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收拾一下,我要亲自接他回来。”
月妈妈福了福身,悄然离开准备马车去了。宋靖玉打算回房,整理一下衣着再去。
当她准备离开院子时,外面响起零零碎碎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男一女的声音。
“寒舍简陋,还望郡主不要嫌弃。”
那女的娇声一笑,随即客客气气道:“我又怎么会嫌弃,倒是将军你莫要嫌弃我才是。”
宋靖玉竖耳倾听,心中恼怒,好啊,这么久还没回来,怕是去跟别的女子约会去了。
她大步走出院子,声音的源头,就在阿容的房间。
阿容的房间确实比将军府的其他园子简陋,她曾经很多次去过。他爱干净,每次房间都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看不见任何落下的灰尘。尽管如此,宋文忠还是很厚待他,所有的家具,皆是最名贵的花梨木。
二人在园子里交谈,女的穿着玫色裙子,发戴流苏金步摇。树上桃花争相斗艳,落英旋转着落在她的肩头。此时她身上的颜色,与树上的桃花相映成趣。
那女的边说话,边娇羞地笑着,爱慕之意溢出言表。
宋靖玉认出这个女子,她是茵兰郡主,当今青海王的嫡女。因为是第一个女儿,她自小被青海王捧在手心宠着,性子也愈发娇蛮。她看不惯所有好的东西,只要是她看上的,不论是什么,都要抢到手,前世她也是自己的死对头之一,只不过最后被青海王指婚,嫁给了杨明熹。婚后她并不幸福,被夫君打,还要忍受夫君妻妾成群的煎熬,最后自尽而亡。
思及此,宋靖玉突然有些可怜她。但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想要嫁进将军府,还得看她的本事!!!
宋靖玉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若无其事走进阿容房间。她像往常一样瞪了阿容一眼,责骂道:“今天怎么这么慢,你知不知道全家人都在等你用晚膳”
今日宋靖玉没有特意打扮,丧服还没脱下,长发松松地挽起,用发带固定。俏丽的脸上没有特意化妆,淡淡的樱唇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润泽之光。
不知是何故,阿容的脸色也若天边的晚霞一般都浅红。他垂下头,长长的睫毛敛去了他所有的情绪,“我错了。”
两人虽是日常的寒暄,看在茵兰郡主眼里却是满满的危机感。她的直觉不会有错,她感觉阿容此刻的眼神不像是平常亲人的亲密感。
她要打破现在的微妙的气氛。
“他晚回来,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厚着脸皮赖着,阿容就不会被挨骂了。阿玉,你不要责怪他,要怪就怪我吧。”
茵兰郡主说声情并茂,她先是自我责备,把一切都锅都甩在自己身上,让她看起来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反而让人觉得宋靖玉蛮横无理,博得他人的好感。
看不出来,茵兰看似无辜的外表,竟藏的如此之深。
宋靖玉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原来茵兰郡主也在啊,恕我招待不周,这就命下人献上茶水。”
茵兰郡主客客气气地拒绝:“大小姐的好意心领了,只是我想试试阿容的手艺,不知阿容可不可以赏个脸。”
一声阿容阿容的,实在听得宋靖玉心中烦躁。阿容这个名字,本是自己叫她才对。
阿容没有发现她的不乐意,心情看起来极其愉悦,“我只是一介武夫,怎么会茶艺这种细活。要说这件事,还是玉儿最通。”
玉儿,玉儿,唤得好生亲热。
说到点子上了,宋靖玉心中马上有了主意。
“郡主若不急,那我就献丑了。”她浅笑嫣然,她命月妈妈去闺房找了一套紫砂壶来。
这套紫砂壶为景德镇所产的上好瓷器,那年宋文忠出征景德镇时,给她带回来的。学习茶艺,也是女红的一部分。那时候为了讨好李修文,她把茶艺学到了极致。
茶艺的过程繁琐,她倒要看看,茵兰郡主的耐心究竟几何。
宋靖玉又嘱咐月妈妈:“去,帮我拿我的金盆来,装好清水。我们要净手。”
月妈妈办事十分利索,三两下功夫端来了金盆。金盆装好了清水,倒影着如血的残阳。
宋靖玉视线挪向茵兰郡主那边,扬起不明深意的笑容:“郡主身份尊贵,那就请您第一个净手吧。”
茵兰郡主已经不耐烦了,喝个茶而已,整这么多花样,那贱人是在有意为难她。
但她不能真正与宋靖玉翻脸,至少在宋靖玉出嫁之前,她不能得罪了她。
茵兰郡主对上阿容的目光,他凤眸中放出光来,带着无尽的期许。她觉得,自己不能让他失望。
先忍你一下。
净手就净手,有什么难的。
为了维持她郡主的形象,她扬了扬手,长袖落下,露出白净的皓腕。她动作矜持,仪态优雅,慢条斯理地洗手。
她洗了不知多久,才把作罢。她以为自己把一切都做到完美,抬头时才发现,宋靖玉早就沏好了茶,与阿容同坐共饮。
宋靖玉万分抱歉道:“郡主,您怎么洗得这么慢,我们都已经净完手了。哦对了,我还帮您沏好了茶,现在怕是凉了。”
茵兰郡主还是选择把这口气咽在肚子里,道:“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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