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苏渊的外衫后,她不知该做些什么。苏渊对她的表现并不满意,顺手将其余的衣物脱下递到她的手里。
沈青萝接过衣裳,虽然已与他有过亲密接触,目光还是避开他的身体,转过身将衣裳搭在墙边的屏风上。
“过来替我擦身子。”苏渊似是觉得她举止拖沓,不由地催促道。
沈青萝有把柄捏在他的手里,不敢怠慢,镇定心神走过去,苏渊已坐在浴桶里,双手搭在桶边,头靠在木桶边缘,侧头看着她。
她拿起一块手巾,用热水洗净,握住他的手腕,学着以前侍女伺候她那样在他手臂上擦拭,擦完一只手就换到浴桶的另一侧擦另一只手。
苏渊闭上眼睛,摆出一副享受的模样,沈青萝目光不经意瞥见橱柜上的那把剪刀,那是今日小竹修理盆栽的时候留下的。
“重一点。”苏渊不满地睁开眼睛,瞧见她正看着那把剪刀,反握住她的手腕,“你若是敢拿剪刀刺我,我就挖了你弟弟的眼睛,让他变成一个真正的瞎子。”
沈青萝收回目光,摇摇头,表示自己没那个意思,加重手上的力道,她的确不能杀他,故事设定不允许,亦不能再打草惊蛇,再来一次,沈青松这辈子可能真的要毁在她手里了。
“你想什么我都知道。”苏渊这句话,显然已知晓她方才的意图,她说不出话,也不为自己辩解,待两只手臂都擦完之后,看着他的胸膛犯了难。
苏渊握着她的手到自己的下颚处,“把它帮我揭下来。”
她指腹轻捻,果然感觉到面皮边缘有翘起的迹象,遂将手巾搭在浴桶上,双手并用,将他脸上的面皮揭下去,那面皮做的精巧细致,薄若蝉翼,显然是出自手艺高超的人之手。
假面掉落,苏渊原本的那张脸暴露在她眼前,他的脸略红,沈青萝拿过帕子洗净,细细擦拭着他的脸,苏渊颇为享受,任她动作。
“去取件干净的衣衫。”苏渊指着墙那侧的橱柜,她闻言放下手帕走过去。挑了一件柔软的棉制中衣回来,苏渊已洗好了身子,倏地站起来迈出浴桶。
几乎是下意识地,沈青萝侧过头去,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都看过多少次了还害羞?过来伺候我穿衣。”
她堪堪凝神,避开他的身体走过去,用余光将中衣帮他穿好,苏渊捏住她的手腕,靠近她,埋头在她的颈间深吸一口气,“还是香的,想来是晨间小竹帮你擦过身子了。”
说罢,他将她拦腰抱起,走到床榻上,她不反抗,不挣扎,只是顺手环上他的脖颈,苏渊将她放置床榻,脱掉她外面的披风和靴子,而后自己也上了榻,就坐在她身侧静静地看着,好像永远都看不够。
沈青萝大致猜得到他要做什么,那晚的折磨在她脑中闪现,心中虽怕却不敢表露出来。
“抖什么?我很可怕?”
她摸向双臂,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发抖,想来应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为了不惹怒他,她还是摇摇头,反靠他近一些,窝到他的怀里,拉起他的手在手心写下一个字:冷。
苏渊拽过床尾的被子,将她笼在身前,盖于二人身上,“还冷吗?”
她摇摇头。
苏渊环住她的腰身,手探进她的衣襟,沈青萝没能控制住身形一抖,她以为他会怒,谁料他却停下动作,下颚抵在她的肩上,覆在她耳侧道:“我小的时候家贫,母亲去富人家当差常常不回来,整间茅草屋都是冷的。”
沈青萝没料到他会对她说这些,幸而她说不出话,否则定忍不住揶揄他,再加上活该二字。
“可你知道为什么吗?我和母亲之所以落到那个地步,都是你父亲作的孽。”他凑到她耳侧说完,咬住她的耳垂。沈青萝吃痛,却强忍着。
尝到血腥气,他似是发泄够了,终于松口,又将她耳侧的血迹舔掉继续道:“所以现在你在我的怀里,任我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她很想问问过去的事,是不是真的像宁延之说的那样,可是眼下她发不出声音,又怕一开口露出马脚。
苏渊没有要走的意思,看情形今夜要在这留宿,沈青萝怕触怒他,不敢妄动,任他抱着,昏昏欲睡。直到感觉后背一阵酥麻,她倏地清醒过来。
“醒了?我还没睡,你怎么能睡?”
他压制着嘶哑的嗓音道,这声音中既有怒意,又带着克制。沈青萝知道他不折磨她不会罢休,转身面对他,如同无意识的举动,手从他的腋下穿过攀上他的后背,脸靠近他的胸膛轻轻蹭了蹭。
“你这是在做什么?示好?”
沈青萝不语,靠在他胸膛上闭上眼睛,发出均匀而微弱的呼吸。
“以为这样今晚就能逃过一劫?”苏渊的话就在头顶,她丝毫未动,就窝在他的怀里装睡。
见她不动,苏渊手掌抚摸着她的脑后,轻轻托起她的身子放到榻上,拉过被子盖到她的身上。
沈青萝本就犯困,躺回到榻上困意再次席卷而来,卧房内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她以为苏渊今晚不再折腾她要回自己的院子,便放松下来,准备安心睡去。
谁料少顷,那脚步声又越来越近,悉索的声音在耳边,片刻后,耳畔清凉,她几乎出于本能,耳朵微动一下,呼吸一滞,又很快恢复如常。
苏渊见她的举动收在眼里,非但没有发怒,反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上完药后,他将手中的瓷瓶收起来,跨步上榻,掀开被子钻进去,贴近沈青萝将她环在怀里,贴近她而侧道:“我知道你在装睡。”
自他上药那会,她清醒了几分,如今被他识破,她也不表态,只是依旧闭着眼睛,转过身来抱住他的腰身,在他胸膛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窝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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