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雨里看着那只老虎,那只老虎也在阵痛的间隙看着她,直到大白把拖板拖来,才打破这短暂的对视。
“大白。”沈叶把拖板推到那只老虎旁边,比划着道:“你把它推到拖板上,我们把它拖回家。”
森林的土地都被雨水浇透了,走在上面泥泞,拖着东西却很丝滑,还有大白帮忙,拖一只老虎一点都不费劲,沈叶走在前面先把洞口的石块搬开,直接把那只老虎拖进了洞里。
扔进几块燃木,火光第一时间升了起来,沈叶没要雨水,而是专门去挑的河水。
把火堆架好,沈叶看着不停嚎叫的老虎却有些踟躇,她擦了擦手心里的汗,决定直接对大白说。
沈叶:“大白,我能绑住它的嘴巴吗?我怕我把它弄疼了,它会忍不住咬我。”
这只老虎明显是难产了,即便她有不少经验,那也是给人接生,更别说手头上还没有任何工具,就这样冒冒失失的上去帮忙,她怕她还没动手,就被一口咬成两截。
大白听完,没有犹豫立马对着地上那头母老虎叫了一声,大白和她认识这么久,从来没听见大白这样的叫声,严肃中似乎带了一丝警告。
第17章 几乎是大白声音……
几乎是大白声音刚落,那只老虎就闭上了嘴巴。但它依旧很疼,疼的只能靠在拖板上抽气。
见母老虎乖乖的听话了,沈叶还以为大白舍不得让她绑,下一秒,一块长毛巾就被大白放在了她手边。
沈叶不确定这只母老虎是不是跟大白一样听得懂她说话,但她依旧说了句‘冒昧了’,才把毛巾从它嘴里穿过去,在它的脖子上打了一个结。
从大白吼了一声过后,这只母老虎就乖的要命,沈叶给它绑嘴巴,它也乖乖的把嘴巴张开。
拖板在泥里走了一遭,全是泥土跟雨水,沈叶和大白合力,把它从拖板上抬了下来。
热水还没有烧开,沈叶把洞里所有的毛巾都找了出来,开始给这只老虎擦肚子上被打湿的毛。
沈叶拿着毛巾的手上放在它的肚子上,它就惊的狠狠颤抖了一下,片刻后又躺了下去,只是全身的肌肉都蹦紧了,吓得她也赶紧放轻了手上的力道。
隔着远看着还好,等凑近了,手摸在肚子上,沈叶才发现这肚子是真的大,而且胎位也很有问题。
它很疼,沈叶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很明显的感觉到它在疼的发抖。
沈叶还发现这一胎也不止一只,肚皮已经被肚子里的幼崽撑的很薄了,即便她并没有为老虎接过生,也知道正常的胎位是幼崽的头朝下,而这只老虎肚子里的胎儿明显不是。
它横了过来,婴儿的脑袋无法顺利进入产道,导致这只老虎难产。
如果不能及时帮它她产下胎儿,或许它跟她肚子里的胎儿,沈叶一个都保不住。
她也是正儿八经的医生,学校毕业后,在市妇幼产科稳定下来没多久,就被一道雷劈到了这。
恰好她在妇产科轮转的时候,有幸在一位老医生那里学到了一套正胎位的手法,如今正好用上。
沈叶在热水里把手反复搓了好几遍,才半跪在那只老虎身边。
她不知道这只老虎能不能跟大白一样听得懂她说话,但她还是如以往一般叮嘱道:“你是因为胎位不正,才导致的难产,我现在要帮你把胎位正过来,你放松一点,可能会有一点痛,不要激动,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们的。”
母老虎不知道听懂了沈叶的话没有,只是沈叶说完,母老虎原本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被绑住的嘴巴也时不时的露出一两声痛苦的呻.吟。
沈叶刚刚给它擦了肚子上的毛,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接触,这会儿双手覆上它的肚子,它也没有很激烈的反应。
胎儿还没有入盆,调整胎位并不难,一般有些经验的妇产科大夫都能做到,可在这个饮毛茹血的世界,不知道拦住了多少生命的诞生。
母老虎很配合,大白也乖乖的蹲在一旁,胎位慢慢回到原来的位置,没过多久,就入盆了。
只是这头老虎的精神气也明显落了下来,脑袋蔫哒哒的偏在地上,沈叶叫了它好几声,它才费力的把脑袋抬起来。
这样下去不行,这头母老虎已经没力气了,再拖下去,这头老虎和它肚子里的崽一个都保不住。
大白上次受伤还剩下不少人参粉和三七粉,沈叶拿着木碗一样舀了四勺,本来想用温水冲调,又想起大白之前死活不肯喝发苦的药水,如果她也不肯喝,重新调配又要耽误好久,沈叶只犹豫了一瞬,就转手就拿出了她上个月才熬好的枫糖浆。
粘稠香甜的枫糖浆和发苦的药粉搅在一起,一会儿就搅成了一个大糖丸。
沈叶把绑在它嘴上的毛巾解开,把糖丸9压在它舌根下面,又给它喂了一些水,知道它应该也能听得懂自己说话,便直接让她配合自己。
沈叶:“小老虎的胎位已经正好了,现在我们就要把小老虎生下来了,一会儿我叫你用力的时候你在用力,没有让你用力的时候你就别用力。”
话说的有点绕口,沈叶也不知道它听懂了多少,但时间紧迫,她也来不及解释更多,小老虎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出来了。
可老虎生崽却没有沈叶想的那么简单,明明什么都准备好了,母老虎的力气也在逐渐恢复,可小老虎就是生不出来。
母老虎的叫声也逐渐变小,沈叶看着平时刨碗的小刀,决心冒险再试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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