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朵把看热闹的安笙推出去。
这个时候不上还等什么。
安笙“你是真的会给我找事做。”
“安笙?”院中的安如月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安笙抚了抚晃动的流苏,淡淡地看她一眼,“听圣旨。”
“皇上龙颜大怒,已经派人抄了你家,如今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和家人团聚,要么,老死宫中。”
安如月身子猛地一软,扶住了身边的宫女,眸子睁大了满眼错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安笙站在日光上,神情淡漠得像是能刺伤安如月的眼睛,“榆琳,宣旨。”
榆琳抖开圣旨,乔云朵见安如月不跪,喊了个宫女过去把人强行摁下,“听到圣旨胆敢不跪,你以为你是谁。”
“如今,我们家小姐可是皇后娘娘,皇后宝印宝册俱在,你还敢出言不逊,那就是罪上加罪!”
安如月身子猛地一抖,难以置信地看向安笙。
怎么,怎么会?!
可是皇后的宝印宝册就在那,乔云朵怕她不信,叫小宫女端过来,“你仔细瞧瞧,是不是?”
“哦你也不认识,罢了,跟你废话不着,你只需要看着这侍卫就知道,若是没有皇上允许,怎么可能有这阵仗。”
安如月一时间回不过神来,呆呆地看着那刺眼的东西。
榆琳将圣旨读完,示意侍卫和宫女动手。
“皇上说了,若是留在宫中,此处即为冷宫,一应物件都要搬走,不许人伺候,日日浣洗衣物。”
“若是想和家人团聚,就即刻带走,安如月,你选吧。”
事发突然,安如月此刻脑子还一团浆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抄家,那父亲他们肯定都在大牢里。不,不能去大牢,她要留在宫中,必须留下!
安如月恨恨地看向安笙,“你到底跟皇上说了什么?!我要见皇上!”
“我要见皇上自证清白!”
安笙瞥她一眼,红唇微张,“我的男人,也是你想见就可随便见到的?”
“看来你是想在宫里继续待下去了,也好,你做梦不都想这样?我帮你圆了这个梦。”
正要迈进来的薄锦夜听到安笙的话,收回了脚站在门后仔细地听。
笙笙说他是她的男人。
真好……
皇帝唇角忍不住勾起笑意。
院内,安如月的宫女全都被带走,里边的东西摆设,也被一件件地往外挪。
安笙看着伏在地上满眼愤恨和惊慌的安如月,忽然觉得没意思。
虽然看着安如月小贱人吃瘪是很不错。
但她就觉得,还不如陪薄锦夜在御书房看奏折。
哪怕什么都不说帮他研墨,也好过在这浪费时间。
“走吧,回去,皇上该等急了。”安笙意兴阑珊地开口,最后瞥了安如月一眼,转身离开。
却不想出了殿门,宫道上,男人正负手而立,含笑着望她。
安笙愣了一下,继而也笑开,“皇上怎么来了。”
“来接你,免得有人欺负你,我却不知道。”
薄锦夜上前来,拉住安笙的手,低声慢语,“你说我是你的男人。”
“我很高兴,希望笙笙永远都能这么告诉别人,我是你的。”
安笙浅笑着看他,“皇上是在不安吗。”
“是,我怕你不要我。”薄锦夜牵着人往回走,身影在宫道上拉长。
“皇上放心,我不要的,别人也不许拿。”
安笙笑着,“况且……”
“我怎么会不要你。”
第149章 就是说皇上越来越奇怪
宫殿内转眼就变得空荡荡起来。
安如月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安笙踩在脚下,她抓着侍卫,“告诉我,是不是安笙假传圣旨!”
她明明才刚入宫。
她还有很多手段没用,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她不甘心。
侍卫肃立原地,沉默不答,眼神直视前方没有看安如月。
所有宫人都被带走,宫门关上,偌大宫殿就只有安如月一个。
女人几乎要疯。
这不是冷宫,却比冷宫更要折磨人!
