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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她话疗技能满点——木兑兑

时间:2022-01-16 08:55:19  作者:木兑兑
  只是这一切在老仙人喊出“七殿下”的那一刻都没有了后悔的余地。
  褚喻站在如梦似幻的油树林中,他穿着玄色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祥云滚边,腰间束着一条淡色宽边锦带,肩宽腰窄,比例极好。
  墨发半束,玉冠晶莹剔透,衬得他的发丝更如绸缎般黑亮顺滑,眉心缀着尖而细长的朱色印记,细长的眼眸明亮清澈,鼻梁挺直,唇色微淡,颊边的酒窝衬得他有几分少年感。
  “玉仙,发生什么了?”
  被称作玉仙的老仙人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他怀里还抱着冰封的小狗,“老朽看守不利,请殿下责罚。”
  听到老仙人这样说,阎芜才回过神来,“七殿下,这件事皆是误会所致,不怪玉仙,是我的错,您责罚我吧。”
  褚喻从玉仙怀里接过冻得邦邦硬的小白狗,眉眼低垂,“阎芜殿下言重了,既是误会那便算了。”
  只是他眉目间流露出的伤心,阎芜不能当做视而不见。
  “殿下,既然是我的错,就让我将功补过,留下来照看这只神兽直到它痊愈吧。”
  她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到底是为了不让褚喻伤心的成分占得多,还是她想要留在他身边的卑劣想法占得多。
  褚喻一愣,微微一笑,礼貌又疏离,“这如何敢劳烦阎芜殿下……”
  阎芜脱口而出,“我是自愿的,殿下不必有负担。”
  褚喻实在拗不过阎芜,只能点头,“那有劳你了。”
  阎芜就这样在寒星宫住了下来。
  她每日在九泠阁里照看那只被她冻上的小白狗,只是离得褚喻越近,她越是静不下心来,明明说好忘了他,远离他,可她总是心口不一……
  她想多靠近他一点点,会制造偶遇,偶尔会做些糕点和汤同褚喻分享,即使他对她不冷不热,她也觉得很开心了。
  直到有一天,她终于再次鼓起勇气来找褚喻,却在房门口听到门内的谈话。
  “小喻,你怎么能让地府长女留在你宫里?她对你居心叵测!”
  “六哥,她只是想要弥补过失……”
  “笨蛋!弥补过失会给你送着送那吗?会天天和你偶遇吗?她就是想上你那张大床!”
  她还没听到褚喻的回答,又听到那道声音试探地问道,“小喻,你以前没见过阎芜吧。”
  褚喻的声音毫无波澜,“没有,六哥为何这样问?”
  “没事,没见过就好,快点儿让她离开,听到了没?她不是你能把控的女人,知道了吗?”
  ……
  阎芜没再听下去,转身离开,她确实生出了妄想,妄想她还能和他在一起……只是,破镜终究不能重圆。
  阎芜回了九泠阁,九泠阁里的小白狗已经活蹦乱跳了,她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奢望才一直不肯离开,只是现在也没有了留下的名正言顺的理由。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遇到褚喻,这样她就不会贪图他的美色,把褚喻骗得团团转,还让他因为自己丢了性命。
  寒星宫的主殿内,褚喻送走景澜,往阎芜站过的地方看了一眼,神色莫名。
 
第一百五十一 结局
  阎芜离开了寒星宫,未曾当面同褚喻告别,她怕自己见到他会生出不舍,只学别人老土地留下一封书信。
  褚喻发现这封信的时候,阎芜已经走了多时。
  他打开信。
  “七殿下:
  展信佳。兽已解冻,地府急召,不辞而别,望谅解。”
  落款阎芜。
  褚喻捏着信,眉心微皱,心里生出一股怒气和懊恼。
  气她不辞而别,恼他冷漠相对。
  他只是……只是想用阎芜的办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是现在他知道,真正爱着对方的时候,你真的下不去手伤害她,伤害她不过是换种方式伤害自己罢了。
  褚喻闭了闭眼睛,他终究还是逃不过,逃不过,那就不逃了,反正千年之前遇到她的那一刻不就注定了他逃不过她吗?
