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难怪她们前脚出门这两个人便赶来了,不过眼下不过正午,他们不用上早朝,倒是令人感到意外。
宁延之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解释道:“皇上今日身子不适,我们无需进宫。”
说罢,他四下望望,瞧见周围没人,凑她近些。
“近日有关苏渊之事,我已查了个大概,二十年前,苏渊父亲苏慎与恩师同乡中举,听说当时上头只给了一人官职,得官的是你父亲,只是不久后苏慎便抑郁而终,其夫人独自抚养苏渊,日子过得捉襟见肘,没多久便因过度劳累得了病去世,苏渊就成了孤儿,后来被卖进谢府为奴。”
“是谢青天的府邸?”
“没错。”
“出人意料的是,苏渊成年之时,却忽然亡故。”
“那为何还——”沈青萝的疑惑还没有说出口,便被宁延之打断。
“听我把话说完,当年死的人并非苏渊,而是谢青天,却不知为何苏渊顶了谢青天的身份,大概是五年前,他来到宁江城,开了这西楼。”
沈青萝沉默良久,苏渊这西楼表面上是一青楼,其实很可能是用来打探消息用的,只是若按照宁延之所说,苏慎的死并非沈砚导致。
“苏渊为何将他父亲的死怪罪到沈……我父亲身上?”
“或许是以为若不是恩师,他父亲也不会死吧。至于他是否当真这样想,又或是其中有什么隐情,尚且不知,毕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多少会有偏颇。”
沈青萝明白宁延之告诉她的只是个大概,事情的真相如何,或许得苏渊亲口说出来。
“如今若是想为父亲正名,要先揭开苏渊的假面。”这不是苏渊第一次以别人的身份过活,对于伪装身份这一点,他可谓是得心应手。
宁延之踌躇片刻,方才道:“这个还需倚仗陆指挥使。”
“说我什么?”陆迁不知什么时候折了回来,正往这头走,他的身侧并没发现牡丹的身影。
“牡丹呢?”
“暂且甩开她,她的身份不完全可信。”
如此也罢,有些事情的确是不知道更好,知道了反而会招惹事端。
“在说如何揭露假萧将军身份一事。”宁延之回答了方才没说完的话。
“这个我已有了打算。”说到这,陆迁警惕地勘探四周,和宁延之方才的举动极为类似,见无人过来便压低了声音道:“半个月后是皇上三十岁寿辰,届时将会举办一场隆重的宫宴,百官都要到场祝贺,那是便是揭露假萧将军身份的良机,我们当场给他个措手不及。”
陆迁的话中隐隐有些兴奋,宁延之指尖抵着额头似是在思索这件事的可行性,沈青萝则有几分焦急,以她现在的身份,宫宴这样的场合必定是无法出席的,这样的大场面,她理应在场。
“有几成把握?”宁延之收回手,看向陆迁。
“八成,眼下我们已确定他不是萧将军,真正的萧将军那位被休的夫人我已派人找到,届时再加上沈姑娘露面指正,应该不成问题。”
“我?可我没有办法进宫。”沈青萝颇为为难。
“这个不难,只要你能说服那位假萧将军,让他带你进宫不成问题,不过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则需要你临时杜撰。”
杜撰没问题,只是对苏渊她只有一半的把握,可哪怕是一分一毫的机会,她也不愿放过,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苏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是我,前几日我派人假扮刺客在他回府的路上伏击了他,刻意试探他的身份。”
沈青萝想了想,那应该是她给他传信之前,“你当初已确定他不是萧衍?”
“这位假萧将军功夫不弱,只是和萧将军的路数不大相同,那时我还没有完全确定,直到收到你的信。”
“原来如此。”
正说到兴头上,那两位小姐打扮的人身形在花丛间显现,怕是很快就到他们这头,沈青萝三人散开些,“若不是知晓你们的行动,我当真以为你们是陪这二位小姐过来踏青的。”
“那两位是户部侍郎和工部侍郎的千金,路上偶遇,赶巧借了她们的陪同打掩护。”陆迁解释道。
“既然你们在西楼安插了探子,我们周围难免会有苏渊的眼线,还是小心些为妙。”沈青萝心知苏渊不是省油的灯,今日陪她出来的几人中定有他的人手,只是是谁尚且不清楚,或许回去之后,他便会知晓她见过陆迁和宁延之。
“放心吧,在宫宴正式开始之前,我还给他备了惊喜。”陆迁唇角维扬,墨色的眸子里尽是算计。
沈青萝堪堪避开他的目光,还好眼下他不是她的对手,否则不一定赢得过他。她正打算问陆迁是什么惊喜之时,那两位千金小姐已走到三人跟前。
“说好的来踏青赏花,没想到二位大人只顾着陪这位姑娘聊天,这花虽然美,可到底是人比花娇。”紫衣姑娘斜睨了沈青萝一眼,故作玩笑道。
“那是自然,花娇,人更娇。”陆迁不知是犯了什么毛病,竟动手摘了朵杏花别到沈青萝的鬓间,速度之快令她闪躲不急,赶巧此时,牡丹也回来了,正撞见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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