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着淡淡香草味儿的热气微微逼近,下巴被两只冰冻的手指,轻轻地抬了起来……她的心也慢慢的提着,这个人长得很高?习惯于这样高居临下地俯视?
感觉到他大姆指轻轻擦了一下她的左脸颊,然后松开……
“子夜见过公子。”
他肯定不是郡王,郡王差不多比她矮……
“既然怕死,为何要来?”
好像在不远处传来的声音,一如今早的晨光,慵懒,而又耀眼。
她平静地抬头,对着前方说道:
“死有什么可怕的呢?死存在的时候我不存在,我存在的时候,死不存在。”
“可人最怕的却是,就像判了死刑的囚犯,最怕的时候并不是行刑的那一刻,而是,等待行刑的那一段时间。”
“这,才是我是怕的。”
这个人,肯定是大有来头的人物,什么人什么风浪没见过,她赌,他只会对有新奇的事感兴趣,她已经没有姿色了,如果再无一个灵慧的脑袋……
“本来,你自蒙以双目,我也就想留你一线生机,现在,我可要改变主意了。”
那慷懒的语调又再次在另一个不同的方向响起,她只能再一次转向他发声的那个方向,心一直因为他的话而轻颤着,和这样的人打哈哈捉迷藏,挺累的,不如一针见血。
“公子在天狼国位高权重,许多人的生死,也许就是您一句话而已吧?”
他就在她伸手可及的前面!因为那淡淡的香草味,变得浓烈起来,随着她的呼吸,轻轻地侵略着她的味觉……
开始有些后悔太直接,因为全身的敏感神经都感觉到,在她说了这句话后,周围的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了……
“自作聪明的女人,向来不讨人喜欢。”
那低低的声调,如晨风轻吹过花瓣滴下的凝露,凉凉的划过她的耳边。
“我没想过要讨任何人喜欢。”
本来是在脑里第一反应的这句,却这样脱口而出了……
“是吗?”
“例如,那玉佩的主人?”
“公子是想提醒子夜佩服您的的离间计使得高明是吗?”
她不紧不慢地缓缓说道:
“难道,您真的天真地认为,没了逞亲王,皇帝就会放弃攻进贵国了?”
她早从玉雅口中得知,比伽原来已投靠是天狼国,而天狼国又因为位属北漠地带称为北狼国,是天泽的宿敌。江逞本来下月就要集合大军,奉旨北征了。
“公子别忘了,天泽国可不只有江逞一个大将军。”
“况且这是冶标不冶本的方法。”
她暗暗地攥紧了手指,如一个孤注一掷的赌徒……
“呵。”
前方传来一声轻笑:
“明静的眼光向来不错,这次也不例外。”
“本来只对你身上的玉佩感兴趣,现在,我倒是对你这个人感兴趣了!”
她的下颌被轻轻地抬起了……
“啪”
她连忙伸手打掉他的手。
果然动怒了!明显,前面呼吸加重,那热气还逼到她脸上来了……
只是拍了一下手而已!她轻轻向后退一小步,有十二分诚恳的声音“补锅”到:“请原谅子夜的一时情急,男女授受不亲。”
“嘶”
她眼前忽然一亮……但心也同时衰叫着,一线生机,一线生机被扯下来了,那是不是意味着……?
捂得太久的眼睛,适应不了光线的转换,她尽力地眨着眼睛,打量着这个在刚才谈话中,心里就想象了无数种样子的神秘人物……
他真的很高壮!珍珠白色带黄金色饕餮纹刺绣锦袍,更烘托出凛然不可侵犯的气抛,腰围青玉带,发式的样子……有点像西藏那边的男子,配着比天泽国人更深的轮廓,俊美如希腊雕像般的面孔正深沉地板着……她轻轻打了个冷颤,只因为不小心对上了那一双眼睛……近似妖异的蓝黑眼瞳,射出光居然是如些的冷谥!
从装束来看,估计是北狼国的大人物,但却绝不会是皇帝!因为,玉雅早已八卦到,这北狼国的狼主,下半身是瘫痪的。况且皇帝也不会闲来无事开茶庄,深入敌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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