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靖玉别过脸去不看他,只吐了一个字:“是!”
他的心微微颤了一下,但他却没有故意表现出来,柔声道:“那就当我自作多情了。北州风大,冬日寒冷。我把这狐皮披风给你,给你挡挡风。”
她看也不看,淡漠道:“殿下的东西太贵重,我要不起。殿下还是拿回去吧!”
“可,这是我自愿的…”李修文委屈道。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无情打断:“不,多谢殿下的好意,我实在受不起。”
迎面的凉风吹来,现在是夏季,风也不算太冷,但李修文却感觉到了刺入骨子里的冷。
“玉儿,该走了!”马车的对面传来宋文忠的声音。
终于可以走了!宋靖玉对李修文下了逐客令:“殿下那么早来送我,我很是感动。只是现在,殿下该回去了。”
她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玉儿!”李修文突然从她身后叫住她:“我希望你不要忘记我!”
宋靖玉袖子下的手慢慢合拢,她不会忘记,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
她玉指撩开幕布,翻身上马车。阿容已经在上面等着她,他一脸笑意,打算跟她说话。却瞧着宋靖玉面露冷色,他突然不敢出声了。
宋文忠也感觉到了她不对劲,他担忧地问她:“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宋靖玉摇摇头,她不能让爹知道李修文来过。她敷衍似地回答:“没事,只是昨日没睡好。”
宋文忠信以为真,道:“这样吧,你睡在为父的大腿上,到了就叫你。”
去北州最快要三四日路程,宋靖玉点头,安心地躺在宋文忠腿上睡去。
马车颠簸着,宋靖玉睡到了傍晚,宋文忠才叫她起来。赶了一天的车,宋文忠打算找个客栈住一晚再走。
宋靖玉下了马车,太阳西下,天还没黑,各家各户就已经关上了门。
他们三人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还开着门的客栈。客栈老板正准备关门了,宋文忠求了很久,老板才同意收他们进来。
宋靖玉觉得奇怪,这里的人都很是奇怪,他们面露惶色,做事也很是谨慎。
宋文忠向老板打听道:“掌柜,这里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早关门?”
老板踌躇了一番,谨慎地问他:“客官可是中原人?”
宋文忠点头称是,老板思索了一番,才扭过脑袋道:“客官你们晚上可别出去,晚上啊,他们会下来抢东西。”
“他们”宋文忠紧蹙眉头:“他们是谁?”
老板小声在他耳边道:“是来自北边的胡人。”
北厥宋文忠越想越怪,他问道:“这里不是有北侯王镇守着么,怎么还会有胡人下来?”
老板哀叹一声,道:“殿下有所不知,这北侯王前几天被人暗算受了伤,是世子一人撑着。只是他还小,撑不了多久。胡人现在趁机下来偷窃。”
宋文忠觉得越来越不对劲,既然北侯王受伤了,为什么不发信求救北侯王是他的密友,他即使受伤了,性子再杠,也不会置北州于不顾。
宋靖玉前世经历过这些事情,那时候北厥大胜,北侯王受伤,朝廷反问借此说宋文忠不是。宋文忠只觉是奇耻大辱,想卸了兵权。是宋靖玉说服了他,他才放下这念头。
这一回,他们比前世早了很多。
既然如此,她有必要调查好这件事。
客栈里刚好有三间房,宋靖玉独自靠在窗口,手托腮在思考着什么。
门口传来敲门声,阿容微微打开门扉,正见一身白衣的少女坐在窗台上。阿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轻声唤她:“阿玉…”
宋靖玉别过头去看他,淡漠问他:“你来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过来聊聊天。”他小心翼翼地跟她说话。
宋靖玉没有回他话,她本想观察一下窗外的情况,看看有没有北厥人而已。这个小子竟然这个时候过来了。
“其实我有个问题。”阿容坐在她身边,扭过头去偷偷瞧着他:“你今天早上是不是心情不好?”
宋靖玉愣了下,下一秒她大笑起来,问道:“你怎么那么关心我难不成你喜欢上我了?”
“我…”阿容脸色爆红,他不过问问,这话跟什么话?
“开玩笑的!”宋靖玉想着,随意地调戏他而已,没想到他倒当真了?
阿容轻启唇瓣,还想说什么,楼下突然响起了打斗声,宋靖玉一个警觉,骤然起身跑下楼去。走之前还不忘叮嘱他:“你不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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