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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教授摇了摇头：“不，应该不会变成丧尸。但某种意义上，丧尸电影中的丧尸病毒的原型，也是脘病毒的一种。只是把它的功能过于强大化了，强调了病毒控制了整个中枢神经，会产生新的思维变异。”
方院长继续解释：“你听说过疯牛病吗？以前西方人为了把牛产奶的产量提高一些，就想方设法的想喂养牛，但只吃牛一般只从草中摄取营养，产出的奶量有限，所以他们就想到了，给牛吃一些高效补充营养的肉类，结果就出现了疯牛病。”
“患上疯牛病的牛，会变得暴躁、具有攻击性，但伴随而来的就是死亡。”
“人也是一样的，普通人吃猪肉，鸭肉鱼肉这些其实都有很小的概率会感染上这种病毒，只是没有那么严重。但以前也曾有过古老的部落，出现过人吃人的现象，那些吃过人肉的人就会产生类似于疯牛病的症状，变得疯狂，毫无理智。”
“可是这两个病人并没有变得像您说的疯牛病的那种症状，只是觉得头晕恶心。”陆沁又问。
方院长点头：“的确，但根源我怀疑是一样的，其实脘病毒主要作用就是破坏脑组织。病人的头晕脑胀的症状，恰好符合了脑部组织异变的猜测。”
“之前陆淇做过脑部CT，也没有查出什么异常来。”
“这不是想象中的丧尸病毒，脘病毒感染后的异变是长久性的，轻微性的，很可能一开始根本查不出来。但是带来的改变是不可逆的，是致命性的。”
方教授滔滔不绝的讲了很多话，此刻有些气喘。“所以，我必须马上见到病人，虽然二者之间的症状天差地别，但……其中的原理非常接近！而且，我怀疑是脘病毒产生了变异！”
陆沁心里一个咯噔。
是如果真的是病毒产生了变异，是不是就是她所熟悉的寒潮病毒？
“那这个病毒，会有传染性吗？”陆沁急切的问。
这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病毒真的有传染性，岂不是代表着已经暴露在病毒范围内的他们，已经有了感染上的可能？
方院长擦了擦额角的汗，她很急，但还是耐心的回答：“这就不一定了。但我觉得应该不会，脘病毒主要就是通过吃肉的途径感染的……”
“但是也不排除……毕竟从描述上看，的确会有变异的风险。”
话语声藉藉，只是这个结论得出之后，二人都陷入了沉默。
她们都知道，如果被证实，那……
将会是人类自大范围高强度的雪灾之后，第二个超级难题。
……
夜色幽暗，看守所里的烛火却是通明。
“方院长！”洪家豪气喘吁吁的从临时的实验室里跑出来，有些绝望的举起一个被湛蓝色试剂所晕染的标本片。
“我从病人的呕吐物里，提取到了和之前从病人脑脊液里一样的病毒结构……”
方院长一向严肃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皲裂之意。
他颤抖着接过洪家豪递过来的标本和报告。
里面清晰的拍到了一张显微照片。
是一个陌生而熟悉的病毒体。
其中有几个几个明显异常于之前所见过的脘病毒的蛋白结构，而它恰好构成了三个洞坑。
均分在整个病毒构体上，就像是空洞的眼窝和张开的上下颌。
这是个怪异的骷髅头。
像是在嘲笑着人类无知的骷髅头。
方院长并不知道，为什么脘病毒会产生这样的异变，也许是和雪灾有关，更也许就像地里难以长出植物来一样，毫无预兆。
但她知道。
这个新发现的病毒，就像是对人类命运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人类，终究不是无敌的存在，人类正在悄然的被制裁着。
……
“这就是新发现的变异脘病毒……”方院长的声音里都带着三分的颤意。
仿若一夜间就老去，只一夜没见，方院长的头发就变得更白了。
陆沁接过他们得出的最终报告。
上面赫然写着：
「新型病毒，由一号患者体内提取出，吻合脘病毒一部分特质，变异部分无法验证功效。
经研究，该病毒会对脑组织产生不可逆性改变，已知传播途径：食用人体组织，其余未知，传播可能性低。风险程度：极高。」
“所以……病人会怎么样？”陆沁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真正发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发问。
“我不清楚，这是首例和第二例被发现的人员，还需要观察后续情况。我会在看守所里工作，研究这个病毒的进展。”方院长说道。
“好在不是空气途径传播。”陆沁略略安慰了方院长。
