重,阿容惊得颤抖了一下身子。宋靖玉虽然在哄着他,但这也是事实。现在杨家势力大,而她的势力远没有他们强,只得藏拙示弱,不可太早暴露底牌。
这个孩子失了母亲,心里难免缺了一块,难免会孤单。
阿容也无可奈何,他又提出了一个要求:“自娘去世之后,我就害怕一个人睡。你今晚可以跟我一起睡吗?”
现在他已经是她的家人了,只要他提的不过分,她还是愿意满足他的。
宋靖玉点头,:“这个自然可以,只是你我男女有别,可睡一间屋子,不可睡同一张床。”
阿容顺从地点头,他张望了一眼房间,小声道:“可是,这里只有一张床?”
“不防事。”宋靖玉淡定如斯:“我叫下人帮屏风和床铺被子,你睡床,我打地铺。”
阿容有点失落,他心里还盘算着,跟她一起睡,好似以前跟阿娘一起睡觉一样。宋靖玉一句男女有别,还是提点了他。
他们说话的间隙,月妈妈突然闯了进来,拿起一条素净的裙子,道:“小姐,你可让我好找啊!您的裙子可准备好了。”
宋靖玉接过裙子,红唇边勾起一个微笑。她很满意这条裙子。她在选妃宴上艳压群芳,所以故意选了一条朴素的裙子来。
月妈妈哈腰,在她耳边低声:“小姐,老奴去置办裙子的时候,遇到了于氏。她挑了一条粉红色的裙子,看上去还是挺高贵的一条。”
宋靖玉冷笑:“一个妾室,胆子那么大选颜色这么艳的裙子。”
说到底,于氏母女是把这次赏花宴设成赌注了。
月妈妈有些担心,这嫡女还没选颜色艳丽的裙子,一个妾室竟选这么华丽的颜色。她在一旁建议性地问道:“小姐,如今你掌着掌家大权。只要你一句话,就可以治她们的罪。您要不要阻止她”
谁都知道将军府嫡女喜欢二皇子,这于氏花重金置办裙子,摆明是在跟她抢夺。
“制止为何要制止她”宋靖玉悠悠说起来:“我可不能阻止了她们娘俩改变出身的机会。况且,我的意图并不在赏花宴上。”
月妈妈大吃一惊:“小姐,你不是为二皇子去的吗?”
宋靖玉摇头,一想到二皇子这个嘴脸,她就觉得恶心。
晾在一边的阿容感到不满,许是占有欲在作祟,他催促道:“月妈妈,我跟阿玉要就寝了,你快出去吧!”
月妈妈抬头白了阿容一眼,她顾着跟宋靖玉说话,竟然忘记了自己跑到他的房间去了。
跟自己小姐睡难不成他要轻薄小姐真是大胆!
月妈妈心里有气,她准备跟这个不知所谓的小子大吵一架,宋靖玉制止了她,把裙子递给了月妈妈,道:“妈妈,你把摆好吧。摆好之后你就走吧。”
“小姐…”月妈妈仍然不放心,:“这小子信不过,你怎么能?”
宋靖玉浅笑,她回望阿容,目光和煦若春风:“不,妈妈。他既然已经是我的家人,应当以家人来待他。”
月妈妈也无话可说,他是宋文忠亲自定的继子,那她这个做下人的,也无权插话。
她看在宋靖玉的面子上不跟他吵,把衣服叠整齐放在案上,然后行了个万福礼:“小姐,若您明日有事,再叫老奴。”
宋靖玉颔首,房门也就慢慢关上了。
是夜,她叫了几个信得过的人,悄悄给自己搬了屏风,床铺和被子。宋靖玉沐浴完毕,她用毛巾擦了擦一头乌黑的秀发。素色的衣裳衬得她颈间雪白透亮,娇嫩若桃花。
宋靖玉长得一张好看的脸,她的动作轻柔端庄,就算是在擦着头发,也尽显妩媚。她小小年纪就如此动人,不知及笄又究竟会是怎样的风采。
阿容莫名觉得燥热,他躲到屏风后,不敢再直视她一眼。他透过屏风,支支吾吾道:“我娘曾经说过,凡事都要让着姑娘。阿玉你是千金之躯,地上凉,你又怎可睡地上不如今日你就睡我的床吧!”
宋靖玉听出他在关心自己,他说得很是小心,声音轻缓,听得她心里也暖暖的。
“不碍事。”她钻到床铺上,把被子扬起盖在身上。“人不都是一样的嘛,哪管什么千金之躯的。你如今也是将军府的一员了,自信点,让以前看不起你的人向你低头才是。”
这句话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霾,升起了他心中的希望。他对她的信任更进了一步。阿容正想去感谢她,透过屏风后他才发现,宋靖玉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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