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江枳小姐发现自己背上有个结死活系不上,她左够右够,发现根本没办法并到一起。
果断放弃了自己系的想法,正准备叫璐璐过来帮忙系一下的时候。
一双大手覆了上来,灵巧的帮她把结系上。
傅景年帮她系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背上光裸的皮肤,江枳只觉得他的手所到之处带起一片颤栗,处处点火。
两人似被这样的旖旎气氛影响了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彼此。只是眼中,火花迸溅。
“真笨,结都不会系。”男人看了她半晌,吐出一句极其破坏气氛的话。
江枳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你为什么不去买一本与人交流三千问呢?”
旖旎的气氛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觉得自己刚刚心跳加速,漏了几拍的心情都喂了狗。
她一把把傅景年推开,同时一个眼刀子扫了过去。
“好了好了我要去拍戏了,你自己坐在这玩吧。”
傅景年有些不爽江枳这哄孩子的语气。
江枳往外面走,他就在后面亦步亦骤地跟着,活像一只被主人抛弃可怜巴巴的大型犬。
到了片场之后,林澄一见傅景年也在,热情的跟他打招呼。
还想把自己的导演椅让给他坐。
江枳嘴角一抽,导演这哪里还是简单的舔狗?
这明明是战狼。
傅景年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林导,我就过来看看阿枳演戏,在这站着就行。”
“那哪行啊!”林澄招手,叫工作人员给他搬了张椅子,放在自己的导演椅旁边。
“这里是最佳观看位置,傅总有什么不懂的我还可以为您讲解。”
林澄的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那傅某就却之不恭了。”
傅景年也不好再推迟,就在林澄旁边坐下了。
“小江啊!男朋友在这不得好好表现表现?”林澄开口调侃道。
江枳马上变了表情,刚才还写满了不耐烦的脸上此刻已经挂上羞涩的笑容。
“放心林导,我会好好表现的。”
此时,镜头中。
姜辰正在奋力的厮杀那些魔族。
他英俊的脸上此时已经溅上了鲜血,反而使他的脸多了一份不可言说的邪气。
然而金铃儿此时已经没空欣赏爱人这么潇洒的样子了。
作为一个医修,她在战场上能做的只有不停的给战友们施展治疗术,治疗他们受伤的部位,回复他们的精神力。
异军突起,魔尊召唤出了远古凶兽,梼杌。
那兽性情凶猛,轻而易举的就击杀了场上几个金丹修士。
“陈师兄!!”姜辰崩溃地大吼一声。
那个会温柔的授他剑法,会在他捣乱时替他跪下求情的师兄,被梼杌一口吞吃下去,连骨头都没剩。
场上的魔族士气大振,更加奋力的拼杀着。
姜辰甚至来不及难过,又要投入新一轮的战争中。
只见他召出自己本命灵剑,向上一抛。
化为万千剑阵,将身旁的魔族尽数击杀。
做完这些,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一道温暖的白光浸润他的身体,是金铃儿强行透支自己的灵力给他治疗。
他心下一暖。
就见此时,异变陡生。
第30章 江枳,你请我吃法餐吧,你不是最喜欢吃吗
一个魔族将领竟冲破了防线,强行用自己的生命点燃魔神箭,就要射中金铃儿。
他心神剧裂,已经来不及赶过去。
一道绯红色的剑光划破了天空,精准的打落了那只邪箭。
一袭绯衣的上官乔御剑而来。
她缓缓降落在地上,对已经腿软的金铃儿伸出了手。
对方似乎有些讶异她的友善态度,但还是抓着她的手勉强站定。
姜辰看着少女白嫩,一点血腥都没沾的绝美侧颜,只觉恍如隔世。
他初见她时,她也是身着一袭红衣,美的惊人。
“怎么样,还好吧你?”少女银铃般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姜辰从破碎的记忆里回过神来。
结结巴巴的答道:“师姐,我没事。”
金铃儿看到姜辰脸红的样子更是难受,她知道姜辰其实没有那么喜欢她,答应跟她在一起也只是因为他要担当起照顾她的责任。
她心中感慨万千,也并未显于面上,只是宽大袖口里的手又攥紧了几分。
“你带着金铃儿先入帐休息下吧,打了这么久,你也累了。”上官乔绽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这里交给我吧。”
姜辰有些担心的开口:“师姐,但你一个人能行吗?”