  地府,奈何桥往前走十里外的花海里,阎芜抱着酒坛坐在软塌上,看着眼前出现的人,揉了揉眼睛。
  “褚……褚喻?”
  她喝多了吧,要不然怎么会看到褚喻呢?
  褚喻看着阎芜一副酒鬼的模样,还没开口,就看到阎芜把手里的酒坛放下,喊着他的名字,跌跌撞撞地走过来,又在离他数步远的地方停下。
  “阿喻……”
  “我之前没有爱过别人,你是第一个。可是我觉得我做的不好,让你觉得爱情不过如此。”
  她眼里有泪光,“我不怕你爱上别人,不怕以后站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但我害怕你再也不相信爱情,因为害怕而将所有美好都拒之门外。”
  她想伸出手揪揪眼前人的衣角,却又害怕看到他厌恶的表情,只能揪紧自己的衣角,“阿喻,别拒绝一切,你值得天上人间最美好的事物,好吗?”
  褚喻看着面前的阎芜,眼眸里的疼惜根本掩都掩不住,他知道自己不想演了,不想再装作冷漠的样子暗戳戳和阎芜较劲。
  他们本就浪费了千百年的时光,好不容易两情相悦,他又何必再添些曲折?
  褚喻叹了口气,终究装不下去了,他向前走了两步,紧紧将阎芜拥到怀里,语气无奈又温柔,“我拒绝不了一切美好,最拒绝不了的是你,阿芜。”
  阎芜瞪大眼睛,身体被朝思暮想的褚喻抱住,她还有些发蒙,“我……我是在做梦吗?”
  褚喻又好笑又心疼,看得出来从轮回境回来之后他的冷漠行为给阎芜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非要揪着千年前的事情不放,非要给阎芜一点惩罚,却忘了罚她最后疼的还是他自己。
  他松开阎芜,捏捏阎芜的脸颊,没用多大力气,话里不无调侃,“原来你梦里都是我啊。”
  阎芜此刻也反应过来,她真的不是在做梦,只是白天的时候褚喻不还是对她爱答不理的吗?
  褚喻轻咳一声,面上有些挂不住,“笨蛋阿芜,千年前的事情还不许让我生生气了吗?”
  阎芜闻言,终于憋不住了,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掉下来,猛地扑到褚喻的怀里,“阿喻……”
  原来他还记得,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不只是她一个记得。
  他要生气,当然可以,就算他再也不理她都不过分。
  褚喻抱住阎芜,他还从没有见过阎芜哭得稀里哗啦的模样,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是心疼。
  他轻轻拍着阎芜的背,一下又一下,“阿芜,对不起,我不该骗你,不该这样冷漠地对你。其实从轮回境里回来,我没有失忆,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毋庸置疑,他是爱她的,可是千年前因为相信她的爱而造成的结果让他一时不敢太快相信阎芜,即使她在轮回境里救了他。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在阎芜身上栽了不止一次跟头,最后还把命搭进去了,实在不敢再轻易相信她。
  所以他才会对外说自己失忆,但又一直不停制造和她的相遇,怕她爱上别人,又怕她看穿自己并未失忆,更怕她心灰意冷,受伤落泪。
  其实演着演着,他也觉得没意思了,把以往阎芜带给过他的哀愁与悲伤同样还给她,看她那样难过,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开心,但其实不然,他看着她难过,自己更难过。
  阎芜在他怀里摇摇头,“阿喻,是我该对你说对不起。”
  她哽咽着,“对不起,以前的我太混蛋了,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阎芜的泪还在不断地流,褚喻看着她哭,自己的眼眶也泛红,他不想说没关系,因为当初被她骗得连性命都不保是真的,他真的有过怨恨她薄情的时候。
  可是当一切都过去的时候,尤其是阎芜为他跳下轮回境,经历千百年的惩处学会了真正的爱,在每一个小世界里尽心尽力护着他、爱着他,与他一同成长进步。
  他又不瞎,能看见她那颗诚挚的心。
  爱是相互的,当她真的用了心,他一点儿也招架不住,单单是她站在那里,就足够了。
  褚喻坐到软榻上,拥着阎芜入怀,“你是害苦了我,骗我那么多次,还害我死了两次,该罚。”
  阎芜吸吸鼻子,紧张地从他怀里退出来,挺直腰板,“阿喻,你要怎么罚我都可以,都是我的错。”
  褚喻看着阎芜如临大敌的正经模样,眼尾都染了笑意,他轻轻捏了捏阎芜的脸颊,无奈又宠溺,“我想过很多种惩罚,但最后我还是决定罚你永远陪在我身边。”
  他笑着,脸颊上的梨涡漂亮极了,“我想不出有什么比剥夺素来无拘无束的地府长公主殿下的自由更狠的惩罚。”
  阎芜心里又甜又涩,她没想到她和褚喻还能有今天这样的结局。
  她都设想过最坏的结果,却没想到她的阿喻居然还愿意同她在一起,甚至对她表白。
  褚喻认真地看着她,“你愿意接受这样的惩罚吗?”
