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晓他心里有着一位小表妹,便是上辈子他李云辞守满孝期一年便娶的人。
可倘或是因着心下有人,何以今早自己去问他时他却未拒?
何况她入府已久,怎的都不曾听下人提起过李云辞有什么青梅竹马来……
——
电光火石之间,贺瑶清险些惊呼出声,她好似知晓了了不得的大事!
倘或不是因着小表妹的缘故,莫非是——
是他李云辞不能人道?
原先头在宫里,这样空有家伙事的事例也不曾少听。
难怪上辈子他与小表妹成了亲,却不见有子嗣。
这念头一出,各种佐证便冒了出来,好似他李云辞的这桩事已然是事实,只教贺瑶清慌忙抬了巾帕掩唇,心下默念偶弥陀佛,随即便对他生出两分惋惜来。
贺瑶清百转千回,想起先头怎的每每她穿得少些他反应总是莫名的大,还有那回浴间,好似她如何水性,只想方设法要引诱于他。
原,结症竟是在这处么……
倘或这样的事情教圣上知晓了,恐怕也不会巴巴地将自己赐婚来雍州了。
却也难怪,这样私密之事,如何能轻易教旁人知晓了去。
贺瑶清面上讪讪,虽他不欲旁人知晓这般阴私之事,故而今早不曾拒她,可她却不好凭白送了人姑娘一生,随即朝宝雀摆了摆手,“你先下去罢。”
宝雀应下,行了礼才刚要退下,却又被贺瑶清唤住。
“昨夜之事,切莫说与旁人。”
“婢知晓的。”说罢,才退出屋外去了。
待宝雀走了,贺瑶清整个人随之松怔下来,这个秘密,她也得替李云辞守好才是,先头她只想着寻机会便逃,可她这样的身份,想逃还是要颇费些周折的,但如今却不一样了。
因着李云辞这头的缘故,他定然不会与自己有首尾,既如此,何不讨好于他,教他相信她原不欲为圣上探听什么。适当时候也可表一表忠心,待时机成熟,和盘托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教他放自己走,顺道还能问他要一笔钱财。
届时,便不用怕身无长物在外头无法过活了!
贺瑶清一时欣喜若狂喜出望外,柳暗花明!
那头俞嬷嬷见着宝雀出了门去,随即入内,“王妃真要替王爷纳妾?这般新婚不过几月便纳妾,怕是……”
贺瑶清抬眸望向俞嬷嬷,才刚的事她不准备说,免得节外生枝,遂敷衍道,“嬷嬷说得有理,先头是我考虑不周,才刚已然与宝雀说明了的,现下无事了。”
俞嬷嬷那头闻言,随即豁然开朗,想来今早问询王爷的意见不过是为显贤德,才刚便是私下说与了宝雀,让她知难而退,如此这般,既得了贤名,又不用真的替王爷纳妾,心下是好一阵的喟叹佩服。
“王妃果然深谋远虑。”
贺瑶清自然不知晓不过眨眼的工夫,那俞嬷嬷已然脑补出了好一部以退为进随意拿捏妾室的大戏,因着昨日之事,只当俞嬷嬷是转了性子,倒使起了迎虚拍马这一茬。
一时有些心虚,遂面热道,“嬷嬷不必如此。”
“有劳嬷嬷,替我寻些花样丝线来,不拘什么颜色,都拿些来。”
俞嬷嬷只当她要给李云辞绣随身的香囊配件的,随即应下。
第20章
莫非李云辞是在故意逗弄……
先头大败乌木斯,月处又肯归顺,短期内突厥各部都在观望,一时倒不曾听说又有哪个部族来滋扰,李云辞便也没那么忙碌,在府里头能与贺瑶清碰上的机会便也多了些。
每每见着,贺瑶清总是朝他莞尔一笑,倘或不是李云辞已然知晓她的态度,只怕仍旧要当做她是一心要行魅惑之事。
便也因着先头误会于她的缘故,总教李云辞莫名得生出一丝愧怍来,倒是他做了那小人,妄度君子之腹一般。
他原是瞧不明白,她既听命于金陵城,何以在那事上头这般分斤掰两,既要避他如蛇蝎,如今又何以与他言笑晏晏?
几天前还张罗着替他纳妾,现下却连影儿都没有了。
这般言行不一,究竟所为何,如今静下心来,当真教他心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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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贺瑶清见着李云辞,也不拘什么心下愉不愉、上坟不上坟的了,倘或遇上他面色不好,便只当他是身体有疾,心绪较旁的男子而言阴晴不定些也是有的,故而她在与他碰面之时,每每说话总是小心翼翼,绝不说男女之事没得勾起他的伤心事,横竖她如今是打定了主意,只要能教他信得过她,便是与他做那一门同气的八拜之交亦没有什么做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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