然后便挨了上官乔一个爆栗。
“你这小子说什么呢?我不行,难道你一个元婴巅峰的行?”
少女挑了挑下巴,“我可是刚刚突破化神期的正道修仙天才好吗?”
“是是是,师姐最厉害了。”姜辰条件反射性开口哄道,然后他便意识到,他们不再是以前的那种关系了。
一时察觉失言。他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最后还是上官乔开了口:“你先带着金师妹回去吧。”
他低低的「嗯」了一声。
少女又说:“如果我还有机会回来,请我喝杯你们的喜酒吧。”
金铃儿大受震撼的看着她,想不到上官乔竟真的能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
她自从知道自己和姜辰哥哥在一起后,便再也没有给过他们俩半分好脸色。
莫名的,金铃儿竟听出了一股诀别的意味来。
姜辰也听出了一点不对劲来,他有些疑惑的,刚想开口问上官乔。
就被少女一掌打回大营。
他越想越不对劲,师姐刚刚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上官乔露出一个有些眷恋的笑容,喃喃自语:“真是可惜,以后竟是连你一眼也见不得了。”
她从来不是那种为了小情小爱要死要活的女子。
上官家的人从来不怕死。
如果她一死,能换得整个苍生安宁。
那便也值得。
上官乔不再犹豫,提剑便朝着梼杌冲过去。眼里写满了决绝。
双手捏了个剑诀,但她并未伤到梼杌分毫。
看来这点攻击对它就像挠痒痒,这便棘手了。
她咬破舌尖,以血化阵。
神识化成万千细剑奔涌而去。
梼杌吃痛的大吼一声,被激怒了似的,一掌把她拍在地上。
上官乔吃痛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她不服输的再次爬起,又摔下。
最终,她还是不敌梼杌。
上官乔仿佛看见那头庞然巨物的眼底露出了几分戏谑,显然是存了猫捉老鼠的心思,想慢慢把她折磨死。
少女露出一个脆弱又苍白的笑容。
“小瞧人类是吧,想猫捉老鼠是吧?姑奶奶今天就让你死的痛快点!”
她全身泛起一道可怕的威压。
梼杌意识到面前的这个女子存了必死的心思准备和它同归于尽。
它可憎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惧意。
只可惜晚了。
化神期修士的自爆恐怖如斯。
临死前,它好像听见了一声轻笑。
“你就庆幸吧,还能跟修真界第一美人死在一块。”
上官乔的意识逐渐消散。
她好像看见那个初见时一身白衣的少年,朝她伸出手。
“乔乔,我来接你回家。”
天地震动,昔日言笑晏晏的少女已经化为一道齑粉。
唯剩一滴晶莹的泪,落在了大地上。
傅景年没想到,江枳在认真演戏的时候,居然如此迷人。
看着她投入的样子,他仿佛也看见了书中那个骄傲倔强的少女。
傅景年想,他大概是为江枳疯魔了。
明明她对他那么残忍,他还是无可自控的为她心醉。
已经有不少工作人员在抹眼泪了。
“姜辰大渣男呜呜呜,怎么对得起全世界最好的师姐!”
“师姐为什么要死呜呜呜……”
“我只想提刀砍姜辰谢谢!”
“卡!!”林澄兴奋的叫道,“小江这段超常发挥啊!太棒了!!”
江枳仿佛才回过神来似的。
愣愣地走到林澄边上,脸上还挂着泪珠。
傅景年一声不吭的站起来,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江枳吸了吸鼻子,抽抽搭搭的说:“我们中午吃啥啊?”
……果然不该对你有什么期望的。他无奈的想。
男人大手抚上江枳的发旋,带着几分宠溺地说:“吃法餐好不好?”
