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稼都让蝗虫糟践了,许多人家都揭不开锅了,只能在地里拾一些遗谷充饥,所以曲易晚很容易就租到了一块山地。
用一袋子面雇人将地深耕了一下,曲易晚用100幸福值换了些土豆种子。
刚兑换好,她腰间就多出了个布袋,打开就是发芽的土豆块茎。
曲易晚将发芽的土豆块茎移植到土里,她问过系统土豆的生长期至少三个月左右,三个月人都不知道饿死多少了。
但她又不敢用生长液培育,几天就成熟太假了。
她问过系统后将生长液稀释,这样可以将生长期缩短到一个月,还不是很惹眼。
之前因为亲王制造瘟疫的事情,民间已经有了抱怨的声音,这次饥荒更是触及了许多人。
所以上面也不敢放之任之,该开放粮仓开放粮仓,该拨款拨款,有贪污腐败的处罚也是前所未有的重,这也就很好地稳住了饥荒。
曲易晚向余平安展示了土豆确实能成功在西朝种植后,便花了所有的钱租田地。
因为饥荒,田地十分不值钱,她的全部积蓄,加上余平安的小金库,还真的租了不少田地。
曲易晚将所以田地都种上了土豆,但是兑换生长液的幸福值不够,她便开了个施粥铺。
这时候大家的味蕾都异常宽容,白粥都成了佳肴。
曲易晚靠着施粥铺又得了些幸福值,她这要一有幸福值就去兑换生长液。
终于,一个月以后,有田地里的土豆成熟了。
曲易晚以比每发生饥荒前米价还低的价格将土豆卖出。
以为便宜,土豆瞬间取得了大米,小麦,成为了主食。
在曲易晚宣传了几种土豆的吃法后,土豆就更加受欢迎了。
因为前期缺幸福值,生长液播撒的时间不同,土豆成熟的时间也不同,这也方便了曲易晚编理由,什么土质不同,浇水,施肥剂量不一样,所以也没人怀疑土豆的生长期。
虽然曲易晚是做了亏本买卖,但救了许多人她也不后悔。
曲易晚卖土豆的时候,粮仓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她补救的时间刚刚好。
她虽然亏了幸福值,但也收获了名望。
阜县的县令都特地来村子中增牌匾,并且在县中为她建了一尊人像,供人参拜。
等饥荒真正结束后,曲易晚本来想着将食肆重新开起来,但还没行动,就收到了圣旨。
看着冷清的街上重新恢复了生气,熟悉的叫卖声飘荡在耳边,曲易晚却开心不起来。
韩必成还在喂着他买的马,看到她像游魂一样从身边飘过,疑惑地喊住了她:“你怎么了?出去一趟跟丢了魂似的。”
曲易晚慢悠悠地回过身,配上她那一脸怨气,还真有几分像女鬼:“我要去选秀了。”
“啊?”
这回轮到韩必成傻眼了,他挠挠头:“不是,你也没达到选秀的标准啊,你不是农女吗?”
曲易晚假笑道:“是皇上特许的呢,说我在饥荒中立功了。”
她真的快要郁闷死了,这是奖赏还是处罚啊?
她再怎么也不能接受包办婚姻呀,虽然不一定能选上,但没有资格,硬是特许,总给曲易晚一种不祥的预感。
三个人坐在一起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法子。
“这可是圣旨,你敢抗旨不遵?”韩必成唉声叹气道。
事实上,曲易晚还真的敢,她毕竟是现代人,对皇权还没有那么尊崇。
她开始规划自己的逃跑计划,古代没有监控摄像头,也没有指纹,随便改变一下容貌应该很好逃。
第40章 选秀路上
而且她卖土豆虽然亏了幸福值,但赚了不少钱,在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亲人,余平安和韩必成本来就躲躲藏藏的。
这么一想,曲易晚恨不得立刻就收拾包袱逃跑。
“你准备好一辈子过这种躲躲藏藏的生活了?”余平安猝不及防地泼了盆冷水。
曲易晚委屈得摇摇头:“那万一选上了,被困在宫里跟坐牢一样。”
余平安有些惊讶:“你不喜欢皇宫?”余平安见过许多为了进入宫里当妃子而耍尽心机的人,曲易晚这种还真不常见。
“你喜欢皇宫?这进去了,出来就不知道是那天了,一辈子就这那么大的地方转悠,有什么意思。”曲易晚一脸嫌弃。
余平安自是不会与她辩驳,点点头:“也是,人的志向总是远大的,不过你也不必太过忧虑,选秀也可能只是走个过场。”
曲易晚趴在桌上,郁郁寡欢:“不关什么远大志向的事情,我就是想自由自在的,唉,希望像你说的那样吧。”
镇长压根不管事,上次瘟疫就是余平安来收的尾,这次饥荒还是他。
所以刚从京城回来的曲易晚又要回去,而余平安却没法子陪她一起。
因为离选秀的日子还有些时日,曲易晚这次没有急急忙忙地赶路,一路上揽进了美景。
因为已经黄昏时分,曲易晚便带着韩必成歇息在京城的最后一道防线——沂城的一家客栈里。
沂城没有什么出名的美食,倒是以酒闻名于天下。
曲易晚他们住得只是个普通的小客栈,这里都有自己的特色酒。
曲易晚尝了口,有些感叹:“要是心娣在就好了,这么好的酒她真应该尝尝。”
曲易晚临走前好说歹说,刘心娣就是不肯出镇子,曲易晚只好带着韩必成两个人出发,现在看到这久,心里真是无限遗憾,毕竟酿酒刘心娣是专业的。
虽然这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店,但因为离京城近,店里的客人也是不少。
来到沂城就很少有不尝尝酒的,这酒一喝,人就容易话多。
曲易晚只抿了一小口,所以没有醉,坐在那里就听到了不少“小秘密”。
她吃得差不多了,正想问韩必成有没有吃完,就听见后方传来低语。
这声音说是小,可曲易晚听得清清楚楚,说大,却真的在刻意压低,这也成功勾起了曲易晚的兴趣,她凝视仔细听着。
“听说这沂城的父母官要嫁女儿?”
