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年轻有为的辛儿组长,则向组委会递交了辞呈,不干了!
第10章 甜妹的快乐踏青
这是面向世界的国家级项目,不是什么自营公司承包的文艺表演。
每个进入这个项目的人员,无一不经过严格的筛选与繁琐的程序。
如今项目内的领头人物说走就走,这不光是人才短缺的问题。
单说向上,虞渊都没法和组委会交代。
事发突然,他只能和组内最信任的庄毅打好商量,分头行动,一个稳住老爷子,一个稳住辛儿。
而来辛儿这边的,毫无疑问……
是庄毅。
正往包里塞文件的辛儿,看见庄毅站在自己身边,一脸不知该说什么的表情,心下了然。
她挑挑眉,“虞大导演这么绝情?最后的告别也不留一个?”
以前,她都会娇滴滴地叫虞渊为,哥哥。
此时,却生疏地叫他,虞大导演。
庄毅看得出来,她面上满不在乎,但提及这个称呼时,语气还是不自觉地加重了些。
毕竟是曾经那么在意的人,说没感觉就没感觉,也不现实。
庄毅只能尴尬地笑笑,说:“你也知道,总导演是最忙的了,事无巨细都得过目。”
“也没事。”辛儿坦然道,“我给他发了邮件,让他注意查收吧。”
说完,辛儿拉上手包拉链,转身就走。
“不是,等等!”庄毅连忙挽留,“你真要走啊?这可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还是说,这次来的是虞渊,你就会考虑留下来?”
“来的是谁我都不会考虑的。”辛儿看起来不像是在置气,“我已经向组委会递交了离职审批。我也知道我离开了你们就缺人,所以我会推荐我的师父过来。她是带我入行的人,论资历比我高了不少,能力肯定比我强。”
这已经是把后路斩断,心意已决了。
见确实留不下人,庄毅也就不再勉强。
辛儿拎包离开前,还是对庄毅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这段时间,我真的学到了很多。我会再好好学习提升自己,未来,我们再合作时,我不会让你们再有质疑我的机会了。”
庄毅百感交集,但最后也只是点头,说了句:“我相信你。”
辛儿那头太过决绝,几乎不可能被挽留。
所以,目前最大的矛盾,就落在只是闹脾气的老爷子这边。
这一头,虞渊带着助理,拎着各种高端果篮保健品,登门拜访。
他知道老爷子目前不在家,但开门接客的不管是谁,都会向老爷子传达这个信息,所以表明诚意很有必要。
果然,看见这一大兜子礼品的保姆,也不好意思让二人空手而归,就把老爷子家乡的地址告知了二人。
拿到地址,虞渊马上和庄毅同频进度,直接回家打包行李,准备立刻杀向老爷子的家乡。
他在马不停蹄地翻箱倒柜时,赵越就趴在床尾,托着下巴晃着小腿,好奇地看虞渊往行李箱里放东西。
今天的赵越是甜妹人格。
她好奇地问:“师父父,您要出门游历吗?”
作好打持久战的准备,虞渊带好三天的衣物和用品。此时刚收拾完毕,他抬头看到赵越,这才想起来,不能把妻子随意留在家里。
“走走,你要和师父一起出门吗?”虞渊问。
自从“生病”之后,赵越就没怎么出过门。此时听到师父的邀请,她眼睛都亮了,挺直着上身,用力点头,全身上下都在表达两个字:“想去”!
“那我陪走走收拾行李。”
楼下,门外,车上,司机和助理没等多久,就看见虞渊拖着箱子拎着小包,从家门里走了出来。
他们相信虞导的效率。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次大导演的随身行李后面——
还跟着一个活人?
是夫人!
这简直是拖家带口地说服去那位老爷子啊!