“我还想喝草莓奶昔。”江小姐边哭边说,“太好喝了,呜呜呜……”
江枳本来杀青了就想走的,林澄非拉着她把苏禾的戏看完。
她无奈,只得坐下继续看。
——场中——
姜辰手里捏了个青瓷杯子,正在庭前不安的踱步。
听见一声震撼天地的动荡,然后他右眼皮跳了跳。
不会是师姐出了什么事吧……不,不会的,师姐化神期修士了,清理那些小杂鱼是绰绰有余的。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姜辰师兄,不好了,不好了,上官师姐她……”此时,一个师弟飞快的跑了过来,双眸含泪。
“师姐怎么了,你快说啊!”姜辰顾不得体面,焦急的抓住他的领口。
他听见那个师弟带着哭腔的声音道:“上官师姐她自爆元婴,和梼杌同归于尽了!”
啪嚓一声。
碎瓷片掉在地上。
姜辰竟是硬生生捏碎了那个瓷杯。
他指缝中流出殷红的血。
滴答、滴答;
而他却毫无所察,仿佛感受不到痛苦似的。
因为,肉体上的痛怎么痛的过心上。
姜辰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
然后跌跌撞撞的往战场跑。
好几个师弟都拦不住他。
他只在那块她最后待过的地方,找到了她平时最爱戴的银铃铛手链。
那条链子已经没有一丝熟悉的气息附在上面了。
姜辰这才意识到。
那个鲜衣怒马的师姐,那个和他一起在后山捉萤火虫,会在他伤心时别扭的递过来一条手帕的,他心爱的女子。
已经彻底消散在人世间了。
他珍视的把沾满尘土手链用衣裳擦净,收入怀里。
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是他负了她。
他亲手弄丢了他最爱的师姐。
俊俏的男人跪在地上,哭的像个孩子。
喊了卡之后,苏禾仍然愣在原地。
“苏哥?苏哥你怎么了苏哥?”
助理忙上去扶起他。
所有人都觉得他只是没出戏,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他心底藏了很久的情感。
不管是初见她的欢喜,还是得知她已经有男朋友的失落,在刚刚的那一场哭戏中,被他宣泄了个痛快。
他明白,他已经没有和江枳表白的资格了。
既然这样,那就做朋友吧。
他站定之后,眼睛往江枳那边看去。
她坐在导演旁边的椅子上看着监视器,旁边站着傅景年。
高大的男人用一种无奈又宠溺的眼神盯着她,听着她叽叽喳喳的跟导演说话,还时不时给她递口水喝。
其实当朋友也挺好的,苏禾这样对自己说。
他朝着她走过去。
江枳看见是他,冲他一笑。
她笑起来,两只杏眼就变成了弯弯的月牙,可爱的不行。
他向他的玫瑰予以敬意,然后把她交还给月亮。
“苏哥,你这段演的真好!”
江枳冲他竖起大拇指。
傅景年的眼神又幽怨了几分。
她从来就没夸过他。
居然当着他的面夸别的男人戏演的好?
“有没有兴趣参演傅氏投的一部电影?”他状似无意的问苏禾。
苏禾总有一种霸总拿钱砸人的错觉。
拿着这五百万!离开我女朋友?
他礼貌的笑了笑,然后拒绝:“傅总说笑了,苏禾哪有这个荣幸。我马上就要去准备男团的巡演了。想来也是抽不出时间的。”
傅景年轻笑了一声,搂住江枳的腰,礼貌地一笑,对他说:“那可真是不巧了。”
没头脑的江枳小姐当然是看不出来这两个男人之间的火星四溅了。
她所有的情商都用在了当初追傅景年上面。
男人搂着怀里娇小的女人,看他的眼神里满满都是被别人觊觎占有欲的不悦。
苏禾轻笑,道:“傅总大可不必如此紧张,我和阿枳只是朋友关系。”
这话是在说自己不打算追江枳了,傅景年心下一松,也对他展现了一个稍微真诚点的笑容。
??怎么又和她扯上关系了?吃瓜吃到自己头上的江枳不明觉厉。
“那我先去换衣服了,你们慢慢聊。”苏禾颔首,转头往后走。
“等等我我也去。”江枳追了上去,并用眼神阻止了想跟上来的傅景年。
男人有些委屈的坐了回去。
苏禾想了好久,还是开了口,问道:“傅总对你好吗?”
“好,可好了。”江枳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话。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自己问这个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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