“是的,听说谁能在选秀前三天酿出最好的酒,就选谁当女鞋。”
“三天?那也就是还剩七天时间,这好的酒那个不需要时间,估计只能拿出家里的存货了,这沂城的父母官虽然是个小职位,可背靠京城,一年的油水也不少,怎么还怕女儿嫁不出去?”
“不是怕嫁不出去,主要是这次选秀不是给皇帝选的,是给皇子选的,现在有希望继位的也就是三皇子和太子,但皇上态度模棱两可,不到最后一刻,还真不知道谁能继位呢,失败的那个下场估计是不太好,这父母官又是老来得了这么个独女,家里又不差钱,当然不肯女儿去冒那个险。现在匆匆找个上门女婿,可以成功避开选秀,而且就算人品不好,父母官也可以拿捏,大不了就休夫呗。”
“哎呦,这涉及到皇家了,可不敢胡说。”
“不胡说,不胡说,来来来,喝酒。”
曲易晚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与自己一样不想选秀的人,听了她的方法,心里又燃起希望。
“韩必成,要不我假成婚怎么样?”
韩必成跟不上她的思维:“假成婚?”
曲易晚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就是随便找个人结婚,避开选秀后再和离。”
韩必成只能说是不机灵,但他又不蠢,问道:“随便找个人?你随便找谁啊,到时候万一人家反悔了不肯和离怎么办?而且这算是欺君之罪了吧?你想让人抓住把柄威胁一辈子?”
曲易晚还是抱有幻想:“那就找个熟人呗。”
韩必成迟疑道:“你的熟人不会是我和余平安吧?反正我不想,你可以现在回去问问余平安,他同不同意。”
曲易晚刚生出的计策又夭折了,郁闷得她第二天一大早就要离开沂城。
因为沂城到京城中间隔着护城河,所以曲易晚便坐了渡船。
因为一夜睡得不安稳,她躲在了船舱中补觉,迷迷糊糊听着有人在说话。
“你们听说了吗?沂城的父母官已经选好了上门女婿。”
“这么快,我还以为要等几日呢。”
“听说是小姐自己选的。”
“真的,知道什么来历吗?”
“好像叫吴行亮,从绵城阜县来的。”
“就是那个被人恶意传播瘟疫的绵城。”
“是的……”
曲易晚一下惊醒了,她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阜县许多人姓吴,撞名字可太正常了,可心里去是心烦意乱。
这是船已经停靠到岸,曲易晚也不会返回沂城,只能带着满腹的疑惑与不安下了船。
结果因为走神一不小心差点踏空。
“小心。”
曲易晚被一位年轻公子扶住,她感激地抬起头,想说的话却卡在了嘴边。
这位公子穿着华贵,长相也颇为俊秀,但就是表情与气质实在是…太油了。
但到底是救了自己,曲易晚还是礼貌地道了谢。
庄益羽还以为她是被自己的气度所折服,实在不好意思,便自以为潇洒地一甩折扇:“不必言谢,美丽的姑娘就应该被呵护。”
要不是他刚才帮了自己,曲易晚真想当场翻白眼,现在只能假笑一下,匆匆离开,连韩必成都顾不上了。
庄益羽又以为她是在害羞,还颇为自得地与身后的侍卫说道:“看,没有女人能无视本皇子的魅力。”
侍卫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但又不敢说,只能附和道:“三殿下真是风流倜傥,魅力无边。”
庄益羽满意地收起折扇:“这还用你说,走吧,今天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走远了的曲易晚忍不住地搓了搓手臂,心里默默排腹道:“人挺好的,怎么就那么油呢?对视一眼比喝一桶油还闹心。
匆匆追上来的韩必成有些无语:“大姐,你能别乱跑?”