不知道对方其实是带小朋友出来采风,司机和助理都被自己脑补的“虞导之决心”深深打动,于是司机飞速开车,助理专注沟通。
轿车很快驶上高速,往导航上偏远的小村落进发。
一路上,赵越都很兴奋,她全程贴着窗户,看沿途的风景。
当熟悉的城市繁华街区,切换为郁郁葱葱的高山密林风光时,她就更加开心,会时不时拉着身边的虞渊,分享她看到的各种细节。
什么形状像小兔子的云啦,什么山坡上吃草的小牛和小羊啦,什么隧道顶上的告示牌断掉了一半啦……
这些细节,都会让她联想出一个完整的故事,然后喋喋不休地告诉虞渊。
而虞渊在车上也没忘记敲电脑回复邮件。但赵越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也不会敷衍,认真听,给回应,等她把兴奋劲儿过去了,再继续手头的工作。
他翻着邮件,突然就看到辛儿发过来的辞职信。
点开,里面是一封很常规的公文,没有任何新意,就是表明离职的原因,但是却有好几页。
一般领导看到一半,觉得是模版,就会关掉了。
但虞渊把这份没有诚意的离职信,一直浏览到了最后一页。
因此,他没有错过辛儿留下的一段话:
——虞渊。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叫你,我想,也是最后一次。
——我确实喜欢过你,所以我承认,我不够专业,无法回到工作状态,再面对你。因此,我选择退出。
——但是谢谢你,从来没有给过我希望,到最后离开,我也没有遗憾,因为我毫无可能。
——作为一名社会人,我不够成熟,心态不稳,面对挫折,无法自省。这样的我,还不够格承包国家级的项目。
——下次再见,一定是因为合作。
——我会努力成为被虞导认可的合作伙伴。
——祝好。辛儿。
虞渊阅读完,只回复了简单的一句话:
“祝君前程似锦。”
在司机给力的提速下,他们很快到达了老爷子所在的村庄。根据助理事先收集到的线索,一行人很快来到了老爷子故居的平楼小院门前。
这村庄虽偏远,却不贫穷,反而是一处幽深僻静的休闲好去处。村落里绿植密布,空气非常清新。
老爷子的故居在整个村子里,也是比较气派的,可见在他旧时就是村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心气儿高也很正常。
故居高墙上虽然没有落灰,但爬满了青苔,生态环境很好,能看出是少有人居住,但会有专人打理。
司机和助理在不远处候着,由虞渊亲自站在门槛前,叩响门环。
叩、叩……
铁环撞击潮湿的门板,发出好听的闷响。很快,屋内有一身着蓝衣黑裙的中年女子来应了门。
虞渊简明地表达了来意,不等女人传达,院落里直接传出老爷子的喊叫:
“不见!”
看来,还是在气头上。
估计老爷子是下午坐在院子里纳凉,离大门不远,虞渊就想直接和对方隔着门解释,但没说两句,对方孩子气地耍赖:
“不听!给我关门!”
女人抱歉地笑笑,合上了门。
这是被招待了闭门羹呀。
正在虞渊一筹莫展之际,一旁心情不错的赵越拉了拉虞渊的手,又发现了什么似的。
“师父父!”
“嘘,”虞渊以为她又想闲聊,试图先按下,“走走,师父现在正忙……”
“不是!”赵越却很固执,硬拉着虞渊要贴近围墙,“你听!”
被缠得没办法,虞渊贴过去听了听,依稀闻见院墙内的老人似乎在哼着什么小调。
——“丝纶阁下静文章,钟鼓楼中刻漏长……”
咿咿呀呀的,倒是很有韵味。
老爷子是个文化人,会唱这些个江南小调不稀奇,虞渊不知道赵越这是为什么而兴奋,刚要问,却看见她骄傲地挺胸道:“我也会唱!”
“你怎么会?”
“我记得这是苏州评弹,我好像学过!”说完,赵越就伴随着墙内传出的小调,此起彼伏应和起来。
“切思思,思切情深重。”
——“俏双双,双美就出兰房。”
“一步步,步入亭中去。”
——“再添添,添满一炉香……”
听到这,虞渊依稀觉得这曲调耳熟,甚至赵越这细腻甜美的长唱腔,也在哪听到过。
但他一时回忆不起来,只是再一次为赵越而折服。
这首歌,歌词是记忆,唱腔是能力。记忆可以是软妹人设中自带的,但能力,却是赵越本人实实在在掌握的。
赵越不是苏州地区的人,但却学过这特色的小调。
虞渊很好奇,他的妻子,究竟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也许是这默契的合唱生了效,门内,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喊了句:“让这小丫头进来!”
赵越一听,她似乎办了件好事,能替师父父解决麻烦了!
