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星私下曾问过楚辞,这人是否真是永安侯庶子,楚辞给予了肯定,贺星又问楚辞,这人他是从何处找到的,楚辞的回道,贺星却是有些意外。
原来,此子打小生活在永安侯祖籍汉中,因不瞒于命运,甚至私下男扮女装顶替自己不学无术的胞姐去学堂读过一段时间的私塾,后机缘巧合先后拜南溪先生、求药师傅为师,习得一手好字不说,还会些许医术。
楚辞知道有这么个人之后,自然想要好好利用,所以才有了顾今朝入宫这事。
顾今朝本就不想一生困于后宅,没人知道这两人私底下谈了什么,但得了楚辞的承诺的他,打从入宫后,不仅没有争宠,甚至一心扑在了后宫男侍的普教上。
彼时他的贴身小侍都劝顾今朝多花些心思在陛下身上,争取早日为陛下诞下子嗣,但顾今朝每次虽应得好好地,可事后却从不见行动。
贺星和楚辞两人各自忙事业的第四年,进进出出这么久,宫中也有人注意到了楚辞格外偏爱贺星的情况,甚至私底下还传出了陛下有墨镜之好的传言。
楚辞了解这个情况比较及时,顾今朝入宫四年无所出,压力并不小,出于各种考虑,楚辞最后并没有特意去压下这个谣言。
一切都在朝着预期的方向发展,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宫内还是宫外,偶有阻碍,也能很快解决,然而,谁也没想到,命运会在这当头,和楚辞开个玩笑。
贺星去了一趟怀城再回长安,本想着给楚辞一个惊喜,所以没有告诉人自己提前赶了回来,那会儿新年将近,长安街上喜庆极了。
贺星一回长安,就穿上了石婢服用楚辞给自己的令牌进了宫。
一别近三月,再见到贺星时,楚辞自然欢喜,可就在当晚洗漱完准备就寝的时候,他却是按住了贺星有些不大安分的手。
贺星受到阻碍,她的手虽不能动,唇角却来到了楚辞的耳旁,一边耳鬓厮磨,一边低声问道:“怎么了,嗯?”
都说小别胜新婚,楚辞虽然也很想和贺星亲近,却也知道轻重,“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贺星见人说的正色,先是轻轻咬了咬楚辞的耳垂,这才停了下来,单手撑在枕头上,看着人似笑非笑问:“什么事一定要在这会儿说?”
楚辞对上贺星的目光,“元泽马上五岁了。”
这个贺星自然知道,她见楚辞提孩子,打着趣问:“你不会想给他说亲吧。”
楚辞抿了抿自己的唇角,“自然不是。”
贺星笑,“那你提元泽做什么?”
她说着说着勾起了楚辞的一缕长发,促狭的看了人一眼,“你要是不能给我个好的理由,一会儿我可不放过你。”
刚确认这个消息时,楚辞自己都缓了许久,如今见贺星没那方面想法,他原本有些紧张的心,却意外的平静了下来,反倒是有些期待起了贺星的反应。
“此事和元泽关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他也不卖关子了,一话说完,楚辞吸了口气,紧接着便又道:“是我发现,我有了身孕。”
一开始听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时候,贺星嘴角还噙着笑,然而下一刻,等她反应过来楚辞说了什么时,她却是直接愣在了原地。
“你说什么?”
回过神的贺星瞬间坐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确认道:“你再说一遍?”
楚辞也跟着缓缓坐了起来,“是我有了身孕,元泽或许要做哥哥了。”
贺星呆呆的看了眼楚辞平坦的肚子,“可你不是每次都喝了药.......”
说起这,楚辞有些尴尬的嗑了一声,“那一次没有来得及喝......”
“那一次......”
贺星下意识的把话接了下去,她仔细想了想两人之前的情.事,要说没来得及喝,也只有三个月前的某一天,楚辞出宫来找她,两人去长安城郊泡温泉时,在野外的那一次了。
贺星还没有彻底消化这个消息,两人自重逢后,虽没提怀孕的事,可都是默认现在不适合再要孩子的。
她依旧处在震撼之中,“可你那会儿不是地葵才结束没几日,怎么会......”
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这个孩子的存在,楚辞的脸色略微有些难看了起来,“地医说,地葵结束,并不意味着男子不会产生孕子。”
“你可是在怀疑我对你不忠?”
“你这是哪里话。”贺星立马回过了神来,直接上前把人拥住,“我只是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没反应过来,我何曾怀疑过你对我不忠,不许乱说。”
从发现怀孕到现在,一个多月以来,楚辞一个人承受着这个秘密和压力。
现在差不多快到紧要关头了,这个孩子来的并不是时候,他曾想过自己悄悄的将孩子打掉,但几经犹豫,还是决定等贺星回来再说。
都说怀孕的人,情绪起伏容易变大,白日里,楚辞依旧是不言苟笑的帝王,可如今再见贺星,尤其这个孩子还是两人重逢后的第一个孩子,他很难没有情绪拨动。
听完贺星的解释,楚辞抿了抿自己的唇角,沉声说道:“这个孩子,来的并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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