她能看到蔚蓝的天,却知道自己可能再也走不出去。
回到承庆殿,薄西元在殿外等待,“安家人已经全数下狱,静听发落。”
薄锦夜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奴仆放了,安家人,明日问斩。”
“问斩的时候,把安如月也带过去看看。”
薄西元犹豫一下,“那,还是意图行刺的罪名?”
“自然……”薄锦夜回眸看他,“谋逆,必须得死。”
“另外,派人把裴翰清,抓拿归案。”
安笙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裴翰清……就是云朵说的那个和安如月有婚约的户部侍郎?
听说还长得颇为俊俏。
安笙忍不住问:“裴侍郎又所犯何罪?”
总不能也是意图行刺吧,那真是罪名天上来了。
谁知薄锦夜听了,竟委屈地看她一眼,话也不说转身就进承庆殿了。
安笙和薄西元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皇上怎么了?”安笙问薄西元。
薄西元垂下视线,“臣不知,想来应该是和皇后问的问题有关。”
安笙更不懂了,“那个问题有什么奇怪吗?还是说,皇上不喜后宫议政?”
但她也就是问了一句啊。
而且他说的许她议政。
奏折都看了,还说个屁的不许议政。
“皇后快进去吧,臣先告退。”薄西元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最近皇上性情变得越来越难以琢磨,他还是没事不要过来了。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时延。
皇宫果然是天子之地养人的地方,这位清瘦的御前侍笔,瞧着好像比刚来的时候胖了一些。
挺好,在禧园是太瘦了,快要和他那张琴一样了。
“西元大人。”时延看到他,浅笑着行礼。
“去皇上那?”薄西元抬抬手示意他起来。
时延给他看手里的奏报,“嗯,拟了几条国策,西元大人呢?”
“不急的话暂时别过去,皇后在呢,我要去给安家传旨,先走了。”薄西元道。
时延让开路,看着男人走远,望了一会儿薄西元的背影,而后回到琉璃阁去。
“公子不是要去找皇上?”小童问。
“把我的琴抱来。”时延放下奏报,坐到桌前。
他好久没有摸过琴,今天看到薄西元,忽然就想起那晚他们初见的时候了。
琴音袅袅,时延垂眸,吩咐小童,“吩咐厨房,晚上做些西元大人爱吃的饭菜。”
——
承庆殿,安笙正在问薄锦夜为什么生气。
“臣妾哪里做得不对,皇上得告诉臣妾才行,以后臣妾绝对不会再犯。”安笙好声哄着。
薄锦夜哼了一声,扭身坐着,“你认识他?”
“谁?”安笙愣。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
“裴翰清,你怎么知道他是侍郎?肯定是认识的。”薄锦夜盯着她看。
安笙“……”
你闹了半天脾气,就因为这个?
心眼未免也太小了吧这位皇上。
“因为云朵知道,说给臣妾听臣妾才知道的,皇上不要介怀了吧?臣妾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安笙无奈地哄。
薄锦夜察觉到了安笙的无奈,又不敢撒娇痴缠了,挨到安笙身边坐着,把人抱住蹭了蹭,“好嘛。”
“我不吃醋就是。”
“笙笙好霸道,连醋都不让我吃。”
安笙扬起脸,让男人蹭在她的颈间轻吻,带着热度的唇瓣辗转印下。
“这是臣妾霸道吗?明明是皇上无理取闹。”安笙抬臂搂住薄锦夜,轻轻喘息。
薄锦夜亲上来,交换着彼此的气息,低声喃喃,“是吗。”
“我太无理取闹了吗。”
安笙被人搂进怀中,压在榻上纠缠,“皇上恐怕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薄锦夜低笑了笑,温柔地吻下去,“有一件事,我倒是有自知之明。”
安笙身上滚起热度,耳边是男人缱绻的低音。
“我爱笙笙,这件事,我很清楚。”
薄锦夜静静看着她,“希望笙笙也能很清楚这件事。”
“明日,我就会遣散后宫,给予她们补偿,笙笙也不必再自称臣妾。”
“你不是臣,也不是妾,是我的发妻,是我的明珠,我的一切。”
男人拥着安笙坐起来,捧住她的脸抵住她的额,似乎在虔诚起誓,“直到永远。”
爱情其实是个很奇怪的词。
薄锦夜扪心自问,重生初始的时候,他绝对不是这样热烈地爱着安笙。
那是一种复杂至极的情绪,悔恨,弥补,愧疚,忠诚……
当他和安笙相处之后,已经不是能用简单的字词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
世界上可能再无人能像他和安笙一样复杂。
所以什么也不能对他们之间下定义。
爱情,太轻浮,亲情,太郑重,伴侣,不足够。
他们,只能是他们。
“皇上说的,我可都记住了。”安笙轻声开口,偏头,吻了吻薄锦夜的掌心。
那里,纹路纵横,诉说着人的一生。
薄锦夜笑起来,马上把人扑倒,“笙笙记住了,我们洞房吧!”
