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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真的公主在哪？
他纷纷见礼，那二位却雷打不动，稳如泰山。
“找本王何事？”
李公公回神，将昨夜在离春宫的经过讲述一遍，“老奴觉得此事对摄政王有用，就特来禀告此事。”
万俟邪把空碗交给寒梅，“本王告诉过你，别掺合此事。李公公，兴许你哪天为何死都不知。”
李公公咽了口唾沫，“是，摄政王教训的是。”
“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
李公公点头，“老奴告退。”
冥月送李公公出府，顺带给了他十两银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李公公，不用我告诉你吧？”
“将军放心，咱家嘴严着呢。”
那边厢，屋中，气氛诡异。
良久，安潮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离春宫一共住着三个人，也不一定就是图若通奸，……”
“安潮，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图灵怒道。
眼看两人又要水火不容，冷繁星询问万俟邪的意见，“离渊，你如何看？我总感觉这个北离公主有点蹊跷。”
“巧了，我与星儿惺惺相惜，也认为宫里的图若有问题。”
图灵蹙眉，“你说宫里的是假冒公主？”
万俟邪从怀里掏出一折子，冷繁星道：“那是小公爷给我的，怎么在你那里？”
“为夫替你收着。”
他把折子递给图灵，“上面有一副女子画像，据说是北离公主，你辨认一下。”
图灵接过，洒金封面迎着阳光熠熠生辉。
安潮也凑过去，咂舌道：“这也忒难看了，还北离公主呢，连梨园春的戏子都不如。”
图灵也松了口气，“当然了，假的始终是假的。毕竟我长的英俊潇洒，我妹妹自然要国色天香。”
安潮干咳，“假的？你没看错？”
“自己妹妹还能看错，也就只有四师弟能干出如此蠢事。”图灵又扫了一眼折子上的其他内容，赞赏道：“条理清晰，记述详尽，这是镇国公儿子写的？”
冷繁星抬手优雅地捋顺檀发，“不可思议，对不对？”
图灵将折子还给万俟邪，“没什么不可思议的，我小时候比他做的还要好。不过，那位小公爷是个可造之材。”
“我也这么觉得。”冷繁星轻轻拉扯万俟邪衣袖，“所以，我擅作主张，准了小公爷入摄政王府学习的资格。”
万俟邪揉了揉她的头，“既然是夫人应下的，为夫自当竭尽全力，培养小公爷。”
最后五个字如同从牙缝里挤出一般，冷繁星缩了缩脖，他是吃醋了，还是生气了？
“你今日好生休息，我带人去找真正的图若。”万俟邪给图灵递眼色，图灵点头，绕到书案后，安潮为他磨墨。
一柱香后，图灵画了一张美人图，画上美人姿容姣好，一颦一蹙皆是景色，令人过目难忘。
“她才是真正的图若？”冷繁星问。
图灵骄傲道：“正是我的亲妹妹，图若。怎样？”
“倾国倾城。”冷繁星评价，“若图若身在市井，应该早就引起轩然大波。北离擅易容术，你们确定能找到她？”
屋内有片刻沉寂，图灵旋即扯下腰间墨玉龙配，“万俟邪，这是信物，你带着它出门，图若若遇到，一定上前询问。”
万俟邪狭眸微眯，“你就不怕我私吞？”
图灵呵呵乐道：“万俟邪，你我说白了，是同一类人，白给的不要，偏偏喜欢抢夺。”
万俟邪拿过玉佩，又交代了几句，才转身离开。
皇城之大，找人稍难。
万俟邪命人打扮成图灵模样，佩戴墨玉龙配，在大街上风度翩翩地闲逛。
图若没找到，倒是引来一批北离刺客。
“主子，寒梅昨日说，王妃想抓几个北离人，用她新研制的药水问话，不如就把他们送入地牢？”冥月提刀压在其中一名北离人脖子上。
万俟邪摩挲莲花玉扳指，侧颜冷峻肃杀，“也好。”
冥月挥手，“带走。”
十几名北离人被绑着拖走。