她自然知道，这个病毒八成就是她知道“寒潮病毒”了，但她不能直接告诉别人，寒潮病毒会导致人变成植物人。
“但愿吧，现在还不能确定。”方院长叹了口气：“报告你拿去吧，我累了。”
陆沁点头。
她必须要尽快汇报给曲东博。
……
2131年8月16日。
一种新的病毒被发现于容城基地的前身安图县基地。
这种后来风靡于末世各大基地的病毒，正在悄悄的潜伏于人类之中。
即便是它的来源可怕的不可思议，但……
病毒却实实在在的分布了各地。
可能，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吧。
哦对了。
病毒的名字——
以「寒潮」为名。
第75章 排查
安图县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排排查行动。
就好像当初部队刚进家的时候那样，采取人工的方式，每个在住的人一个一个的进行排查试验。
只是没有像登记户口那样容易。
排查有病毒感染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因为寒潮病毒潜伏在人体当中轻易不会被发觉。
上辈子寒潮病毒是因为症状患者愈来愈多之后，才由一些有心人上报之后发现的。
而这辈子因为陆沁的关系，病毒被提前发现啦将近两年。
据他所知，寒潮病毒的潜伏期由一个月到几年不等。
就像刘子峰本人一样，即便是体内有寒潮病毒的，也不一定会产生相应的症状。
但是陆淇和那个孕妇那种，就很不幸的变成了第一批症状感染者。
因为没有症状，所以很多人都不相信他们了什么病，也拒绝去检查。
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突然要进行所谓的“二次排查”。
“老子还有活要干！你们这些大头兵都是吃干饭的吗？又排查又排查什么排查耽误了大家的活儿，你给我们全家老小发吃的？”
“老子没病，我看你们才有病！”
“上面是不是要拿我们作甚么实验啊？我听说有很多秘密研究所……都要人去做人体实验……”
骂骂咧咧吵吵嚷嚷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为数不多的几个医护人员被推攘的有些招架不住。
一旁的护卫队“砰”的一声朝天开了一枪，让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老规矩，不排查的都给我滚出安图县！”
刘队长简短而危险的话，回荡在人群之间。众人终于是规规矩矩的排着队等待采样排查。
查验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在在手指尖扎一个小洞，其实明面上说是采血查验，但那特制的采样管是采取了一点人体的组织肌肉的样本。
寒潮病毒在人体血液当中的存在甚不明显，只有从肌肉组织当中才能寻找出一点端倪。
当然分布的最多的是脑组织，但脑组织不可能被取出来，脑脊液也不是能够轻易采样的东西，所以方院长只好退而求其次，提出了采样肌肉组织的方法，检验排查病毒的传播和存在。
……
陆沁看着窗外。
为数不多的医护人员穿正在为惶惶不安的人群，一个一个的采样。
这是个浩大的工程，花费更是大。
对于各项物资本就不很富裕的安图县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但曲东博坚持要进行浩大的排查。
窗外的医护人员们穿着雪白的防护服，和明晃晃的雪堆交织，像是一副花卷。
只可惜这个画卷背后写的字是死亡。
陆沁看着眼前这一幕，颇有些担忧之色。
曲东博正在办公室忙碌着他永远都看不完的工作，见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放了自己手中的文件道：
“别担心了，方院长不是说了只要不吃人肉，感染的可能性就很小了，而且感染病毒的人也不一定就会有致命症状。”
陆沁点了一下头，她知道现在包括陆淇和孕妇这俩例发现确诊了的病人，其他感染了“寒潮病毒”的人群暂时都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但陆沁知道只要是出现了这种症状，死亡是迟早的事情。
只不过这个病毒的进展是慢性的，它对于脑组织的破坏进行到了一定程度，人类就会变成一个植物人。
“我知道，我没事儿。我只是觉得为什么在这种平静之下还会汹涌着这样一群邪恶的组织？”