第41章 巧遇吴行亮
曲易晚看到韩必成都感到空气清新了,她还是快步往前走去:“快点吧,因为饥荒,科举推迟了,现在又是科举,又是选秀的,别到时候客栈没有空房。”
还真的被曲易晚这个乌鸦嘴说中了,京城内的大小客栈都没有空房,幸好他们带的行李不多,不然跑完京城估计得累瘫。
就是这样曲易晚都累得直不起腰,韩必成体力没什么问题,但这天色越来越晚,再找不到住处,他们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两个人把京城逛遍了,现在也是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京城的闹市热闹非凡,快太黑了,人也是不少,曲易晚与韩必成站在街道旁与这份热闹格格不入。
正当他们一筹莫展时,一个拿着画轴的少年慢慢靠近,打开画轴看一眼,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曲易晚,迟疑道:“请问您是曲易晚姑娘吗?”
曲易晚指了指自己:“我吗?我确实叫曲易晚,但不知道是不是你找的那个。”
少年连连点头:“是的,是的,从远处看姑娘就觉得眼熟,是我太笨了,找了一下午才找到姑娘,让姑娘在这吹冷风,是小的该死。”
曲易晚回忆了下原主的记忆,确定不认识此人,在京城也没有亲戚,就谨慎地问道:“你认识我吗?”
“我是三皇子的侍从旺福,遵从三皇子吩咐已经在京城最后的酒楼订了最好的房间,姑娘跟我去吧。”旺福伸手就要接过韩必成身上的包袱。
韩必成往后一躲,曲易晚赶忙打圆场:“那个我与你们家三皇子素未谋面,实在是受不起他的好意你还是回去吧。”
旺福没想到她会拒绝:“易晚姑娘,这天色眼见着就要黑了,我看二位这样应该还没有找到客栈,现在也不会找客栈,就跟我走吧。你一个大姑娘总不能睡街上吧,再说选秀也要准备,还是需要一个住处的。”
旺福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韩必成身上,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韩必成,可韩必成压根不拿正眼瞧他。
三个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半天没个说法。
旺福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麻烦,哭着张脸,说道:“易晚姑娘,你与我家主子也不算是素不相识,你们白天还见过呢,就是那个白天救你一命的公子,你们呐,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曲易晚不记得自己有过生命危险啊,最后终于想起来有个人下船时扶了自己一把,想到那张油腻的脸,曲易晚表情痛苦起来,再听着旺福的话,恨不得离开淘米这个世界。
“谢谢你家主子啊,但我毕竟要参加选秀,与其他男子有往来实在是不太妥当。”
“没事,你这次来就是要与我家主子……”旺福在说漏嘴的边缘及时住口。
但是曲易晚还是听出来了些端倪,恨不得立刻逃出京城,她可不想和一座油田发生感情。
最终,曲易晚还是没跟旺福走,只是旺福的话给她带来了深深地阴影,导致她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
两人终于在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找到了家客栈。
就是这客栈看着阴森森的,感觉不太正常的样子。
韩必成仗着自己有些本事,非要带着曲易晚入住,曲易晚也不想露宿街头,只好跟着他在这家店订了两个房间。
别的客栈都满客了,这家客栈竟然能找到两家空房间,曲易晚心里更加慌。
“老板,还有空房间吗?”
曲易晚他们一回头,发现说话的竟然是老熟人吴行亮。
穿的破破烂烂的老板头也不抬:“没了。”
曲易晚这次知道刚才自己是订下了客栈最后两间空房间。
吴行亮也看到了他们,犹豫着要不要走过来打招呼,最终因为重礼节,还是走到曲易晚他们面前行了礼:“曲姑娘,这这位兄弟,能在这里遇上二位真是有缘。”
曲易晚看到他就想到了在沂城听到的风言风语,她当然不会偏信传言,但到底是心里多了份审视。
“是你啊,你这是来科考?”
吴行亮调整了下书箱的背带,有些不自在:“是的。”
“怎么这么早啊,科举还有二十天才开始呢。”曲易晚不经意就自觉地打探起了消息。
吴行亮攥紧背带:“我认床,怕到时候来了睡不好觉,影响考试,所以提前来适应一下。”
“那可不赶巧,最近要选秀,许多地方官的女儿都有进京,一个小姐管光丫头,婆子都要三,四个人,这客栈可是真不好找。”曲易晚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就邀请道:“我们刚才订了两个房间,你要是实在找不到住的地方的话,可以跟我身边这位挤挤,等选秀结束了再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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