第一天，无功而返。
那十几个北离人除了听命行事，其他一概不知，最后草草了结了他们性命。
再两日，万俟邪虽无任何消息，却也盯上一人。
“万俟邪，你此话当真？”图灵听说万俟邪已经有目标人选，兴奋不已。
万俟邪转动茶盏，“当真，只是她身边有人跟着。”
“你告诉我在哪，我去接人。”图灵已经迫不及待要见图若了。
“若是陷阱，本王可没心情救你。”万俟邪啜了口香茶，“你去也行，易容。”
图灵从袖袋里掏出掌镜，人皮面具等什物，一通下来，已然换了一副蜡黄病娇面容。
冷繁星从前厅吃完早饭回来，见此情景，怔忡片刻，淡定道：“准备出门？”
图灵还没回答，寒梅从照壁后转出来，对上图灵此刻面容，大叫，“哪里来的贼？”说着，她抽出腰间软剑。
图灵对着掌镜捋了捋发梢，将紫玉冠换成木簪子，长发半绾，耳坠卸下。
绛紫锦绣云袍换成洗得发白的紫布衫。往日高贵出尘如谪仙的风流公子，俨然成了穷困潦倒，久病缠身的病夫。
冷繁星对寒梅道：“去隔壁院子捡一根粗木枝。”
寒梅道：“王妃，他……”
“看来我的易容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寒梅，我美么？”图灵哑着嗓子问。
寒梅眨巴眨巴眼，此人语气听着耳熟。
“别跟他废话，去找树枝给他做拐杖。”冷繁星白了图灵一眼。
图灵拍打面皮，“无趣，无趣，还以为能吓到谷主呢。”
“拜托，你下次换一张皮就好了。”冷繁星替他们重新沏茶，晨光稀稀疏疏散落她碎花裙边，衬得她如出水芙蓉般娇嫩。
图灵叹气，“谷主，我现在身无分文，可否预支我几两银子，我也换张面皮？”
“副谷主，别以为我无知。你的面皮肯定是用自己亲手做的，根本用不着花银子。
再者，副谷主身为北离前太子，名下产业应该多如牛毛。就算你父皇不要你，你也能活得如鱼得水。”
“谷主英明。”图灵笑嘻嘻饮尽清茶。
第122章 外族夺权？
五月初五，端阳节。
皇城内大街小巷，人来人往，卖果子糕点的，卖茶酒书画的……
易容的图灵独自一人走在街上，人见人躲避，狗见狗让路。
图灵暗道：长这么大，从来只有他嫌弃别人的份，像今日这般窝囊，还是头一遭。等找到图若，他好好洗个热水澡。
皇城大街上，鳞次栉比的酒楼茶馆中，无数双眼睛盯着街上的一举一动。
图灵拖着沉重的身体，仿佛别人一撞，他就能摔倒。
一双鹰眼迅速扫过人群中所有面孔，倏然，视线定格在一卖煎饼果子的老太婆身上。
他走过去，嗅了嗅香气，那老太婆目光扫过图灵腰间板块儿墨玉龙配，神色微滞。
图灵观察一番，“可否赏我一个？”
老太婆端详着他，眼底泪花泛泛，忽地抓住他手腕，朝人群中飞奔。
图灵任凭那人带着他跑，身后「豺狼虎豹」追赶，屋檐上，只见有黑影掠过……
到了一处僻静之地，图灵和老太婆消失在拐角处。
摄政王府的暗卫迅速撤离，而北离人留下四处查看。
……
皇宫中，皇上得北离太子图那的灵丹妙药，日益醉心丹道仙途，朝政落入万俟邪手中。
勤政殿外，绣有「凉」字的大旗迎风招展，分列汉白玉台阶两侧。
各位大臣刚议事完毕，正准备回家过端午。殿门处，一群御前侍卫拦住他们去路。为首之人身穿异族服饰。
“大胆！你是何人？敢擅闯勤政殿？”兵部尚书厉呵。
万俟邪端坐上方，乜斜着殿外，“图那太子是屈尊降贵，做我们中凉的御前侍卫长么？”
图那双手叉腰，“摄政王，本太子奉你们中凉皇帝的命令，从即日起，暂代中凉国皇帝之职。”
“呸！哪来的什么太子？我中凉国乃是泱泱大国，还从未出现由外族人代行皇帝之职的。”
图那扯动嘴角，“那今天出现了。”他仰首望向万俟邪，“摄政王，让位吧。”
“摄政王，不可啊！”
“摄政王，皇上一定是被他蒙骗了，一定是他给皇上下了药。”
万俟邪淡然地翻看奏折，喝了一口浓茶，“图那，你是北离太子，到我中凉来的使者。本王敬你今日有三分胆量，滚回你的住处。否则，你就别想活着离开中凉。”