陆沁有些想不明白，她前世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安安稳稳的在这个该死的末世里活着，活得稍微惬意一些。
但那些人呢，包括刘子峰他们，以这么好的基础开端，却不肯在末世当中悠闲自在的生活，反而要铤而走险得去进行这种肮脏又邪恶的交易，这是为什么？
“任何时代都会有这样的邪恶面曲。只是有时候看不见而已。”曲东博安慰道。
“可能是我太单纯吧！”陆沁摇摇头自嘲了一句。
“这也是我坚持排查的原因。”曲东博笑道：“我知道耗费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去排查病毒的存在，的确是很不合时宜，但是……我还是觉得，这种情况不能姑息。”
“我不希望在我的治下会看见这种情况的存在。”
曲东博坚定的声音传来。
陆沁一直明白他的意图，她知道曲东博是个理想主义者，刚正不阿，任何毒瘤都不想留下。
但他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安图县资源短缺，为了抢夺资源，和容城的开战迫在眉睫。
“所以容城那边……”陆沁欲言又止，她很想关心一下曲东博的，但又怕提出他目前最大的烦恼，让他压力倍增。
曲东博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直言：“没事的，那边的事情我已经有了安排，前哨主力已经接近容城了。”
他语气之中颇有把握，让陆沁稍悬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不过……如果我去了，只怕安图县的事情还要劳烦你了，我打算让你代理安图县救灾区办公室主任一职。”曲东博顿了顿，还是说道：“目前安图县也不很太平……又出了病毒这档子事。”
“啊？”陆沁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弄懵了。
第76章 我们结婚吧
安图县目前的职务系统还比较模糊。
不过也情有可原，因为本身地方较小，而人们很多还处于在旧式社会的余韵之中，不能接受以基地形势存在的势力范畴，更不能接受以基地长为主要核心的政治中心。
但目前末世差不多已经有八个月，各项工作生活节奏也都稳定了下来。
本来就有人提出好好整修一下安图县的各项规章制度以及职务安排，但都被曲东博以目前大敌当前为理由拒绝了。
他想等安定了整个容城之后在进行整顿。
如果他成功了，那么整个格局都会不一样，安图县这一亩三分地的规矩也就显得没那么重要。
如果他失败了，那……
安图县迟早会四分五裂。他指定的东西也就用不上了。
陆沁看得出来曲东博的纠结，但她根本没有过担当如此“重任”的经验。
“我不行……我就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管好这么大一个……”陆沁连忙推辞。
要知道，她两辈子都不算是个有头有脸的存在，渺小如尘埃，怎么可能去变成这样重要的人物？
“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信任谁了。”曲东博走过来，握住她的双手。
“这一仗，我部队里的人，势必都会跟着我走，本来他们也都不是真正的管理人才……这些日子，也算是为难了他们。”曲东博的手很热，眼中都是期盼之色：“安图县是我们的大后方，我只能，也只会把它交给你。”
陆沁敏锐的感受到了他的意图，心中一突。
即便是她知道，曲东博会获得最后的胜利，但……如果失败，这是不是他为自己留下的保障？
只要她能管控安图县，即便是最后失败，她一介女子，也不会过的太差。
曲东博这哪是交代他的后勤事务？
这是在对他孤注一掷的身后事做安排！
陆沁反握住曲东博，她不能……！
“你一定会成功的！如果你没成功回来，我也不会苟活……”
“嘘。”
曲东博抽出手，堵住了陆沁的话语。
“我肯定会安全回来的，你放心好了。”曲东博笑着打断了陆沁的“誓言”，“不许说丧气话。”
陆沁脑袋一热，也不知道自己讲了什么，只赌气到：“你才说丧气话呢！你还不是怕我过不好？你怎么不想想如果你不回来，我该怎么办？”
她真的很怕失去曲东博。
和曲东博不是你侬我侬的相伴，不是甜言蜜语的哄闹，不是浮于表面的那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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