安笙挑眉,“原来皇上的目的是这个。”
“笙笙不想和我有肌肤之亲吗?”薄锦夜委委屈屈。
“我怎么觉得皇上倒像是很熟练似的?”安笙轻笑问。
薄锦夜忙摇头,“不不不,我不熟练的。”
“我不知道怎么做,完全不会!”
安笙勾起男人下巴,“真不会?”
薄锦夜真诚地看着她,“不会。”
“那我教皇上。”安笙忽地翻身坐起,压在男人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薄锦夜着迷地看着她,“笙笙想教我什么。”
“我一定会是个聪明弟子的。”
安笙刚要说话,外边内侍来报,“启禀皇上,歧星大人求见。”
“让他滚。”
外边,歧星听着殿内的声音,偏头问内侍,“哪位娘娘在里边?”
完全没有降火嘛。
第150章 我跟皇后争宠
内侍低咳一声,“是皇后娘娘在里面呢。”
然后又隐晦地提醒,“您来的不是时候。”
歧星哦了声,又毫不自觉地高声开口,“皇上,臣歧星有军奏要禀告。”
声音很大,确保里边的薄锦夜和安笙能听见。
过了一会儿,里边响起薄锦夜微恼的声音,“滚进来!”
歧星笑笑,内侍赶紧推开门,“您请。”
殿内,薄锦夜面色沉沉地看着歧星,“什么事。”
“西南边防来的,您看看。”歧星把奏报递过去。
然后瞄了眼低头喝茶的安笙,眼神打量着薄锦夜。
啧,都说女色误人,皇上脸上的口脂印子,还没擦干净呢。
就等着灭国了。
薄锦夜打开奏报,看到一个名字,忽地坐直了身体,脸色肉眼可见地冷下去。
歧星好奇,“怎么了?”
那奏折他看了,就是说西南邻国搞了点小动作,这几年不一直这样,要打不打的。
杀伤力不大,但就是比较烦人。
薄西元啪地合上奏报,“去御书房。”
歧星也跟着严肃起来,“是。”
看来是真的有其他事了。
安笙适时开口,“皇上去忙,臣妾……我,我正好去御花园逛逛,进宫以后还没去过呢。”
安笙的话刷新了歧星心里对她受宠程度的看法。
这都可以不用自称臣妾,直接跟皇上你你我我了。
他什么时候也能被宠成这样,怎么说他也是很受宠的臣子吧。
薄锦夜匆匆去了御书房,从抽屉里拿出那天那个道士给他的,记录了前世他和安笙故事的册子。
奏报上,西南邻国的那个皇帝,姓木,叫欧文。
这个名字薄锦夜怎么都不会忘。
他们穿越,就是在审问欧文之后,难道穿越回来,也和欧文有关。
还是欧文也一起穿来了。
薄锦夜翻开册子到最后,果然,当时灭掉国家的,就是西南邻国。
虽未具体写明是谁,但西南只有这一个邻国!
更别说那个让薄锦夜耿耿于怀的名字。
“皇上,到底有什么事?还是说,要对西南用兵?”歧星问。
薄锦夜目光看向墙上的疆域图,视线锁定在西南,“现在的兵力不足以一举攻破,不要轻举妄动,先处理好国内的事再做打算。”
皇帝写了一封密旨递给歧星,“送到西北去,现在西北驻扎的,我记得没错的话……是天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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