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之琢闻言,却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笑容是很温和,偏生他眼神让人看着就知道,有着一种好整以暇的微妙。
“那我就告诉一件事吧。可还记得被你拉下水的陈学士?”
姜定蓉坐直了,挺起背侧耳倾听。
“哦?”
陈学士?她在心中回忆起来。陈学士一直被陛下禁足在家,王庭卫军也一直在调查,调查和太子死因有关的事情。
她当初本来是想去查一查的。但是在和太子有关的事情上,她的手伸不了那么长。若是一个弄不好,会让她陷入困境。
太子辞世至今六年,六年前的事情想要调查清楚,要得不单单是耐心,还有足够充分的证据。
这些证据可能被时间湮灭,也可能被人为消失。或许有些残留,但是这些能调查出来的,就不是她楚王府能插手的。
所以她之后并未轻举妄动。
可能到底没有太上心,还真的就没有去管陈学士后来如何。
但是听颜之琢这么说,想必是已经有了一些线索,或者说,证据?
颜之琢也不卖关子,他的本意不在此。
“陈学士是为了太子死因与人合作。这件事我知道,想必你也知道了。”
姜定蓉和宁楚珩对视一眼,默默点头。
果然,颜之琢也查出来了。
“那就要回到王络冶王公子身上。”
颜之琢提起王络冶,眼神暗了两分。
“王络冶……可是查到了他给自己下毒的毒,是何人给的?”
姜定蓉许久不曾听到这个人的名字。自从兄长拉回了王络冶一条命,王络冶的生死就和她无关了。
而且此人被下了诏狱,这可就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颜之琢颔首:“的确查了出来。王公子似乎还有别的秘密,说要见了你,才肯说。”
姜定蓉挑眉:“哦?”
王络冶在诏狱之中,倒是挺能忍的,偶尔吐露出来的信息,还不足以找出所有的真相。
但是这个时候,王络冶始终在要求要见楚少主一面,只有见了她,他才肯说。
刑部的人得了这么一个消息,还真的派人去楚王府。让颜之琢给拦了下来。
后来,颜之琢借了刑部两个时辰的审讯时间,王络冶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提过楚少主。甚至开始配合,一点点吐露一些他所知道的真相。
不过这件事颜之琢没有给姜定蓉说,他就是这么一说,然后目光落在宁楚珩的身上。
这个男人在姜定蓉说话时,又像是当年和他们同僚出来吃酒时的模样,沉默寡语。不同的是,他的所有目光都在姜定蓉的身上。在姜定蓉说话时,他甚至还有心情低头给鱼挑刺。
然后将无刺的鱼肉放在姜定蓉手边的碟中。
颜之琢看了眼,收回视线。
宁楚珩在听到这句话时,才抬起了头。
他眼神凛冽,甚至轻哼了一声:“刑部的人连一个书生的嘴都撬不开,还要被威胁?无能之辈。”
姜定蓉啧了一声,抬手拽了拽他的袖子。
这话说得,得罪了整个刑部。
“恕我直言,此事我可纯属无妄之灾,我不想见他第二次了。”
姜定蓉对颜之琢说道:“颜相,我手下有个兵,很会审讯,不如我借给颜相?”
颜之琢轻笑:“不用了,我并未答应。”
姜定蓉一愣,有些不解。颜之琢没有答应,那王络冶口中的消息,他们用什么办法来得知?
她不知道,只听见颜之琢问她:“你可识的姜召禄?”
姜召禄?
姜定蓉挑眉,往后一靠,慢悠悠笑了:“识的,是我一个表兄。”
姜召禄这个表兄,是实打实的表兄。他的祖母是端姮大长公主。也是她祖父的一个庶妹。按理说端姮大长公主出嫁后,孩子不该姓姜。但是当时的驸马主动提出,让孩子姓姜。这就是她那个表叔。
当年祖父放弃帝位,大长公主在之前对新帝做了一些不怎么合适的事情,怕事,就在楚王一脉前往北楚时,将自己的儿交到楚王手中,让他跟着去北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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