但看到师父父脸上并没有愉快的迹象,她又乖乖收敛起惊喜的表情。
门开了,接待的女人重新出来,对赵越招手,“孩子,进来吧?”
虞渊却挡在赵越身前,“让她一个人进去,我不放心。”
他这声没有遮掩,说得很清楚,门内的人肯定能听见。女人一见,忙低声对他说:“你不是要和老爷子沟通吗?这不刚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
这话听起来更可疑了。
虞渊说:“你要我舍得她,那我就更不能让她一个人进去了。
这边,门外僵持着,动静没少被门内的人听进去。不知过了多久,老爷子突然爽朗大笑,松了口:“行了,让他们俩进来吧!”
第11章 甜妹是个直男斩
甜妹人格的赵越,堪称直男杀手。
不仅虞渊本人在第一次会面时就溃不成军,此时连这位老爷子,也被赵越伺候得服服帖帖。
赵越忙前忙后,一口一个甜甜的“爷爷”,叫得老爷子心花怒放不说,她还细致地为他揉肩捶背,力道不轻不重,让老爷子啧啧称赞。
虞渊则在一旁别着胳膊,满脸不爽。
“爷爷,这力道还可以吧?”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
老爷子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拍了拍赵越的手背,示意道:“好了,丫头,不用按了,过来跟爷爷说说话。”
虞渊眼看着妻子的手被人拍了拍,重重地“啧”了一声。
非常大声。
而赵越似乎没注意到,还乖顺地被老人家拉着手,牵到躺椅前面。
虞渊死盯着那双相连的手。
那死老头再不松手,他就要动手。
“丫头啊,你刚才唱的这支小调啊,勾起了我不少的回忆啊!”
好在老爷子还是松了手,交叠着搭在自己的腹部,仰躺着望着天。
“爷爷要说说看吗?”甜妹赵越不知哪来的好奇心如此旺盛,对万事万物都非常好奇。
“你啊,让我想起了我的老伴儿。”老爷子挤眉弄眼。
虞渊一听,当场翻脸。
他正撸起袖子准备上手,又听到老爷子说:
“不过呀,她身体不好,走了十年了。”
虞渊还是没有上前。
老爷子确实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赵越无邪的样子,让他回忆起青春记忆中,他夫人的样子。
他们这代人,经历过太多的磨难。那段岁月的故事,带着血,带着泪,有时一个不经意的分别,再相见就是十年百年。
他是报国学生,她是千金小姐。好在他们二人几经周折,还是终成眷属。他们的故事,不像别人一样,总是几多坎坷,甚至可以说是圆满顺遂,一起携手到老。
唯一的缺憾,就是那个心思纯良的女子,把他一个人留在这世上,整整十年了。
听完故事,赵越泪眼汪汪地看向虞渊,“师父父,我们也会像这样分别吗?”
“不会的。”虞渊莞尔,摸了摸她的头,“我会陪着你的。”
这回轮到老爷子“啧”了。
老人家白眉倒竖,看虞渊十分不顺眼,“怎么着?来这儿,就是为了秀恩爱给我看的?”
这话,聪明人一听就知道,老爷子是有了想谈话的余地了!
这是在给台阶下呢!
虞渊忙从随身的手提包中拿出笔电,蹲在老爷子身边,“关于项目一的‘乐器大典’,我还是有一些想和您探讨的地方。”
老爷子白眼一翻,“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嫌弃打鼓太土了!过年过节都打鼓,连那商场开业也打鼓。怎么着,就因为鼓常见,它就不‘中国’了?”
“我们当时在商讨的时候,用词确实有待商榷。”虞渊态度也很谦逊,“中国的鼓种众多,我们一言以蔽之,贬低它的意义,确实有失偏颇。但我们的观点,也希望您老能稍微参考一下。”
老爷子坐了起来,“我回去也找了找资料,确实,零八年之后的大型开幕式都很少用鼓来开幕,这算是我不周到。但是你们的方案我看了,不切实际啊!这玩意要怎么落地呢?你想要振奋人心,又要优雅宏伟,不能少了中国人的含蓄委婉,又要兼容八方。你什么都想要,但揉在一块,像样吗?”
“我知道,只是提供抽象的要求,并不能展现我个人的诚意。为了证明我们的需求可以落地,我准备了几套方案。”
虞渊打开电脑,点击他准备的策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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