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起倒罢了,想起之后那两个东西倒成了她心上的一根刺,苏渊定是知道了那里面是什么,他既没有质问她,也没有冲她发火,反像个没事人一样对她呵护备至,凭什么?她将其认为是他俘获她内心的一种手段,毕竟在她眼中,他喜欢的只是她的身子。
是夜,沈青萝洗漱过后正准备睡去,才刚躺下,就听见外间的小竹叫了句:“公子。”
“备热水沐浴。”
沐浴?他要歇在这?
“是。”小竹已退了下去。
他怎么又来了?沈青萝不愿与他周旋,姑且躺在床上装睡,也省了一会儿要面对他的麻烦。这一睡倒是真的睡着了,只是还没睡熟,被人揉醒了,她不耐烦去推他,反被他捉住了手。
“我今日把谢青天的婚事退了。”他讨好似地凑到她耳边低语道。
沈青萝勉强定了定神,“你怎么来了?”
“我以后都住这。”他这语气没有半分迟疑,听起来就像是通知。
沈青萝瞬间清醒了不少,“你说什么?”
她一个未出闺阁的姑娘成天和他厮混在一起算什么事。待头脑再清醒些,才意识到她早已不是那个未出闺阁的姑娘了,非但如此,她还进过青楼,当过宠妾,有过孩子,沈青萝这一生已经毁了,幸好,她的一生还有转机,只要能从这个故事中出去。
“我说以后都和你住在一起,过几天找个日子把你娶进门,虽说只是走个过场,我也想给你个名分。”苏渊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而后颇为满意地在她身侧躺下。
不行,她不能嫁给他。
“怎么娶?以谁的身份?”
“当然是我苏渊,难不成你还想嫁给谢青天?谢青天家里的确是有些钱财,但我也不差。”他反倒用那个虚假的身份攀比上了,他是认真的。
“为什么?”
“嗯?”他不解地瞧着她。
“为什么娶我?你不复仇了?不打算折磨我了?”沈青萝宁可他与她抵死折磨,也不要以他夫人的身份绑在他身侧。
“我不舍得,也不想再带着面具活着。”苏渊抱着她埋头亲了亲,不过是唇与唇之间的轻微碰触,却莫名有一种说不出的爱意。
不该如此,不该是这样的。
沈青萝推开他,目光炯炯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没错,他是苏渊,是那个曾说过要折磨沈青萝一辈子的人,也曾让她体验生不如死,尝遍爱恨情仇的人。
“我有事问你。”她必须先发制人,亲手扯破他建立起来的亲密感。
苏渊挑了下眉,示意她继续。
“我有两个小瓷瓶,听小竹说在你手里。”她盯着他的眼睛问,果然,在他眼中察觉到微小的变化。
苏渊踌躇片刻,方才道:“很重要吗?我以为没用随手扔了。”
装,他在假装。
“你不知那里面是什么?”沈青萝反问。
苏渊摇摇头。他打定主意装糊涂,沈青萝却想撕破脸皮。
“一瓶毒药,一瓶堕胎药。毒药是为了杀你,堕胎药是为那个孩子准备的,苏渊,我是打算与你玉石俱焚的。”
“可你没有那么做,还为我挡了刀子。”苏渊握着她的手,力道很大,似是怕她会从手中溜走。
沈青萝摇摇头,“不,我不是为了你,是借那刀杀掉肚子里的孩子。你还不明白吗?我不想与你牵扯在一起。”
苏渊的脸色果然沉了下来,手上用力,似是要将她的手腕掐断,“我不是不知道,我不打算追究,因为想和你在一起,我可以什么都不管,我只要你。”
他的声音不大,却说得义正言辞,光明磊落,仿佛在立誓。
沈青萝被他这番气势吓到,甚至连手腕上的疼都没有察觉,苦笑道:“可我不要你,苏渊,我们不可能,明天过后,更不可能。”
二十年前的真相会证明苏渊是错的,如果是这样,沈青萝更不会原谅他,他杀了她家人这件事没办法改变,她不可能会爱上他。
“可不可能我说了算。”他似是没有耐心,不愿看她那幽怨的眼神,强行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胸膛,“我不要你立刻接受我,这辈子还很长。”
沈青萝未动,脑后他手掌的力道还没卸去,压得她喘不过气,他的这辈子的确很长,但她的时间有限,她不属于这里,更不可能陪他一辈子。
“你有没有想过,你之所以会这样并不是因为我,而是我这具身子?”因为她貌美,因为她的冰肌玉骨,因为她在他身下承欢时,他上了瘾,所以才会一味地迁就她。
苏渊不语,她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继续道:“身子我可以给,不要娶我。”
否则她会想方设法地让他难堪。
“你的身子给不给都是我的,我非你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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