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像是有温热的泉水滑过,眼眶子里蓄满了一种叫做幸福的泪珠子。
她站起身,让自己微微高于他,手抚上他轮廓分明的侧颊,像抚着最重要的珍宝。
“景誉,我觉得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我也要让你做这世上最幸福的男子。”
她在他的注视下,拔下发簪,三千青丝倾泻而下,手指一件件勾了衣带子。
外罩的嫁衣,中衣,小衣。
一件件顺着婀娜的身子滑落。
月光将她的婀娜渡上一层魅惑的光,这极致的风景化成万众风情。
他近乎迫切的熄灯。
“不,我想看着你。”她勾上他,娇娇糯糯,“也想你看着我。”
他吻的细腻柔软,她觉得自己被吻的化成了遗忘水,又似是成了一朵粉白的山茶花,一瓣一瓣,在颠簸的海浪里漂浮,完全没有办法控制,失了力的随着浪潮翻涌。
他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绯红的面颊,声音带了磁性,轻声呢喃,“芙儿……”
“景誉。”她勾着他的颈子,感受他火一样的炙热。
摇曳的烛火,金钩下缓缓垂落的秋香色纱账,他眼里星亮的光。
足底一下下揉搓着绯色的丝绸床单,足尖躬着,紧紧绷直,修的圆润的指甲不自控的嵌进肩胛的肉里。
她闷哼一声,额上有细密的薄汗渗出来。
他跟她十指相扣,轻轻在她耳边呢喃,“芙儿……你是我真正的妻了。”
半透的纱账映着她星亮的眼睛,她无力的靠在他胸膛,欢喜的糯糯回,“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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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红绡帐暖,暗夜中,却有人看着这明亮的烛火,心头嗜血。
手紧紧握成拳,猩红着眼睛,死死瞪着正院的方向,每一寸神经都紧紧绷着。
他脑子不可控的浮现出她的经历。
她会让他碰吗?
是不是也羞红了脸,任由双腿被掰开,融合,一声声恰恰如莺啼。
像是有锋利的刀片一下下挂着绷紧的胫骨山的皮肉,千刀万剐的疼痛,大抵是如此。
血液里似是有两头最锋利的野兽在拉扯他。
一边说,快冲进去,告诉韩景誉真相,里面躺着的是他的妻子啊!
是他的妻子啊!
一边又说,你已经逼死过她一次了,你还要叫她死第二次吗?
做了旁人的妻子,好歹不是一个冰冷的牌位,不是一个坛子了。
想冲进院子里,双腿又似灌了铅一般沉重。
想转身不关注这里,却又控制不住眼睛。
像是堕进了无尽的深渊,生不如死,大抵是如此。
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到最后的烛火熄灭,他猛咳一声,喉头再次一片腥甜。
他知道,上辈子折磨他后半辈子的心疾复发了。
耳边依稀有韩宝焦急的互换声,他意识一散,昏了过去。
清晨,他是被韩忠和大夫的交流声吵醒的。
韩忠红了眼眶,“世子爷,您年纪轻轻,怎么突然就,就……”
韩以骁啊抬手,“无妨。”
他不甚在意的披了衣服下了床,长宁侯府这么大,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哪里可以去。
不知不觉,走到了沉玉小筑。
上辈子,方凝如烧了沉玉小筑之后,他又一砖一瓦给重建了,一草一木,都是钟语芙在时候的样子,再后来,拨给了念芙来住。
这样,每一次,他一回到长宁侯府,看到这里通明的烛火,就有一种错觉,钟语芙好像还在。
他们的孩子也在。
是记忆里的院子,却也不是,这是钟语芙没有嫁进来时候的院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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