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暂且还无人把陈学士这件事和王络冶中毒一事联系在一起。有人猜测,也猜不出一二。
倒是叶小戌还悄悄给楚王府里扔了个小纸条,给姜定蓉的。
说是陈学士的书房里找到了一盒密信,都是陈学士和当初的东宫属臣的来往。其中几位属臣不断在信中回忆当年东宫来往宾客一事。
姜定蓉得到这张小纸条的时候,天都黑了,只窗子被纸团砸了一下,出来时,叶小戌连个影子都没有留下。
从王庭那天陛下决定让她和宁楚珩成婚之后,叶小戌就没有理过她了,倒是没有想到他会送个消息过来。
姜定蓉对陈学士的动机大概有所猜测,这个小纸条辅佐了她的一些猜想。
看来陈学士的目的,只有一个,弄清太子当年的死因。除此之外,陈学士不在乎和谁合作,害死谁的性命。
太子的死因啊……
姜定蓉披着发坐在房中,就着这么一张小纸条思考了很久。
太子之死已经是五六年前的旧事了,如今就连陛下都不曾再提起这位满朝称赞的仁德太子,只有陈学士还在找寻他的死因。
夜里已经有些燥热了,她挽起袖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一个人的名字。
王络冶。
皇后的侄儿,陈学士的学生,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身份才对。起码要有一个理由,让他背后之人把他送出来。
卧房与耳房中间连着一间小隔门。姜定蓉还在思索时,隔门被人推开了。
宁楚珩穿着一身白色的寝衣,先去看了眼早就睡着的儿子,而后大大方方就推门过来。
他倒是把楚王府快当成自己的家了。
来去自如。
姜定蓉被他打算了思绪,放下笔。
宁楚珩很自觉走过来在她身侧坐下。看她不像是在写一些涉及北楚的东西,也就大大方方看了。
“王络冶……你想知道他背后的人?”
姜定蓉活动了一下手腕,有些疲倦地揉了揉鼻梁。
“背后之人我猜得八九不离十了。现在我想知道的是,王络冶和太子之间可有什么关系?”
宁楚珩垂眸在这张纸上看了眼,而后拿起姜定蓉的笔,在皇后两个字下方圈了一笔。
“太子不是皇后的亲儿。”姜定蓉提醒道。
“我知道,”宁楚珩头也不抬,继续在皇后之下拉出一条墨痕,落笔写下原后二字,“太子是原后的嫡子,只是原后去的早,十岁以后,太子就是继后在抚养了。”
姜定蓉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不算是抚养,我当年去过王庭一次,太子殿下当时是一个人居住在东宫。而且是从他十二岁起。他的成长,皇后似乎并未参与什么。”
“参与过。”
宁楚珩在王络冶的名字下方又勾出了一条线,写下王氏女三个字。
他抬眸。
“太子年满十八时,皇后曾想让太子娶王氏女为妻,拉近太子与她的关系。”
姜定蓉这就不知情了。她到底常年身处北楚,当初来王都时年纪太小,还不知道这些。
但是她只知道,太子妃并非王氏女。甚至可以说,太子妃这个角色,从来都没有一个女子正经当过一天。
陛下先后为太子下聘过几位太子妃,不是忽发疾病去了,就是出了意外。最近的一位,就在和太子大婚前一天,投湖自尽。
太子秉着已经和对方立下婚书的事实,选择为这位太子妃守孝了一年。之后陛下再想为他聘媳,都被太子推脱了去。
直到他意外身死。
在北楚她能知道的,就是这么多。至于太子聘下的是谁家女儿,她就完全不知了。
宁楚珩脸色有些暗沉,手指在纸上划过。
“王氏女最初有和我家阿兄议亲过。不能接受宁家男人死于战场的宿命,拒了。”
“阿兄起初只以为是因此,并未有什么想法。只是我家阿兄战死沙场后,王氏女在皇后跟前卖好,说是幸亏没嫁我阿兄,就知道他死得早,免得守一辈子寡。 ”
姜定蓉嘶了一声,对这位未曾谋面的王氏女有些费解。
不是,若不是这些宁死守着疆土的将士,她哪里来的太平日子?
不嫁可以理解,这是个人选择,想要找个丈夫安安稳稳过一生没有错。她的错就错在,不该事后如此轻慢一个战死沙场的将军。
“那个时候王氏女已经在和太子议亲了,”宁楚珩嘴角撇了撇,“没几天,她重病没了。皇后甚至派人来宁家问过,是不是宁家容不下她,我容不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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