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人对于古代宫廷总是充满好奇的,陆双双在秦宫里住了两个月,整天无所事事,白领了两个月的俸禄,感觉自己像个摸鱼的社畜,对于所谓的宠妃便更加好奇了。
没等她反应过来,先头清道的侍卫已经跑到了近处,当然也看到了她。
“御驾出行,退避!”
御驾?陆双双愣了一下,那不就是秦始皇吗?他出巡回来了?
陆双双左右看了看,她本来就沿着宫道墙边走,根本无处可退。只看到沿路的宫人、侍卫都俯身行礼,顿时明白了退避是什么意思。
她放下宫灯,在墙边俯身下拜。就当是给祖宗行礼了,不亏不亏,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宫道上虽然没有积雪,但冬日的寒气还是冻得她一个哆嗦,宫车粼粼,马蹄在石板上哒哒作响。
御驾里点着灯,身着玄朱二色礼服,头戴十二冕旒的男人手持竹简,正定睛阅看,宫车的些微颠簸似乎对他毫无影响。他看书的侧颜闪映着火光,勾勒出他笔挺的鼻梁,线条凌厉的下颌,和略薄的嘴唇。他身上的礼服未去,显然正是议事归来,尚未从那种雷厉风行的气氛中褪去,更是给他的气质平添几分威严凌厉,即使是在安静看书,也令人不敢大声呼吸打扰。
蒙毅跟在车驾边上,警惕四周。虽然是在宫里,但也不可放松警惕。
宫车的帷幔是半开的,嬴政自来习武不怕冷,他看完手头的一卷书,抬眼瞥了眼车外。
正好对上一双带着好奇探究的圆眼睛。女子披着白色斗篷,斗篷上白色的毛衬得她的脸也很白,在宫灯的光下,还带着一层细细的绒毛,很…很有活力。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两个人都没有率先收回视线,只是宫车走了过去。
“蒙毅。”
陆双双起身搓了搓胳膊,想起刚刚看到的那双凌厉的长眸,有种起鸡皮疙瘩的感觉,他一定就是秦始皇!
她拿起宫灯跺了跺冻麻的脚。
“夫人留步。”身后却有人叫住了她。
她回过身,发现是一个中人,所谓中人就是后世的太监。显然他是方才那车队里的人。
他行了一礼,“陛下传召夫人侍寝,奴送您回去整理接驾。”
陆双双回到自己宫殿的时候,是迷迷糊糊的。那中人看到宫殿里上上下下只有一个宫女也是有点懵,临时调了几个宫女过来给陆双双沐浴更衣。
“大人,我们许久没有领到新的绸布了,夫人身上穿的都是好几年前的式样…”宫女喜趁机抱怨道。
中人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吩咐带来的宫女,“去尚衣那里领几件新衣。”
至于这位少使配给的宫人缘何无故消失,中人在宫里呆了这么久,自然知道,不过如今陛下既然亲睐,他还是得尽快向上反映一下,调查此事。毕竟始皇帝陛下的眼里可是容不得沙子的。
在古代冬天沐浴是个艰难的事情,需要打水、烧水、运水,这还是在宫里发下来的柴火是劈好的基础上,否则还得劈柴。
一通忙活之后,陆双双总算是完成了沐浴更衣的流程,可以上菜…啊不,接驾了。
宽敞的宫殿里灯火通明,陆双双揉了揉跪坐得有些酸麻的腿,她在这儿等了起码有半小时了,然而并没有见到那位正主的身影。听说他在前面理政。
忐忑不安的心思随着等待慢慢麻木,她甚至犯起了困。
门外响起的行礼声让她陡然清醒过来。
一袭玄衣的身影大步进了殿内,随侍识趣地关上了门。
“参见陛下。”
嬴政一眼就看到了榻边行礼的女人,他刚刚从政事中回过神,收到少府章奏,南边灵渠明年就可以修完,到时便可挥兵南下,将南越之地尽数收入掌中,心里畅快几分。看着眼前的女人也顺眼了不少。
想到宫车外的惊鸿一瞥,那双清亮好奇的眼睛,他走到榻边,难得温和地开口,“免礼。”
陆双双一骨碌爬了起来,她忍不住偷偷抬头看他,这次她很仔细的看清了他的脸,脸部线条略显锋利,长眸深邃有神,薄唇颜色很淡,透着几分寡情的长相,但确实…好看。即使他已经不年轻了,但岁月总是对美人宽容,带走了青涩,留下了稳重和威严,以及上位者权势对男人最好的雕琢。
秦始皇这么好看的吗!震惊!
嬴政与她对视半晌,见她并没有低下头的自觉,不怒反笑,“如何?朕长得可吓人?”
陆双双被他一笑难得红了红脸,移开目光,“不不不,陛下长得好看,很好看。”
本以为突然被拉去侍寝,她会很排斥,但嬴政将她横抱起放在榻上的时候,她居然只有些微羞涩,或许…是因为他长的好看吧。
皇帝陛下连幸郑少使数日,晋少使为美人。秦宫里都知道,这位名不见经传的郑美人突然得宠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呼衍美人也是突然得宠的,陛下在男女之事上向来随性而为。
陆双双本人则有点吃不消,嬴政天天坚持早起锻炼,体力和精力都远超常人,她已经好几天过着白天睡觉晚上“工作”的生活了,夜班也顶不住天天上啊。
送嬴政去廷议,睡回笼觉,一觉睡到下午,迷迷瞪瞪地起床、更衣、梳头、吃饭,然后天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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