图那哈哈大笑，从身边一名御前侍卫手中请出圣旨，“你们给孤看好了，这是你们皇上的圣旨，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由孤代行皇上之职，你们不听孤的安排，是想造反吗？”
群臣哑口无言，都转头看向万俟邪。
往日那些抨击万俟邪的言官也不再说话，只希望万俟邪能出面制止。
大殿肃静非常，图那一步步走向万俟邪，“摄政王，你今日杀了孤也没用，只要孤今日不发出信号，北离大军即刻压境。孤听说摄政王最是勤政爱民，如果边境生灵涂炭，百姓会怎么看你？”
万俟邪提丹朱笔批红，“图那，前太子说的没错，你果然只是傀儡。”
“哈，图灵么？摄政王放心，今日，孤会让他享尽世间极苦而死。”图那双臂支撑桌面，“摄政王，你该让位了。”
“呵，图那，本王真的怀疑，你脑中长了几根草。图灵稳坐太子十几年，即便他身处鬼医谷也能稳住位置，凭什么？凭什么他会死在你手上？”
万俟邪玄衣黑袍，绣金边四爪飞龙栩栩如生，“还有，你这样的人，本王动根小手指都能把你捏死，若非看在北离皇帝的份儿上，你来中凉的第一天就已经死了。”
“御前侍卫听令……”万俟邪拍案而起，“皇上沉迷仙丹妙道，无法自拔，是为弃国家子民于不顾，为政不仁。即日起，中凉国国事由本王代理，知道皇上恢复神志那一天。”
御前侍卫们犹豫不决，一边是圣旨，一边是摄政王的命令，到底该应哪边的？
“臣等愿追随摄政王，共治中凉江山。”左相跪地带头，文官纷纷跟随。
右侧，镇国公因着今日是万俟邪上朝，所以破天荒地进宫参议政事，却意外碰到这么一出。
他平日虽与左相不和，大是大非面前，二人可谓齐心协力。
“臣等愿追随摄政王，共治中凉江山。”
镇国公都俯首称臣了，身后武将呼啦一声，都跟着跪地。
万俟邪拂袖，“众爱卿平身。”他睨着图那，“太子殿下，从今日起，你就禁闭国宾馆，等皇上神志清楚了，你再恳求他放你出来。”
“你——”
“来人，送北离太子回去。”万俟邪淡漠地打断他的话。
图那恶狠狠瞪着文武百官，瞪着御前侍卫，暗骂：狗皇帝，还说要孤代行权利，这整个朝堂都是摄政王的，他不过一个傀儡罢了！
“太子殿下，请随我们回国宾馆。”
图那推开侍卫，“孤自己回走！”
万俟邪在他身后开口，“图那，你知道如果此刻站在这里的是图灵，他会如何做么？”
图那没有回头，脚下步伐明显变慢。
万俟邪勾唇冷笑，“他不会如何做，因为他根本做不出如此蠢的事。”
图那双拳紧握，咯咯作响，满口白牙紧咬，神情愤然。
面对大殿上文武百官嘲讽，他第一次做到敢怒不敢言。
等图那彻底消失在他们视线内，御史大夫道：“摄政王，您跟北离前太子图灵是什么关系？”
“呦，刚才闭口不言，现在倒想起来说话了？”万俟邪冷厉的眸子如刀片般剜割御史大夫。
殿内刚刚缓和的气氛再度冷凝……
万俟邪旋即粲然道：“跟你开玩笑的。”百官依旧不敢搭言，摄政王的玩笑，他们承受不起。
“鬼医谷的消息明日就能传入皇城，既然你们都想知道，本王就提请告诉你们。图灵，鬼医首席大弟子，现在是鬼医谷副谷主，已脱离北离皇室。”
在场都知道摄政王妃是鬼医谷谷主，难怪摄政王会认识图灵。
众人揣测图灵与北离皇室发生何事时，外面高声唱喏，“四皇子到——”
第123章 赐婚
“四皇子来了？”
“他不是被关禁闭么？这时候来做什么？”
“皇上都闭关了，自然没人管他。四皇子虽然前几日失了圣心，如今若能得摄政王青睐，日后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住嘴，摄政王和皇上不和，你怎么可同时提及？”
“对对对，我忘了，我忘了。”
……
在众人议论声中，四皇子万俟晗缓步走到殿中央，“晗拜见十五皇叔。”
万俟邪颔首，“平身。”
万俟晗起身站定，之前殿内图那和万俟邪的对话，他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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