  阎芜扎进褚喻怀里,眼睛酸酸的,“这算什么惩罚啊,简直是天大的好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狼子野心,还愿意这样惯着我……”
  褚喻被她逗笑了,“什么狼子野心?”
  阎芜蹭蹭他的脖颈,黑眸紧紧盯着他,“把你这条善良的小仙龙叼回窝里,啊呜一口全吃掉。”
  褚喻耳朵红了,却也不是当年那个只会说不知羞耻的少年了,他毫不掩饰自己炽热的目光,声音低又沉,“让你吃,吃个够。”
  阎芜有点儿招架不住,她觉得自己在褚喻面前会变得很幼稚,变得像个十七八刚刚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动不动就想朝他撒娇,动不动就会脸红。
  她哼哼唧唧地钻到褚喻怀里,嘴巴却还不肯认输,“那你洗干净等我。”
  褚喻轻声笑了笑,“好,等你。”他又捏捏阎芜腰间的软肉,凑到她耳边,“别让我等太久。”
  阎芜没再说话,只把自己的脸埋在褚喻怀里。
  良久她才在他的怀里抬起头,眼眶还红彤彤的,闷声说道,“你当初说如果再来一次宁愿不要遇见我,我记了好久,伤心了好久。”
  她从轮回境回来之后就总是能梦见以前的事情,褚喻对她说过的令她伤心的话总是轻而易举就能让她落泪。
  阎芜揪着褚喻的衣角,声音里还含着哭腔,“你当时是不是很后悔遇见我?”
  褚喻吻了吻她的额头,温柔的眸子里全是她,“阿芜,我说那句话不是我后悔,是我不敢面对当时的结局。”
  他抱着她调整了下坐姿,伸出手为她理了理稍乱的碎发,手在她的发上留恋地多待几秒,“我不想我们的结局就是那样,没有余生,没有未来。”
  “我怎么会后悔遇见你呢?”褚喻无奈地擦了擦阎芜落下来的泪,“阿芜,承蒙你出现,够我喜欢好多年。”
  阎芜哭得稀里哗啦的,她觉得她估计能把这辈子的泪都流完。
  这句话明明应该由她来说,谢谢褚喻出现在她的生命里,让她知晓爱到底是什么,让她变得越来越好,成长为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鬼。
  她窝在褚喻的怀里,素日里清冷的模样早就丢到九霄云外,黏黏糊糊地想一辈子挂在褚喻怀里做个挂件。
  褚喻任由她撒娇,他受用极了,也欢喜极了。
  窝在褚喻怀里哭完之后,阎芜又觉得丢脸极了,自己哭得一定很没有形象,还把褚喻的衣服都哭湿了。
  可是哭都哭过了,在他面前,她可以做一切丢脸的事情都不用怕被嘲笑。
  褚喻给她擦擦泪痕,温柔地调侃道,“哭够了?还想哭吗?”
  阎芜难得羞涩,摇摇头,伸出手搂住褚喻的脖子,目光灼灼,“我想做其他的事。”
  褚喻一愣,浮想联翩,耳尖红了,“什么事?”
  阎芜笑了,眉眼都舒展开,“我想要在寒星宫的钓鱼台上看瀑布,想看地府黄泉路上的彼岸花,想看妖界的云、看人间的雨、看魔界的春华秋实,想看……褚喻在我枕边甜甜地睡觉。”
  褚喻也笑了,他抵住怀中人的额头,缱绻缠绵,“我也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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