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凌染握住红裳的手,温柔一笑:“没事。”
一向乖顺的婵儿此时也面色沉静,握着手中的瓷瓶片刻,抬眸问道:“毒师也不问问我……此毒是用于何人身上吗?”
秦凌染微微一笑:“在下向来只知研毒,不问世事,何况婵儿姑娘是内子的朋友,在下帮你也是情理之中。”
小姑娘抿了抿唇,福身行礼:“多谢姐姐,多谢毒师,我们便先行回去了。”
一旁的魏云飞也跟着抱拳行了礼,欲转身往外走。
“婵儿姑娘不想要此毒的解药么?”秦凌染突然打断她,意味深长地问道。
婵儿抿了抿唇,芙蓉面上神色自若,坚定地回道:“不用了。”
红裳仍是不放心,上前一步拉住婵儿:“你做这些事,你哥哥知道吗?”
婵儿抿嘴一笑,眸中却隐隐闪烁出泪光:“姐姐,你应该明白,喜欢一个人,便会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对不对?我做这些,也正是为了想要帮哥哥。”
红裳无奈地点了点头,轻声叮嘱道:“那你要好生些,保护好自己。”
小姑娘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姐姐,你放心吧。”说完便朝红裳挥了挥手,与魏云飞一起出了宅子。
红裳怔怔地看着小姑娘的背影,之后暗暗一叹。
次日的太和殿里。
端王刚用完午膳,正坐在案前喝着参茶。
禁卫军统领郭云志求见:“殿下,贤王府一个小厮向臣带话称,那李允的妹妹,也就是婵儿姑娘,愿意以自己来换回淑妃与贤王。”
端王面上蓦地一怔,端着茶盏的手臂滞在半空,扭头看向郭云志:“怎么可能,哪怕是杀了他李允,他也定然不会将婵儿送于孤手中的。”
“殿下,这次怕是那李允并不知晓。”郭云志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端王:“这是那小厮送来的,说是婵儿姑娘的亲笔书信。”
端王立马起身去接,信封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端王亲启。
他迫不急待地打开封口,展开信纸。
小姑娘的字迹有点儿抱歉,歪歪斜斜的,虎头虎脑的,像一只只趴在纸上的虫子,不过好歹还是能让人看清的。
端王瞧着那字,嘴角便忍不住勾起来,往案桌旁退了几步,带着一副颇为享受的表情,坐回到了檀木椅上。
郭云志何时见过狠厉的端王如此模样,不由得在心底暗暗打鼓,殿下莫非是被人下了蛊?
那封信是婵儿在魏云飞的指导下,来来回回写了好多遍、废了许多纸,才终于能勉强拿得出手了。
信的内容不长:致端王,我是婵儿,愿用自己换回淑妃娘娘与贤王,你若是同意,便在明日辰时将娘娘及王爷放回贤王府,我会在贤王府外等候端王,还有,此事暂不可让我哥哥知晓。”
落款处,还有婵儿一个歪歪扭扭的签名。
端王的眉眼里皆是笑意,也只有婵儿有胆量在他面前自称“我”了。
看完后他还用指腹摩挲着那字迹,继而将宣纸放在鼻际轻轻嗅了嗅,全然一副沉浸其中的样子,弄得一旁的郭云志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殿下,这其中会不会有诈?”郭云志小心翼翼提醒道。
端王对着那信纸凝神了片刻,用指腹擦了擦唇角:“以孤对李允的了解,哪怕是他想使诈,断然也不会用交换婵儿的名义来使诈,所以孤断定,李允并不知晓此事。”他幽幽一笑:“那咱们就交换呗。”
相对于淑妃与贤王而言,李允自然是更在意婵儿的性命,他有婵儿在手,李允哪怕是拿着陈情书,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而他自己,又能与婵儿日日相伴,何乐而不为呢?
“殿下,好歹咱们手中有两人呢,用婵儿姑娘一人换两人,咱们……是不是有点亏?”
郭云志嘴上说“有点亏”,实际心里觉得亏得很,用一个王妃和一个王爷,去换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寻常女子,这笔帐傻子都能看出来究竟有多不值。
端王的面色沉下来,将那信纸一丝不苟地叠好,夹到了他常翻阅的文书里,这才抬起头来,冷冷看向郭云志,一字一顿道:“郭统领你给孤记好了,婵儿是未来的太子妃,她的命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要重要。”
郭云志吓得席地而跪:“是臣口不择言,望殿下责罚。”
端王咬了咬牙,冷哼一声:“去慎刑司领三十板子吧。”
“是,殿下。”郭云志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躬着身子退出了太和殿。
端王一个人坐在案前,静静看着殿外的天色渐渐变暗,明日就能见到婵儿了,他迫不急待地想要到达明日,而今夜,便会因此变得格外漫长……
今夜的李允披着夜色而回,与苏尚恩来来回回忙了一整日,仍是没寻到丁点线索。
他心想明日若是再无进展,得将那肖坤及禁卫军统领郭云志囚了,他们都是端王的近身侍卫,就不信问不出什么眉目来,想到此他握了握拳,身体里又涌出一股无形的力量。
乖顺的婵儿已自行洗漱完毕,正在床上等着哥哥呢,见李允进屋,她甜腻腻唤了声:“哥哥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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